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帝心來，十數年不取士，那可能等的時間更長。

史書的趙禎，親政以後，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近十年沒有開科取士，差點沒把天底下的讀書人給瘋。

民間有句話，學武藝，貨於帝王家。

帝王若是不要你呢？

你是不是得瘋？

寇季覺得，史書趙禎的作，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借鑒一下。

反正有他在，趙禎算是一輩子不舉行科舉，他也能幫趙禎挖掘出可用的人才。

這個想法隻在寇季腦海裡存留了一瞬，被他甩出了腦海。

這種事想想可以，但不能付諸於行。

真要這麼乾了，那是開歷史的倒車。

寇季三人往貢院門口一站，貢院門口的士子們齊齊一震。

有人趁著天黑，喊了一句，“此次科舉不公，我們要罷考……”

“此次科舉不公，我們要罷考！”

“……”

有人開頭，有人自然跟著。

一瞬間，貢院門口便被聲音的浪所淹沒。

範仲淹和陳堯諮齊齊皺起了眉頭，看向了寇季，準備看寇季如何應對。

寇季站在旁邊，冷眼旁觀，任由著那些士子們吶喊。

吶喊聲傳進了貢院裡，坐在貢院正廳的趙禎，側頭對呂夷簡三人道：“朕主持的春闈，士子們都覺得不公，以往的春闈，那得有多公正？”

呂夷簡三人臉皆是一黑。

因為他們三人此前都主持過科舉春闈。

趙禎的話聽著像是在誇獎，實則是諷刺。

在糊名製沒有出現以前，科舉舞弊的況十分嚴重。

借著關係考進士的人多不勝數。

糊名製推出以後，投捲風。

一些士子們在投卷的時候，跟主考、副考商量好了標記，隻要他們在寫出他們商量好的東西，必然會被取。

又或者乾脆用偏僻的書法，進行書寫，讓人能一目瞭然的判斷出這是誰的卷子。

科舉舞弊的事，在大宋層出不窮，趙禎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直言那些有舞弊行為的科舉是公正的，自己監督的科舉不公，可不是諷刺嗎？

呂夷簡黑著臉道：“此事一定是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在其搗鬼，時候一定要嚴查一番。”

“查？！”

趙禎笑道：“查他們做什麼？他們既然不願意為朕所用，朕不用了是了。”

呂夷簡聞言，心頭一震。

趙禎說出了這話，門外那些鬧事的士子們這輩子前程恐怕都完了。

趙禎不用他們，天下間誰還敢用他們？

像是柳永，僅僅因為趙恒一句評價，趙恒在朝的時候，沒有一個考敢錄取他。

趙禎一句話，決定了他們一輩子。

呂夷簡覺得外麵鬧事的那群人也是蠢得可以。

完全可不清楚形勢。

趙禎和寇季兩個黑心腸的人，將滿朝武都治的服服帖帖的。

一群初出茅廬的小崽子，找他們麻煩，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呂夷簡心在埋怨那些士子，但終究還是替他們說了一句話，“雷霆雨皆是君恩，臣本不該妄言。隻是那些鬧事的士子，有一些人本心不壞，隻是了人的挑唆，才會鬧事。

家可否看在他們年無知的份，給他們一個機會？”

“他們年？他們無知？”

趙禎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指了指自己道：“他們絕大多數人，朕的年齡還要大一些。難道他們不懂得明白是非嗎？

都說讀書明智，他們讀書讀到狗肚子了嗎？

他們那麼愚蠢，朕要是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出仕，他們還不知道會乾出多害人害己的事。

他們了進士，朕要授給他們的是各地的知縣。

直麵百姓的牧民之。

百姓們過的是好是壞，全在他們一念之間。

他們那麼蠢，朕怎麼放心將百姓給他們？”

王曾在一旁道：“終究是寇季誤導他們在先，錯也不全在他們。”

趙禎冷哼一聲道：“寇季算誤導了他們又如何？他們隻管一心參加科舉是了，真要有才，又沒有取，到時候鬧，朕隻會誇他們有膽，絕對不會罵他們愚蠢。

他們現在鬧，不是不相信寇季，是不相信朕，不相信朝廷。

一點點小小的舉，搖了他們對朕和朝廷的信任。

朕怎麼敢用他們？”

趙禎這話，並不是在維護寇季，而是一些大實話。

“哎……”

張知白嘆了一口氣道：“他們間一些人有可能是第一次離開籍地，不知道外麪人心險惡，所以很容易人蠱。

隻要稍加教導，他們還是能為朝廷所用的。”

趙禎聽到了張知白的話，臉略微好看了一點，“朕知道他們間一些人是第一次離開籍地，子有些單純，容易被人利用。

看在你們三個為他們求的份，朕給他們一個機會。

李迪前些天書給朕，說河西的百姓正在漢化的關鍵時候，需要有人過去推行教化。

他們間若是有人願意去河西推行教化，五年以後，朕允許他們重新參加科考，十年以後，朕補他們一個進士出。

想要讓人另眼相看，得給大宋做出一些功績來。

隻要做出了功績，他算直接書找朕討做，朕也會毫不猶豫的給他。”

呂夷簡三人對視了一眼，齊齊向趙禎一禮。

“家聖明……”

趙禎已經做出了讓步，他們也不好窮追不捨。

人總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敷出代價。

若是犯了錯的人，什麼代價也不用承擔，那這世界早了套了。

貢院外的士子們，毫不知道，趙禎已經定了刑，分別是永不錄用，以及五年勞教，十年勞教。

貢院外的士子越鬧越兇。

寇季站在哪兒穩如泰山，陳堯諮卻有些站不住了，他苦著臉對寇季道：“再讓他們喊下去，今科恐怕沒有士子參加科考了。”

寇季淡然道：“能考的一個也不會走。”

寇季

寇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