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見此，前詢問包拯，“你在此站了一下午？”

包拯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寇季略微嘆息了一聲道“是我疏忽了，你先下去休息，我讓府的人幫你準備住的地方，再送一桌酒菜到你房裡。”

包拯略微抬起頭，道“學生還是回廬州會館……”

不等包拯把話說完，趙絮的腦袋從書房裡了出來，喊道“先生讓你留下，你留下。先生可是今科恩科的主考，你是應試的士子。你若是得罪了先生，先生肯定罷落你。

看你黑頭黑腦的，也算是有幾分聰明，怎麼在這種事不開竅呢？”

寇季瞪了趙絮一眼，趙絮吐了吐舌頭，躲進了書房。

寇季對包拯道“我是看天已晚，你現在回汴京城，等到了汴京城門口的時候，城門應該都已經封了，離了寇府，你很有可能會宿街頭。

此事是我的疏忽，所以我才留你在府過夜，你可明白？”

包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躬答應了一聲。

趙絮在包拯答應了以後，腦袋又從書房裡了出來。

“還算你聰明……”

寇季懶得搭理趙絮，吩咐人帶包拯下去休息以後，瞪著眼進了書房。

見到了趙絮，黑著臉質問，“你是怎麼通過人家黑頭黑腦的，看出人家聰明的？”

趙絮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急忙道“能被先生您帶回府裡的人，怎麼可能是蠢人呢？”

寇季卻沒有輕信趙絮的話，而是狐疑的道“你是不是又騙人幫你抄寫書籍了？”

趙絮臉不紅、心不跳的果斷搖頭，“沒有……”

寇季哼了一聲。

趙絮依舊一臉淡定。

寇季之所以認定趙絮騙包拯幫抄寫書了，那是因為趙絮乾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了。

府那些投效的讀書人，有一大半都被他威利過。

寇季發現了此事以後，特地在跟府的人叮囑了一番。

如今趙絮在府找不到幫手，自然回去尋求其他的幫手。

如剛府，什麼況都不明白的包拯。

寇季盯著趙絮道“將罰抄的東西拿過來我瞧瞧。”

趙絮趕忙回到桌前，拿出了包拯幫抄寫的《敬慎》，遞給到了寇季麵前。

不僅沒有覺到慌張，反而請功似的道“先生，你讓我抄的東西我都抄完了，明日是不是可以一起跟天賜兒玩了？”

趙絮之所以不慌，那是因為包拯將的筆跡模仿的有八分像。

一般人很難分辨。

寇季不學無在汴京城那是出了名的，趙絮自認寇季看不出來。

寇季拿過了《敬慎》略微瞥了一眼，微微一愣，仔細看了一番以後，看向了趙絮。

趙絮一臉認真的盯著寇季，一點兒也不慌。

寇季看向了趙絮道“你倒是聰明瞭一次……”

趙絮略微一愣，不明白寇季的意思。

寇季繼續道“找了個聰明人幫你，他模仿了你的筆跡。但你以為這點小手段能瞞得住我嗎？”

趙絮臉微微一變，辯解道“我沒找人幫我……”

寇季笑道“是嗎？他倒是聰明，將你的筆跡模仿的有八分相似。但你在寫勾的時候，略顯尖細，他在寫勾的時候略微有些圓潤。

這是習慣，一時半刻的改不過來。

這通篇的章，代勾的字，皆是圓潤的。

你告訴我這是你寫的？”

趙絮臉徹底變了，“你……你怎麼可能分辨得出來，你派人監視我？你肯定是派人監視了我，所以才知道此事的。”

寇季失笑道“類似的還有三，需要我給你一一指出嗎？”

趙絮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寇季。

寇季瞥著趙絮道“你是不是覺得，汴京城裡的人盛傳我寇季不學無，我寇季真的不學無？”

趙絮盯著寇季，沒有說話。

但的目已經告訴了寇季，是這麼認為的。

寇季淡淡的道“經書我不太懂，這是事實。你要是拿經書的學問為難我，倒是能難住我。可是你找人幫你造假，是在班門弄斧。

須知，我做出了子模板、子墨，在大宋流傳了數年，至今也沒有人能模仿出來。”

寇季說到此，已經將《敬慎》章到了趙絮手裡，並且在趙絮愣神的時候，說道“明日抄寫一百遍……”

趙絮臉一下變得煞白。

寇季卻不再搭理，邁步離開了書房。

寇季走後許久，趙絮纔回過神，咬著貝齒，惡狠狠的道“肯定是那個黑炭頭悄悄告訴你的……”

趙絮已經信了寇季的話。

但還是將錯誤怪到了包拯的頭。

大概是覺得，將痛苦分擔一半到包拯頭，心裡會好一點。

趙絮惦記包拯的時候。

包拯剛剛在寇府仆人的引領下洗漱過，正在廂房裡歇息。

坐在寇府廂房裡的座椅，包拯有些恍惚。

莫名其妙的裝了寇季和範仲淹兩個別人想見都見不到的人。

又莫名其妙的進到了別人想進都進不了的寇府別院。

又莫名其妙的被一個稱呼寇季為先生的子拉著幫抄寫了一番《誡》。

更莫名其妙的被寇季留在了府。

包拯真的不知道如何評價自己的遭遇。

總之，除了恍惚還是恍惚。

寇府的仆人將晚膳送到了包拯房裡的時候，包拯依舊在恍惚之。

那仆人有些大膽，隨意的放下了晚膳以後，湊到了包拯邊，抬手到了包拯耳朵邊，揪起了包拯的耳朵。

“你個黑炭頭，居然害我！”

包拯被一陣刺痛驚醒，瞧著眼前那張秀麗的麵孔充滿了怒容，不知道如何應對。

寇季

寇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