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

種世衡著一盔甲，大馬金刀的坐在城門樓子之前，在他麵前，擺著一桌酒菜。

見到寇季出現以後，熱的邀請道：“等你了……”

寇季搖頭一笑，走過去坐到了種世衡麵前。

“用得著如此提升士氣嗎？我答應了在戰後給將士們分地，將士們一個個士氣高漲，本不需要如此鼓舞將士們的士氣。”

種世衡此舉是什麼目的，寇季心裡清楚，他是想藉此告訴將士們兩件事。

其一是向將士們表示，我為軍首腦，在最危險的位置，跟你們一起掙紮在死亡線，我都不怕死，你們也不用怕死，好好打。

其二是向將士們表示，我為軍首腦，坐在此大吃大喝，毫不在意戰事的危險，那說明此次戰事穩贏，你們放心大膽的打。偶爾遭遇了頹勢，也不要灰心，那在我意料之，繼續打下去，我們穩贏。

種世衡在寇季坐下以後，為寇季斟了一杯酒道：“我這定軍心。”

寇季端起酒杯，失笑道：“為何要拉我？”

寇季在城頭之前，其實沒想過陪種世衡喝酒吃。

他隻是想在城頭轉轉，然後回去睡覺的。

但看到了種世衡擺下了酒宴以後，猜到了種世衡的心思，所以有此一問。

種世衡笑著道：“你職我大，名頭也我大。你雖然不通兵事，但也打了好幾場以勝多的戰事。逆轉了許多在普通人眼裡難以逆轉的局麵。

此次我們反擊黑汗兵，也是以打多，有你在，將士們更放心。”

寇季聞言，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其實在其他朝代，定軍心的也有，但是不像是大宋這麼頻繁。

無論是曹瑋，還是種世衡，在戰前用各種手段定軍心，都是迫於無奈。

大宋此前的監軍製度太過坑人。

監軍按理說帶著督戰隊，是怎麼也不會退的那種才對。

可真要到了戰場，雙方真的殺紅眼的時候，監軍是最先跑的。

監軍跑了，督戰隊自然不會多留。

督戰隊跑了，其他的將士還不跟著一起跑？

然後大家都開始跑。

久而久之，大宋的將士們養了看監軍腳步行事的習慣。

監軍不退我不退，監軍敢跑，我立馬跑。

偏偏此前大宋的監軍，不是宦是臣，其有骨頭將士們還的，但更多的是一群骨頭。

一戰場，一飛，一個個肚子都了，那還在戰場待得住。

反正監軍是率先跑的，有錯都是監軍的。

至於監軍回頭會不會用關係栽贓到主將頭，那將士們沒辦法管。

反正監軍率先跑了，將士們跟著也不會到什麼懲罰，不跑白不跑。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戰前，曹瑋和種世衡都會想辦法定軍心。

是藉此告訴將士們，後麵誰跑了，我不管，但是我不跑，你們信我，跟著我乾。

當然了，大宋將士戰前需要激勵，需要定軍心，也不僅僅全是監軍的鍋。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大宋將士被人家著打了幾十年，膛裡沒有多自信，總覺得野戰不如人家，總覺得野戰總是先贏後輸。

所以主將主帥在戰前需要給將士們打氣。

以兩點，通過大宋的歷史不難看出。

種家將、折家將，坐鎮大宋西北，名聲赫赫。

而大宋其他軍在大宋後期歷史卻名聲不顯。

真的是因為軍不能打嗎？

不是。

在軍沒有腐朽的時候，他們稱之為當時的世界第一步卒軍也不為過。

一三輔。

也是一個軍三個輔兵，四個人在戰場算一個人，怎麼可能不強？

大宋軍足夠強，足夠應對任何敵人。

但是他們第一要麵對的是大宋的百姓，因為他們在大宋存在的後期，主要的任務是鎮地方，鎮地方叛。

所以很外出，所以名聲不顯。

即便他們偶爾被派遣到了對外戰場，那也是頭頂坐著一幫子不知兵的爺爺，將他們的捆死，讓他們本沒辦法放手一戰。

種家將和折家將不同，他們率領的兵馬相對的有一定的自主權，頭頂沒有一幫子不知兵的爺爺錮他們，所以他們可以放開手腳的打。

所以，種家將和折家將戰功赫赫，其最大的原因是沒有多束縛。

畢竟，種家軍、折家軍並不在大宋軍編製之。

論兵源，種家軍和折家軍隻能在西北募兵，幾乎沒有挑挑揀揀的資格。

不像是軍，那是在整個大宋募兵，十裡挑一的選，那選出的將士底子也種家軍和折家軍高。

論軍備，軍編製以外的兵馬，幾乎都是皮甲、範笠等，隻有校尉一類的基礎軍，才能配備鐵甲。

而軍普通步卒配備的都是重達數十斤的步人甲，基礎軍更不用說。

其他諸如重弩、床弩、神臂弩等神兵利，軍是批量的配備，軍編製外的兵馬，那是按個算。

雙方從頭到尾都沒有可。

所以大宋的兵馬並不是不夠強，也不是不能打，純粹是束縛太多，放不開手腳。

手腳被束縛幾十年以後，膽氣都沒了，那還能打勝仗。

現在，寇季放開了他們的手腳。

如今，他和種世衡坐在城頭，是在給將士們膽氣和信心。

寇季陪著種世衡喝了幾杯酒，笑著道：“我們現在的做派，是不是有點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意思？”

“強奴？灰飛煙滅？”

種世衡沉了一下，“黑汗人間，應該有不匈奴人的後裔吧。不過將他們作強奴，有些不太妥當。”

寇季也沒有多解釋，反而笑的道：“哦？”

種世衡哼了一聲，“他們也配算強敵？”

寇季一愣，哈哈一笑。

種世衡麵一沉，喝道：“鳴炮！！”

寇季

寇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