“當時在火災裡,我醒過來,看見程若兒不在,我拚了命的找遍了整個倉庫,都沒有看見。”顧遲低聲道,“不見了,加上我的繩子被解開,我原本也以為,是先走了,或者有別人進來帶走了,給我解開了繩子。所以我就離開了。可是,後來去調查的警察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他們在現場找到了程若兒被燒焦的,依舊是被繩子幫著的,他們做了dna比對,確定就是。不僅如此,他們在地上找到了刀片,應該就是用來割斷我的子的,而我的手上,也有刀片劃傷的痕跡。”
蘇可歆這下子,也是徹底傻眼了。
的確,現場的一切,都證明著,是顧遲自己用刀片割開了繩子,然後我獨自逃走,都沒有顧慮程若兒。
可偏偏,顧遲記憶裡,不是這樣的。
常理來說,最大的可能,就是顧遲撒謊了,瞞了自己所做下的無無義的事。
“所以,這就是當年的真相了。”這時,顧遲緩緩開口,抬頭看向蘇可歆,“一個是我記憶中的版本,一個是大家調查出來的版本,蘇可歆,你相信哪一個?”
蘇可歆沒想到顧遲會突然問自己這個,不由愣了一下。
看著眼前顧遲的黑眸,宛若黑曜石一般神,約的,似乎還可以看見底下若有似無的期待。
蘇可歆眼底閃過一心疼,輕聲道:“我相信你。”
顧遲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但很快,扯起角,“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心的,聽見你那麼說,我還是很開心。”
說著,他別開眼,可不想這時,蘇可歆突然在他麵前蹲下,一把牽住他的手,和椅上的他平行的對視。
“我是說認真的。”蘇可歆真誠的開口,“就像當初,你選擇相信我一樣,我也相信你。哪怕證據有多確鑿,隻要你說的,我都相信。”
蘇可歆這番話,說的是那樣的認真,一字一句,好像鑿進了顧遲的心裡。
顧遲心裡微微震,不由自主的,也握住了蘇可歆的手。
這麼多年了,哪怕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爺爺,也從未真正的相信過他。
雖然他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和眼,可他是在意蘇可歆的。
如果蘇可歆也和別人一樣,認為他是會拋下喜歡子不顧的人,他或許還是會傷吧。
可卻說,相信他。
看著蘇可歆明亮的眸子,他心裡到淡淡的暖意,但與此同時,他忍不住苦笑一聲,“可是,蘇可歆你知道麼,有時候,哪怕是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蘇可歆一愣,“什麼意思?”
“十年前調查這件案子時,我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甚至做過催眠,做過心裡治療。的確,所有的專家都證明我不是在撒謊,可心理醫生卻說,我可能是因為當時被注了迷藥,再加上到的刺激太大,所以產生了記憶錯。忘記了自己是怎麼用刀片解開了繩子,忘了怎麼拋下程若兒。我可能隻是給自己編製了一個虛假的記憶,就是因為我不敢麵對自己犯下的錯誤。”
蘇可歆呆住,口道:“怎麼可能?”
認識的顧遲,是強大到不容置疑的,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自我欺騙和逃避的事?
“是啊,我也覺得不可能啊。”顧遲角弧度的苦更深,手過蘇可歆的臉頰,低聲道,“可當時的我,的確是有一些害怕,畢竟那時的我,還是不夠。”
蘇可歆一愣。
是啊。
差點都忘了,十年前的顧遲,可不是所認識的眼前的顧遲,說白了也不過是一個孩子,這樣可怕的綁架案,會給他帶來多大的恐懼。
但恍惚不過剎那,還是很快握住了顧遲的手,再次開口時,語氣已經充滿了堅定,“不會的顧遲,哪怕是十年前的你,也是絕不會做出那種事的。”
蘇可歆的話語,說的毫不猶豫,好像帶著一力量,顧遲看著,忍不住角揚起。
“蘇可歆,你可真傻。”他手握住的小臉,語氣帶著他自己都到陌生的憐,“這樣盲目的相信別人,小心被騙。”
“你肯定不會騙我的。”蘇可歆口道,但說完之後,又忍不住多看了顧遲一眼,試探著開口,“對吧?”
顧遲角的弧度不有更甚,俯,落在蘇可歆的額頭上。
那是一個如羽一般輕的吻,順著額頭往下,落到鼻尖,再是。
“我不會騙你的,蘇可歆。”吻完之後,他才低聲道,“但你也要答應我,你要保護好自己。”
蘇可歆被顧遲這的吻弄的有幾分迷離,聽見他的後半句話,有些恍惚的抬頭,“保護自己?”
“不錯。”顧遲看著眼前的蘇可歆,眼神不由自主的暗了暗,“你知不知道,前幾天,當我得知家裡火災的時候,我有多害怕。”
蘇可歆一下子呆住了。
認識有一陣子了,還是第一次聽見,顧遲說他“害怕”什麼東西。
是因為擔心麼?
“火災。”顧遲看著蘇可歆,繼續低聲道,“已經多走過一次我喜歡的人,我不想第二次,也被奪走。”
蘇可歆隻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整個人都傻眼了,難以置信的看著顧遲。
喜歡的人?
第二次?
顧遲這是什麼意思?
其實顧遲話裡的意思,已經簡單到直白,可蘇可歆隻覺得這一切太過夢幻,本不敢仔細想下去,更不敢跟顧遲去確認什麼。
於是隻能呆呆的看著顧遲,眼睛瞪得滾圓,微微張著,好像一直水的小金魚一樣。
蘇可歆這模樣是在太傻,不由逗樂了顧遲,他噗嗤笑出了聲。
蘇可歆這才意識到什麼,趕合上,想要站起來。
可不想,才剛起,顧遲就突然拉住的手,一個用力,將給拉了懷裡。
蘇可歆跌坐在他上,還沒來得及驚撥出聲,就被顧遲一把擒住了下,薄覆上來,將的驚呼全部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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