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軍將士們在做什麼,汴京城裡的百姓們也清楚。
大部分的百姓並沒有搞懂此次朝堂變故的深意,也沒有深究下去的想法。
他們隻知道,聖明無的家,又乾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那是置了那些平日裡在汴京城作威作福、欺百姓的皇親國戚。
家替百姓們除了一大害,百姓們自然高興。
一個個稱贊著家的同時,紛紛跑到皇親國戚府邸門口去看熱鬧。
一些被皇親國戚們欺過的百姓們,甚至當街放起了炮仗。
百姓們高興了。
達顯貴們的府邸,卻並沒有半點歡快的氣氛。
大多數沉悶的像是沒有人似的。
百姓們的歡快和百們的低沉,呂夷簡三人無暇顧及。
他們三人乘坐著馬車,晃晃悠悠的到了寇府別院。
三個人往寇府別院門口一站,也不需要通稟,寇府的仆人主讓開了路。
王曾是寇府別院的常客,呂夷簡和張知白二人份在哪兒擺著呢。
寇府的門房也不敢攔。
瞧那三位沉的臉,攔了恐怕會捱打,還沒地方說理去。
三人了寇府別院,到了正廳,吩咐寇府的管事去喊寇季出來。
然後一個個如同在自己府一樣,吆五喝六的讓寇府仆人準備茶點。
他們倒不是在擺架子,而是純粹將寇季當了自己人,所以不生分。
寇季若是去了他們三人府,如此做派,也沒人會說啥。
寇季若是去了他們三人府,看了那個漂亮的姬妾,招呼一聲,隻要三人捨得,會毫不猶豫的送過來。
反之亦然。
當然了,寇府沒有什麼姬妾。
張知白雖然為清廉,但卻也有姬妾。
都是宮裡賜下的。
一個個在張府擔當著姬妾的名頭,卻乾的是使喚丫頭的差事。
寇季要是真的能看,張知白不得一口氣全給他送過來呢。
反正他也養不起。
因為他大部分俸祿全捐助給貧寒讀書人了。
三個人在正廳坐了沒多久。
沒看到寇季的影子,倒是看到了向嫣抱著寇天賜出現在了正廳。
“嫣丫頭你出來作甚,寇季呢?”
王曾疑的問道。
向嫣哭笑不得的道:“相公說了,呂公和張公私底下還沒有跟天賜兒會過麵呢。所以吩咐妾帶過來給兩位瞧瞧。”
呂夷簡臉一下子黑了。
張知白一臉苦。
呂夷簡一邊在懷裡索東西,一邊嘟嘟囔囔的罵道:“世人皆道他是寇財神,老夫看,他是寇皮才對。隻要逮住機會,你一層皮,不放過任何機會。”
呂夷簡在懷裡索了許久,索出了一塊墨錠。
王曾瞧著有些眼,卻沒有說話。
呂夷簡哼哼道:“幸虧老夫早有準備……”
呂夷簡將墨錠遞給了寇天賜,訓誡道:“小傢夥以後多讀書,別學你爹,不學無,還滿肚子壞水。”
向嫣帶著寇天賜道了一聲謝,卻沒有開口替寇季正名。
不是不願意,而是沒辦法跟呂夷簡一個長輩去爭辯。
呂夷簡送的墨錠麵,勾勒著一圈金牡丹。
並不是凡。
向嫣以前在祖父向敏的書房裡見到過,那是貢品。
民間沒有販賣的。
家會賞賜一些給群臣。
金牡丹屬於墨錠的珍品,隻賞重臣。
而且數量十分。
張知白在呂夷簡送出了墨錠以後,苦笑道:“老夫無長,唯有這一肚子的學問。等這小子長大一些,老夫可以給他當幾年先生。”
此話一出。
在場的人齊齊變。
向嫣也是如此。
向嫣趕忙對張知白一禮,沉聲道:“張公的禮太貴重了,妾怕天賜兒當不起。”
呂夷簡和王曾也紛紛出聲,勸誡張知白慎重。
張知白什麼份,參知政事。
有資格聘他為先生的,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家,另一個是皇太子。
如今的大宋沒有皇太子,那麼隻有家一人。
即便是家請張知白教導,那也得尊為業師。
意思是傳道授業的先生。
張知白許給寇天賜的是什麼,蒙師。
意思是啟蒙的先生。
以張知白的份,給寇天賜擔任蒙師,那以後沒有人能擔任寇天賜的業師了。
到時候恐怕還需要張知白兼任下去。
張知白收寇天賜門,必然會言傳教,負責到底。
寇天賜很有可能會為張知白的親傳。
親傳的學生,跟普通的學生,大有不同
呂夷簡和王曾皆是過來人,自然知道裡麵有何不同。
所以他們勸誡張知白慎重。
即便是寇準在此,恐怕也會勸誡一二。
張知白聽到了呂夷簡、王曾、向嫣的話,笑道:“我既然敢開口,自然是下定了決心。所以並不存在反悔的可能,也不會後悔。
寇季雖然不學無,但卻是聰慧之人。
向嫣從小有才名,采也不低。
他們二人的兒子,必然不會是什麼蠢笨之人。
我收他門,也算是收了一個佳徒。”
呂夷簡沉聲道:“終究還是冒險了……”
張知白哈哈笑道:“老夫隻承諾教他三五年。他若是才,老夫會繼續教下去。他若是不材,三五年以後,老夫將他送還給寇季。”
呂夷簡和王曾見張知白主意已定,隻能嘆息一聲,沒有再勸阻。
張知白這話說的輕巧,可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他能放手?
古人師徒之間的關係,跟後世的大部分師徒之間的關係不同。
古人師徒之間,真的是如同父子。
一旦收門下,那會負責到底。
當先生的,不僅會傳授學生知識和做人的道理,還會對學生一生負起責任。
學生的一切,先生都得關心。
學生犯錯,先生還得跟著擔過。
張知白收了寇天賜門,想逐寇天賜出門,很難。
因為張知白擔任了寇天賜的蒙師,沒人再能擔當寇天賜的業師,是張知白的份地位引起的,是張知白的責任,所以張知白必須負責。
寇季
寇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