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這一說法的出現，還是十二年前西邊邊疆突發鼠疫，所有人無論是染上還是沒染上鼠疫，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慕容瑾告訴大家，沒有被傳染的人可以通過接種疫苗來防止被傳染。

一開始極有人相信，畢竟也從未聽說過什麼疫苗有這等功效，可是當有功例子出現之後，大家便不再疑慮，趨之若鶩。

因此疫苗漸漸被世人所接，所理解，甚至朝廷在這十二年裡逐漸地跟百姓普及疫苗的作用，慕容瑾也研製出不能預防疾病的疫苗，百姓接種之後，每年整個大蕭的因疾病死亡人數整整了一

因此當蕭玥提出是疫苗起作用時，眾人不疑有他。

隻是若真如蕭玥所言，疫苗對那不知出的膿有一定的抵抗作用，那沒有接種過的天花疫苗的病人或許可以加大劑量試一試。而接種過疫苗的人，又當如何本已有抵抗力卻還是被膿所侵，加重劑量恐怕也無濟於事。

思及此，容笙剛剛還覺得柳暗花明，此時又似乎迷霧重重了。他見眾人神凝重，而蕭玥則秀眉蹙，沉思片刻後開口

“我覺得咳咳可以一試。”

原本這話說出口，本該是悲壯而英勇的，無奈容世子此時有點虛，說到一半就忍不住咳了起來。

蕭昀見狀皺了皺眉“不行”

容笙好不容易順過氣了，聽到這話也皺起了眉頭還想說些什麼“蕭昀”

蕭昀不容置喙地打斷了他“好好歇著，等你燒退了再說。”

容笙與蕭昀一同長大，蕭昀雖然隻比他大一歲，但無論為人世還是思考問題，都比他要謹慎周到。

在他決定藥以試藥的時候，他就知道蕭昀必定會因為自己陷險境而自責當初他為了能跟著蕭昀下江南，拜托蕭昀在他父母麵前保證絕不闖禍惹事。

可如今他不僅惹了事，還惹禍上了。雖然容笙並不覺得心虛，可蕭昀就卻無法做到沒心沒肺，容笙用頭發都能想得出來，蕭昀一定會覺得是他沒有照顧好自己，倘若自己有個三長兩短，他日後要如何回京麵對容祈和盧嫣

想到這容笙就很無奈，他一直覺得蕭昀也就是個十一歲的孩子，怎麼那麼能心整天繃著一張臉，老氣橫秋的，一點兒也沒有年人的灑與肆意，更何況這件事是他自己惹的，就算容祈要算賬也算不到他頭上啊

於是容笙作為蕭昀最好的兄弟之一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反駁

“可咳咳”

然而，他才剛開口就被突然吹來的一陣涼風嗆到，準備了一肚子的話都在他的咳嗽聲中漸漸消散了。

而這時，蕭玥鼻尖了，在容笙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中突然開口“你們還記得，一開始聞到膿的那個味道麼”

蕭昀見眼眸生起來，以為想到了什麼“怎麼”

蕭玥又了鼻子，然後自言自語地說

“我總覺得那個味道好像在哪裡聞過。”

說著便抬頭，正好看到殷三原那略帶嫌棄的神，下意識補充了一句“我說的不是天花皰疹破裂時的味道”

即便聽到這句“解釋”，殷三原還是依舊不能理解為何對膿的味道如此執著。

比起一臉嫌惡的殷三原，其他人的反應就正常多了，畢竟在這要關頭，一般人實在做不到像殷三原那樣風輕雲淡。

陳聽到這話，仔細想了想之後說

“殷穀主不是說，那些膿還摻雜了其他的東西麼”

殷三原聞言點了點頭“沒錯，但是那東西占的分量很小，本無法準確判斷那是什麼東西，不過我能肯定，是毒。”

這也是殷三原前三次研製解藥失敗的原因，由於膿離天花皰疹占了九九，惡臭還那麼大，因此無論是從形態還氣味，他多無法對那剩下的分做出準確判斷。

一直沉默的蔣睿突然在此時開口，下了一個簡單扼要的結論

“也就是說，找出了摻在膿裡的毒，就離解藥更近一步了。”

話雖如此，但所在場的人都知道，要辨別出那毒，談何容易

此時蕭玥還在不依不饒地搜刮著自己的腦子，試圖能找出些蛛馬跡，但越是著急，就越想不出來

“我一定在哪裡見過或者聞過這種毒可就是想不起來”

蕭昀見狀抬手攔下還要拍自己腦袋瓜的手，然後放了聲音安

“沒事玥兒，不用著急，慢慢想。”

殷三原見此心裡有些煩躁，於是丟下一句話“那你先想著，我再去研究研究。”就想重新埋頭研究那種毒。

不過剛一轉就被蕭玥住了

“等等師祖還有天花的解藥麼”

殷三原愣了一下“有，可你接種過天花疫苗，那玩意兒對你來說不起作用。”

功接種過天花疫苗的人一般況下不會再染上天花，而染上天花的人再接種疫苗也無濟於事，隻能用其他方法來醫治，之前殷三原和蕭玥一同研製出來的解藥，就是用來治療天花患者的。

蕭玥接種過天花，按照道理來說是不可能染病，可因為接過那混有毒藥的膿，所以才會出現此時類似於天花的癥狀。

因此就像一開始跟姑蘇城百姓解釋的那樣，那種解藥隻對單純染上天花的病人起效，對於被膿侵染的人來說，是起不到半點作用的。

蕭玥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然後出了尷尬的笑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殷三原，又看了看蕭昀“其實，我並沒有接種過天花疫苗。”

陳震驚了“什什麼”

一旁原本已經在發高燒的容笙迷迷糊糊聽到這個回答，一下子清醒了幾分“那你昨夜”昨夜上天花的癥狀，“你”還跟他們說是因為接種了疫苗在發痘。

蕭昀此時並沒有發燒，腦子自然轉得比容笙快，一下子就全明白了，蕭月昨夜的況分明是染上了天花，這麼做，是為今日的祭典，即便沒有膿這一出，也早就打算要以試藥

思及此，蕭昀那沉的臉頓時冷了下來，語氣也十分眼裡冰冷

“玥兒你怎能這樣胡鬧”

蕭玥聽得渾一抖，垂眸十分真誠地說“我錯了嘛”

除了他們三個小孩，其他人都聽得一頭霧水，昨晚發生什麼事了

隻有殷三原這個老油條，從蕭昀的況還有隻言片語之中，勉強拚湊出一個事實來，一張老臉頓時也跟著黑了幾分。

陳不明所以“那剛剛玥郡主又怎會逐漸好轉起來不是說是疫苗起的作用麼”

容笙氣兒還沒順好就聽到這個匪夷所思的事實，差點被噎死，臉都白了幾分

“因為，疫苗本就取於天花。”

如此說來，蕭玥此時的脈象以及癥狀，還真是與染上天花無異，他們一直都在想膿的事，反而忽略了這一點。

思及此，殷三原沒好氣地將解藥拋向“你這麼能怎麼不上天呢”

蕭玥也不手去接，而是仰頭用就將解藥接住，一邊吞下去一邊還不忘回道“瞧您說的”

聲音戛然而止，然後聽到蕭玥大喊起來

“我想起是什麼了是紫棘毒”

慕容瑾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