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
李牧心中的敬意越盛。
花想容道:「哪怕是對敵人,我都不曾說謊,何況是對你。」
「為什麼?」
李牧問道:「如果隻是看好我的潛力的話,不至於一下子,拿出如此條件厚待吧?」
花想容想了想,道:「因為你與我道尊盟有淵源。」
李牧聽了,心中倒也沒有太大的驚訝。
當初,在仙界萬仙福地之中,自己算是歸屬於諸神殿的員,曾經在戰神殿之中試煉過,最後臻致仙帝巔峰級戰力的修為,便是從戰神殿的試煉之中取得。
難道經過了仙古巨門之後,哪怕是轉世,也保留了一些前世的線索。
道尊盟據此,覺得自己和他們有聯絡?
李牧了眉心。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倒也沒有錯。
如果嚴格來看的話,自己的確算是道尊盟的員。
因為自己和他們係出一脈,是從萬仙福地轉世而來。
難道道尊盟查知了這一點?
李牧在腦海之中,飛快地推衍起來。
如果自己前往道尊盟的話,那和花想容相的機會,將會無限增多,到時候想辦法,來恢復花想容的記憶,也就有了更多的便利條件。
甚至,自己可以打道尊盟的部,為飛升者陣營的耳目?
作得當的話,也許對於飛升者陣營,更有優勢?
但仔細想想,李牧還是否決了這個想法。
在仙界的時候,他作為中央軍的臥底,已經嘗試過一次那種覺了。
並不好。
他無法如道尊盟這樣,將同伴視作是利用品,可以隨便犧牲。
在仙界的時候,方天翼以自己的死,來為東方夜刃坐實份,讓他為大仙庭之主,這樣的犧牲,固然慷慨悲壯,但並不是李牧喜歡的方式。
試想,雖然這一次是道尊盟熱邀請自己加盟,也許以重位,但日後,難免與飛升者陣營有,自己不了出手戰鬥,到時,若無殺戮戰績,何以取信太始道尊?
李牧想要明正大,與自己的袍澤同胞,並肩戰鬥一次。
而不是再去扮演一個灰暗的角。
他的手上,不想再沾自己人的。
在李牧的靈魂深,始終把自己當是一個地球人。
他更加親近飛升者陣營。
這是他在巫祖聖殿瞭解到了中三天的勢力格局之後,做出的選擇。
永遠也不會後悔。
這一次,他要清清白白地戰鬥在同胞的邊。
在下戰鬥。
所以,他是不會再去道尊盟的。
至於花想容的記憶……
在道尊盟中,份地位如此之高,還在四祖之上,超然不群,不會有什麼危險。
總有一天,等到自己實力恢復了,相信有辦法讓恢復記憶。
心中主意定下,李牧搖頭,道:「我不會去道尊盟。」
他看向花想容,道:「如果你願意現在離道尊盟,我自是最歡喜,如果你選擇道尊盟,我也不能強留你,但總有一日,你會知道你到底是誰,你也會知道,我從未欺騙過你。」
花想容眼神中,有一抹淡淡的失之。
看著李牧,道:「你留在飛升者陣營,會有危險。」
李牧道:「道尊盟的刺殺,奈何不了我。」
他對於孫飛等人,極有信心。
何況,除了孫飛之外,還有丁浩和葉青羽。
當然,最重要的是,李牧對於自己的實力,也非常有信心。
不出三五年,他就可以恢復到昔日的巔峰戰力。
到時候,這中三天之中,也就三絕世、牧雲仙主、太始道尊等人,可堪與自己一戰,其他人皆不值一提。
「不是道尊盟,而是飛升者陣營和天道盟。」
花想容道。
李牧一怔。
他的第一反應,是道尊盟實施了離間計。
把自己上部分道尊盟『統』的事,故意給飛升者陣營和天道盟,然後借這兩大勢力的手,來除掉自己?
但他旋即曬然一笑。
沒有意義。
這種謀手段,或許可以造一時困擾,但終難持久。
小道耳。
「不會的。」
李牧笑了起來。
花想容嘆了一口氣:「你不懂。」
看著李牧,眼神中,有一種極為複雜的愫。
最終,又談了又一口氣道:「我還會來找你的。」
說完,形彷彿是幻影一樣,一點一點地淡去。
李牧眉頭微微皺起。
他明顯地覺到,花想容的最後兩次嘆息,其中包含的意味,實在是太多,一時之間,李牧竟是把握不到。
心念一。
小院中的陣法撤去。
李牧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這才轉回去,繼續修鍊。
中三天的天地元氣充足,比之萬仙福地不遜。
對於李牧來說,不管是在哪裡修鍊,效果都一樣。
時間流逝。
花想容還真的是說到做到。
第二日,夜。
果然是又出現在了李牧的院子裡。
這一次,卻是沒有再勸說李牧投奔道尊盟。
而是拿出了一壇酒,在桂樹下的石桌邊坐下,又拿出兩個酒杯,倒上酒,靜靜地看著李牧。
李牧走過去坐下。
花想容沒有說話,端起酒杯。
李牧微微一笑,杯之後,一飲而盡。
碧綠的酒漿,帶著微微寒意,一口飲盡,到了腹中,卻又有一些微熱,極為奇特。
「好酒。」
李牧讚歎。
花想容不愧是道尊盟中,地位僅次於太始道尊的存在。
拿出來的酒,品秩口,竟是要比孫飛自釀的仙酒,更勝好幾酬。
「這酒,在道尊盟中也不多,能有資格飲者,不出一手之數。」
花想容說著,又給李牧倒了一杯。
依舊是杯,一飲而盡。
如此,連三倍。
然後,花想容放下酒杯,靜靜地看著李牧。
李牧隻覺得,仙元蒸騰,彷彿是吞飲了無數天地元氣一樣,有一種突破在即的覺。
這酒,功效驚人啊。
李牧製住晉陞突破大境界的衝,看向花想容。
「味道如何?」
花想容淡淡地問道。
李牧道:「不錯。」
「隻是不錯嗎?」
花想容問道。
李牧道:「堪稱仙釀,三杯酒,抵得上我修鍊半年。」
花想容哦了一聲,道:「那繼續吧。」
又給李牧倒上一杯。
李牧看向花想容麵前的空杯子,道:「你為何不喝了?」
花想容道:「不想喝。」
李牧也不以為意。
在仙界時,花想容就不是特別喜歡飲酒。
月下。
樹下。
有酒,有人。
花想容倒一杯,李牧喝一杯。
轉眼,二十一杯下肚,李牧漸覺醉意湧來。
他一時請,抬手抓向花想容的小手。
卻是抓了個空。
虛無幻影散去。
花想容人已經離去。
唯有一個空酒罈,兩隻酒杯,留在石桌上。
當夜,李牧閉關,修為連續晉陞,直仙君境界。
戰力,更是直仙皇。
就算是不藉助陣法的力量,亦可以與仙皇巔峰級強者,有一戰之力。
「這是什麼酒,效果如此驚人?」
第二天一早,李牧看著空酒罈,心中驚訝無比。
他手指挲著就那兩個酒杯,極佳,一時之間,竟有點兒不釋手之。
「也不知道,今夜花兒會不會再來。」
李牧心中想著。
當夜,花想容沒有出現。
第二日,寧平城中,便有新的大人到來。
除了飛升者陣營的自己人之外,天道盟中,又有數位皇、帝級的人,聯袂而來。
城中的氣氛,略顯張。
「應該是商議對付道尊盟有可能進行的反攻和報復了,畢竟三王死一祖殘,道尊盟能嚥下這一口氣,那纔是怪了。」
李牧心中想著。
對於這種事,他並沒有關注和摻和。
依舊是在自己的院子裡修鍊。
他唯一擔心的是,隨著這麼多大人來到寧平城,花想容若是在想要潛城中,難度無疑將會大增,而且會很危險。
這麼一想,李牧反倒是希花想容不要再來了。
結果,當然,花想容出現在了李牧的小院子裡。
這一次,帶的不是酒。
而是一個食盒。
開啟之後,裡麵卻是擺放著幾個小菜,一缽濃湯。
都是最為簡單的石材,和那夜的酒比起來,沒有什麼修鍊價值,但味道極為不錯。
花想容依舊是話不多。
將幾碟菜擺在桂樹下的石桌上,拿出碗筷,盛飯,盛湯,然後自己先吃了起來。
李牧不知道今夜花想容的用意在何,不過也沒有客氣,抓起筷子直接開。
李牧如今的修為,就算是數百年不吃不喝,都無礙。
而這菜肴,也算不得是絕世味。
但不知道為什麼,李牧卻是越吃,越覺得好吃。
越吃,越覺得香。
不知不覺,竟是連吃了三大碗飯,六碟菜,吃了個乾乾淨淨。
「是你做的?」
李牧看向花想容。
如果一個人,專門為一個男人做飯,還願意陪著這個男人一起吃,那多半是有了。
難道花想容終於恢復了些許記憶?
李牧有些期待。
然而花想容搖搖頭,道:「不是。」
李牧一窒,問道:「那是誰做的飯菜?」
花想容道:「道尊盟中的一位廚師。」
李牧頗為驚訝。
道尊盟中,還有這樣一位專做凡人飯食的廚子?
花想容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就隻是簡簡單單地為了送這樣一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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