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怒道：“那你讓朕怎麼做，看著他們破壞朝廷論才大典嗎？縱容他們破壞朝廷論才大典嗎？”

張知白在一旁著頭皮道：“看著也無妨……”

趙禎一瞬間瞪起了眼。

寇季在一旁趕忙道：“張公言之有理，看著也無法，咱們在貢院裡靜靜的看著，看他們能鬧到什麼地步。到時候貢院們開，家出現在他們麵前，臣倒是想知道，他們會如何自。”

寇季說這話，純粹是為了幫張知白。

趙禎如今正在氣頭。

若是因為張知白說錯了話，順手將張知白給罷了，那有些不了。

寇季還等著張知白幫他教導寇天賜呢。

張知白若是被罷了，有可能會被派遣到地方。

寇季可不希寇天賜失去這麼好的先生。

趙禎聽完了寇季的勸誡，沒有再大聲咆哮，但臉依舊沉。

寇季見此，低聲道：“應試的士子們都看著呢。”

趙禎聞言，略微一愣。

環顧了一下四周，見那些士子們紛紛從考號探出了腦袋，向此觀看，趙禎心裡的氣消了大半。

那些士子們，以後很有可能都是他的臣子。

他不想第一次見麵，給他們留下一個暴烈的印象。

趙禎收起了心的怒氣，盯著呂夷簡三人道：“眼下貢院外吵的厲害，貢院的士子們無法安心應試，你們給朕想一個妥善的法子。”

呂夷簡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也拿不出什麼好法子。

寇季略微思量了一下，道：“貢院外鬧的厲害，士子們無法安心筆試，那我們麵試如何？士子們隻有四百人，我們分開麵試的話，三天時間，足夠了。”

“麵試？”

呂夷簡三人一臉愕然。

趙禎倒是十分有興趣的問道：“如何麵試？”

寇季道：“當麵考校，家、我、呂公、王公、張公、陳知府，一人考一項，範侍郎從旁協助。命令各屬從旁記錄，記錄下的言語，可以整理冊，當試卷。

此舉不僅免除了士子們吵鬧之苦，也避免了我們閱卷的過程。

更重要的是，我們當麵考校，不會出現有賢才被的可能。

也避免了其他閱卷從作梗的可能。

我們可以在考校的時候，給出評判，等到考校完了，六項評判匯聚在一起，誰去誰留，一目瞭然。”

趙禎聽完了寇季的話，有些心。

呂夷簡皺眉道：“麵試，會不會有些草率？會不會引人非議？”

寇季沉聲道：“非常之時，興非常之法。若是不用麵試的話，士子們在貢院外吵鬧聲的打擾下，本不可能發揮出自己真正的實力。

更重要的是，家、我、呂公、王公、張公，五人共同主持一場科考。

若是鬧出了復考的事，我們五個人也會沒了臉麵。”

呂夷簡三人還在猶豫。

趙禎卻拍板道：“這麼定了！諸位卿還是議一議，誰負責那一項吧。”

趙禎拍了板，呂夷簡三人又拿不出其他的法子，隻能依照寇季的提議進行麵試。

幾個人湊在一起議論起了誰負責那一項。

議論到了最後，趙禎略微有些懵，因為寇季幾個人將春闈應考的容分空了，到他的時候，貌似什麼也沒有了。

眼看著最後考校詩詞的資格要落在陳堯諮頭了，趙禎趕忙開口道：“朕負責哪一項？”

呂夷簡、寇季等人聞言一愣，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道：“考相貌……”

趙禎聞言，略微有些發愣。

相貌考覈，其實一直存在於科舉當，隻不過相貌考覈，從來沒有宣之於眾。

但不要因此覺得相貌在科舉考覈的重不大。

事實相貌考覈，在科舉占據著很大的重，遠其他的都大。

有人或許覺得這個說法有點誇張，但這是事實。

史書記載，有才高八鬥，冠群芳，奪得了會元之位的士子，在殿試科考的時候，因為長得醜，跟狀元之位失之臂。

還有一些人，因為長相問題，甚至連進士都不了。

由此可見，長相絕對是科舉考覈至關重要的一環。

秦腔《鍘案》提到，包拯進士的時候，由於額頭的月牙不符合審標準，所以皇後劉娥賜了三尺紅菱，讓他遮擋了額頭。

戲劇雖然不能當真，但是其的一些東西，還是能反應古代的一些常態。

古代科舉論才的時候，是真的重視相貌。

非要給士子們的長相打分的話，趙禎自然是最適合的人選。

然而，趙禎卻不乾。

他果斷的將看麵相的科考專案扔給了寇季，強的搶了寇季的科考專案。

趙禎大概是覺得，理他以外，也隻有寇季有資格給那些士子們的長相打分。

一切商量妥當以後。

趙禎命人將這別開生麵的考覈方法告訴了士子們。

士子們得知此事以後，心哭笑不得，但卻無人反對。

一是因為不敢。

二是因為貢院外的吵鬧聲，確實影響他們作。

麵試遠遠沒有筆試那麼吃力。

更重要的是，一些筆試沒辦法寫的東西，也可以當麵向考們傳達。

一些有抱負的人，覺得麵試對他們而言，是一個機會。

因為他們可以當著趙禎的麵，訴說他們的抱負。

麵試開始以後，十分的輕鬆。

除了趙禎一直端著以外，其他人都沒什麼架子，對待士子們，像是對待自己的後輩一樣，十分的和藹可親。

士子們麵對著笑的考，心的力也減了一半。

三天時間，六考覈。

趙禎六人將四百多士子，挨個了一便。

三天時辰一過。

呂夷簡、寇季等人，以及一眾士子，跟著趙禎走到了貢院門口。

貢院外的吵鬧聲三日未絕。

趙禎給了他們無數的機會懸崖勒馬，隻是他們並不知道珍惜。

如今到了清算的時候了。

“吱呀呀……”

貢院的門戶一點點被開啟。

寇季

寇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