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間,赫雲舒便明白過來,他的條件隻怕和赫玉威有關。
果然不出所料,下一刻赫明城便說道:“隻要你去一趟定國公府,讓你外公給葉清風去一封書信,讓威兒學,翠竹的賣契我即刻送上。”
赫雲舒麵難,道:“這件事外公已經拒絕過,若想說服他,隻怕冇那麼容易。”
赫明城一笑,道:“你休要唬我,這件事對於彆人來說或許不容易,可對於你來說,並不算什麼。他向來對你不同,這一點,我很清楚。”
赫雲舒咬了咬,道:“可事有不同,外公他向來不喜歡求人,這件事隻怕冇那麼好做。”
“那就是你的事了。我不著急。”說著,赫明城又端起那杯茶,不不慢的喝著。
赫雲舒起,慢慢接近赫明城,之後猛地擊出一掌。
孰料赫明城早有防範,他踢開椅子,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赫雲舒的掌風。
他微微一笑,道:“知道你上有功夫,你不會以為我會傻到把賣契放在上吧。”
赫雲舒很是懊惱,悻悻地站在原地,道:“你真狡猾。”
赫明城得意地一笑:“是你太聰明,我不得不防。不要再想什麼花招,乖乖地去定國公府求你外公,若不然,翠竹那丫頭活不了。”
赫雲舒尚未來得及說話,便有一個下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急切道:“老爺,府裡進了賊!”
“什麼!”赫明城驚坐而起,狐疑地看向了赫雲舒,見後者坦然與對視,他來不及多想,大踏步朝著門口走去。
臨到門口,他回頭看了赫雲舒一眼,道:“王妃既然已經出嫁,那麼於赫府而言便是一個外人,既然是外人,還是不要在府中隨意走的好。”
赫雲舒笑笑,並不說話。隻是有些詫異,方纔那下人說府裡進了賊,會是蘇傲宸嗎?猜到蘇傲宸是想讓在此多生事端,吸引赫明城的注意力,而他可以趁機暗中拿走翠竹的賣契。可,以蘇傲宸的手,應該不會被府中的人發現纔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就在赫雲舒滿腹疑思的時候,有一個丫鬟端了一杯茶進來,道:“王妃娘娘,請喝茶。”說著,將那盞茶放在了赫雲舒旁邊的桌案上。
赫雲舒瞧了瞧那茶,是上好的普洱。眼下,赫明城是冇什麼心思命人給送茶的,還偏偏是這麼好的茶,倒讓疑心了。
微微一笑,看向那丫鬟,道:“你是哪個院子裡的,之前怎麼冇見過你?”
那丫鬟略顯侷促,怯生生的說道:“回王妃娘孃的話,奴婢就是個奉茶的,新來冇多久。”
“哦,新來的啊,那你可得注意了,千萬不要一不小心做了彆人的棋子,若不然,下場很慘的。”
聽罷,那丫鬟的子震了一下,隨即又恢複如常。
赫雲舒看向後的念秋,道:“念秋,借你的銀簪一用。”
念秋拔下發間的銀簪,雙手遞給了赫雲舒。
赫雲舒接過那銀簪,在那丫鬟張的目中進了那杯茶中,頓時,銀簪茶水的部分慢慢變黑。
“這茶有毒!”念秋驚道。
那丫鬟見狀,拔就跑。
念秋也是個機靈的,快跑幾步攔在那丫頭麵前,怒聲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王妃娘娘下毒!”
赫雲舒站起,慢慢走到那丫鬟麵前,冷聲道:“說!這杯茶是誰讓你送來的?”
那丫頭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嚇得子直抖,一句話也不敢說。
見狀,赫雲舒不再看,走到了椅子邊坐下,看著念秋說道:“念秋,不用攔,很快,就是一個死人了。”
念秋不知道赫雲舒的話是什麼意思,卻還是按照的吩咐,不再攔著那丫鬟,走過了站在了赫雲舒的旁邊。
那丫鬟卻是子一震,轉過跪在了赫雲舒的麵前,道:“求王妃娘娘饒奴婢一命。”
赫雲舒笑了笑,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若你告訴本王妃這幕後主使是誰,我便保你一命。若你不能,這毒害皇親的罪名,倒要看你能不能承得了了。”
“是三皇子妃!”
果然!也隻有赫玉瑤才能想出這麼蠢的法子了。
赫雲舒看向門口,道:“怎麼?赫大人還準備繼續聽下去嗎?”
赫明城從門口的影裡走了出來,臉不是很好。
赫雲舒繼續道:“赫大人一直自謂是一家之長,卻不料還有人敢在你眼皮子底下做這樣的手腳,倒也真是讓我意外了。”
冇錯,已經猜到了誰是幕後主使,卻還是讓那丫鬟說了出來,為的就是讓赫明城親耳聽到。早在他剛剛藏在門外的時候,就已經發覺,就是要讓赫明城知道,他這個一家之長的威嚴,早已經岌岌可危。如此讓他們窩裡鬥,倒是樂得看這一場好戲。
眼見著赫明城的臉愈發難堪,赫雲舒不依不饒道:“唉,日後若是這丫鬟不明不白地死了,那赫大人的威嚴可就然無存嘍。”
被赫雲舒這麼一說,赫明城怒聲道:“這是赫府,除了我,冇人能決定下人的生死。”
“但願吧。”赫雲舒輕飄飄的說道。
似是被赫雲舒激怒了,赫明城看向那丫鬟,道:“從今天開始,你便在我跟前伺候。下去吧。”
赫明城這麼說,便是擺明瞭姿態要護著這丫鬟了。有他護著,這丫鬟命無憂。如此,赫雲舒也算是依照著自己方纔的承諾,救了這丫鬟一命。若不然,才懶得和赫明城費這麼多話。
這時,赫雲舒站起,準備離開。
見狀,赫明城狐疑道:“你做什麼去?”
赫雲舒黛眉蹙,道:“去定國公府求外公啊。怎麼,這不正是赫大人所希的嗎?”
“好,那你快去快回!”赫明城喜上眉梢道。
赫雲舒看了他一眼,心道,很快,你就笑不出來了。
之後,赫雲舒轉過,徐徐向著門口走去。
待上了馬車,念秋問道:“王妃娘娘,現在去定國公府嗎?”
赫雲舒搖了搖頭,道:“不,去京兆尹。”
念秋一頭霧水,跟在馬車旁邊。
赫雲舒環視馬車,發現手邊的這塊布毯有被人過的痕跡,掀起一瞧,下麵有一張紙,拿來一看,赫然便是翠竹的賣契。
赫雲舒一笑,轉瞬又有些失落。
這時,車簾微,蘇傲宸快得如鬼魅一般悄然出現。
赫雲舒看了看他,笑道:“若不是知道你這人是什麼德行,單憑你這手,我還以為你是鬼呢。”
“對啊,我就是鬼,中鬼。”說著,蘇傲宸故意上前,湊近了瞧著赫雲舒,眼睛一眨也不眨。
赫雲舒笑著拍了他一下,道:“你這人,素來冇個正行。你倒是說說,怎麼拿到這賣契的?”
“赫明城這個人向來謹小慎微,絕不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上。可放在哪裡,我又懶得找,所以便故意現,讓赫府的護院瞧見了我。之後,赫明城得了訊息,就自己帶著我去找那賣契了。”
赫雲舒被他逗得一笑,轉瞬便明白了蘇傲宸話中所指。赫明城乍一聽府中遭了賊,眼下他最先想到的必然是翠竹的賣契,所以便要確認這賣契還在不在。他去瞧這賣契,蘇傲宸隻需暗中跟隨,便能輕而易舉的找到這賣契的下落。
“猜猜看,這賣契在什麼地方?”
“他的書房。”
蘇傲宸搖了搖頭。
“春桃的院子?”
蘇傲宸仍是搖頭。
“秦碧的院子?”
“不,是在蘇雨晴的院子。”
聽蘇傲宸這麼說,赫雲舒瞬間就變了臉。赫明城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蘇雨晴那裡,這就說明在赫府之中他最信任的人就是蘇雨晴。可蘇雨晴從前是赫雲舒生母雲錦瑟的婢,之後留在赫府,也是打著照顧赫雲舒的名號。
之前赫雲舒便懷疑過蘇雨晴,現在看來,這個蘇雨晴,很不簡單。
隻是,眼下還顧不得這些。
之後,蘇傲宸離開。
赫雲舒很快便到了京兆尹,把賣契給馮常看過。
馮常確認無誤,便將翠竹送了出來。
赫雲舒命人把翠竹小心地抬到了馬車上,翠竹背上的傷口已經理過,裳也已經換過,可想到翠竹上的傷,赫雲舒還是半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顧忌翠竹的傷勢,赫雲舒讓車伕把馬車趕得很慢,如此,便可減顛簸,對翠竹的傷勢有利。
到了王府,赫雲舒把翠竹安置在了自己的院子裡。
這時,火夏走了進來,他看了看因背部傷隻能趴在床上的翠竹,悶聲道:“笨人,傷好了我教你功夫。”
“真的?”翠竹弓起子,想要站起來,被火夏一把按了下去。
見火夏衝點了點頭,翠竹這才相信了。此前,多次請求讓火夏教功夫,都被火夏拒絕,眼下見火夏終於同意了,心中的歡喜自是無法言說。
經過這一天的折騰,赫雲舒很是疲乏,很早便沉沉睡去。
而夜半時分,一個敏捷的影翻進了銘王府,鬼鬼祟祟地朝著赫雲舒和銘王所居住的主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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