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叔叔長以後，有人贊嘆我叔叔學識堪大儒，是狀元之才。

有人不服，門求教。

求教的人多了，我叔叔也煩了，親自找到那些讀書人先生的家裡去，跟他們求教學問。

那些先生們都敗給了我叔叔，所以我叔叔了大儒。”

寇季聽到此，幽幽的道：“他們輸給了你叔叔，又不願意承認自己學問低，所以捧高了你叔叔，藉此維護自己的名聲。”

種世衡點頭道：“不錯……其實我叔叔從不在意大儒的名聲……”

說到此，種世衡略微嘆了一口氣道：“在我叔叔眼裡，所謂的大儒份，還不如他煉丹用的黃重要。”

寇季微微挑起了眉頭。

種世衡苦笑道：“我叔叔以方外之人自居，以方外之人的法子行事。

又怎麼可能在乎那些功名利祿。”

真正的方外高人，大多都是無無求的。

他們一生都在追求心的大道。

對其他的東西，一點兒也不在乎。

他們，遠不是朝廷此前裁撤的那些道可的。

虛無縹緲的東西，寇季從不放在心。

但種世衡的話，寇季缺認可。

種世衡盯著寇季道：“我叔叔都不在意名聲，我們在意也沒有多大作用。

我雖然是讀書人，卻很舞弄墨，反而經常施展拳腳。

所以詩書傳家的名聲，我也不在意。

以前守著這個名聲，是為了自保。

因為以前武人若不是以儒將的名聲出仕，會被臣的抬不起頭。

如今我們武人已經拜托了臣的製，又何須再看臣的臉行事？

又何須再順著臣們的心思，做一個不是自己的自己？

此次我出麵幫您張目，一方麵是範諷那廝說話太難聽，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自己。”

“哦？”

“我也有脾氣！一幫子此前在三衙門口堵了我大半個月，害得我在下屬麵前丟盡了麵。

如今有機會落一落他們的麵，我自然不會錯過。

我們又不是牲口，總不能一直捱打不還手吧？”

寇季聽到此話，哭笑不得的道：“你倒是灑。”

種世衡撇撇道：“他們打不過我，也罵不過我，也沒辦法為難我，我為什麼要怕他們？

該是他們怕我才對。”

寇季苦笑著搖搖頭。

如今樞院的權力得到了加強，三衙馬要併到樞院。

樞院已經有足夠的力量跟廷抗衡了。

種世衡馬要樞院當三把手。

還真不需要畏懼廷三宰相。

廷三宰想在政事給他使絆子也不太可能。

因為如今的樞院隻掌軍，軍的兵事，廷不能手。

種世衡又能打，又能罵的，們確實該頭疼。

寇季略微沉了一下，道：“確實有一些跟該罵。

但是呂公三人輕易不要招惹，容易掀起朝堂的武之爭。

呂公三人，如今也算是心向家，我們也是。

所以沒必要針鋒相對。”

寇季叮囑種世衡，是怕種世衡跟呂夷簡三個人產生沖突。

以他們的份地位，產生了沖突，不是小沖突。

背後的屬、門人、故舊、親信，都會參與到其。

一大幫子武員鬥起來，鬥出火氣以後，很容易引起朝野下得武大戰。

武大戰，對大宋而言，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他們無論那一方損，對大宋而言都是巨大的損失。

若是兩敗俱傷的話，大宋也會因此患沉重的傷。

如今的大宋正是發圖強，努力往前沖的時候，可不敢耗。

種世衡聽到了寇季的話，道：“我知道分寸……”

頓了頓，種世衡道：“您、朱能、我，三人如今是一的。

朱能雖然聰明，但是笨，說不過那些臣。

你為樞使，一院之長，不可能事事都赤膊陣。

如此，會讓人看輕我樞院。

所以隻能我出頭去跟臣們打仗。”

寇季聞言，深深的看了種世衡一眼。

果然，能進到決策層的人，沒一個是蠢貨。

朱能此前在寇季麵前稱，種世衡不懂得裝笨，天天被人彈劾。

覺得種世衡看不穿朝廷的局勢。

寇季在朱能的誤導下，也以為種世衡看不穿局勢。

可通過種世衡今日的話，寇季可以判斷出，種世衡朱能看到的還要多。

他站在人前被人彈劾，目的是為了吸引火力。

也是為了幫助樞院樹立威信。

若是朱能和種世衡二人都在朝堂裝聾作啞。

大小事務都是寇季自己在赤膊陣，那久而久之，誰還會畏懼寇季，誰還會畏懼樞院。

種世衡如今向寇季坦白，是想告訴寇季，從今往後，我們是一條船的螞蚱，我出去跟人打仗，也是為了我們三個人，真要出了事，你們兩個得保護我。

寇季明白了種世衡的心思，說道：“你隻管放心的去應對那些臣是。

真要到了要關頭，我和朱能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說到此，寇季一臉疑的道：“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

種世衡略微一愣，似乎猜到了寇季想問什麼，苦笑了一聲道：“你是不是想問，為何在興慶府，我會那麼蠢？”

寇季緩緩點頭。

種世衡苦笑道：“我那不是蠢，是真的捨不得。

你自己辛辛苦苦大半輩子積攢的家業，要全部出去給別人，你捨得嗎？”

寇季張了張，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類似的事真要落到了他頭，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拚命。

二人在酒館裡沉默著坐了一會兒，互相拱了拱手，各自回府。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沒必要在一起繼續閑聊。

寇季回到府沒多久，趙禎的旨意送到了寇府。

修書的事，最終還是落在了寇季的頭。

為了方便寇季修書，趙禎除了給予了寇季一個僻靜的地方在，還提供了大量的錢財支援。

趙禎派人將錢送到了瑞聖園，寇季派遣範仲淹去查收。

寇季在擔任了修書的主以後，點了範仲淹從旁協助。

趙禎大筆一揮，範仲淹了修書的輔之一。

寇季

寇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