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年關,京城年味漸濃,出現在京城的陌生麵孔也漸漸多了起來。
樓浩然一行人從金陵消失的第四天,晏蒼嵐收到容澤的捷報,南曜大捷,功拿下宛城,除冥殿佔據的幾大山脈外,均已納蒼月國的領土,年關吉報,朝野上下,一片喜慶。
容昀與崔鶯鶯大婚,文臣之首與武將之首的聯合,朝野上下不大臣猜測這門姻親會惹來晏蒼嵐不悅,有極數大臣甚至等待晏蒼嵐的發,但自始至終晏蒼嵐對這門婚事從未表達過任何不滿。
正因如此,讓不別有用心的人想借這門婚事大做文章的人失不已。
與此同時,另一邊蘭溶月也收到了琴無憂的訊息,令蘭溶月意外的是與琴無憂同行的人除了越溪之外,還有白族的主。
幾年前就曾聽聞白族主中毒的訊息,但白族一向不與外界往來,加上白族擅蠱又擅毒,並未放在心上,越溪帶著白族主進京求醫,讓頗為意外。
「靈宓,你對白族瞭解多。」南曜國六大部落臣服,唯白族不同,表麵稱臣,實則要求自治,這也是當初給夏侯文仁最大的許可權,白族自治也不過是相當於一個郡王治理自己的管轄之地,並無不妥。
可白族族長同意將子送來京城醫治的舉卻是始料未及的。
「白族封閉,屬下對白族瞭解並不多。」說話間,靈宓開啟書架的暗格,取出收集關於白族的資料遞給蘭溶月。
看過資料,蘭溶月微微沉默片刻,資料中對白族的記載相對詳細,關於白族主白諾中毒的報記載極,隻記載白諾中毒的時間,至於中了何毒,何人下毒全無訊息。
白族訊息封閉,又十分排外,收集不到訊息也在去理之中。
畢竟,白諾中毒與白族臣服兩者之間聯絡不大。
「你傳信給琴無憂,讓越溪見白諾中毒的詳傳回來,待白諾抵達京城後,安排在原來的國師府住下,你親自去打理一番,順便全部換上自己人。」國師府空置後,曾安排務府打理,白族長既同意白諾來京,為和平勢必的保證白諾安全。
「主子,若將國師府全部換自己人,人手恐不夠用。」鬼門的人在京城不過一百多人,如今一切都要以攬月殿的安全為主。若國師府全部換自己人,最需要三十人,本不夠。
「阿二他們快抵達京城了,讓他們直接去國師府。」
「是。」靈宓猶豫了一下,「京郊可否需要派暗衛過去。」
「國師府用不了一百人,你安排即可。」
「屬下明白。」
樓浩然失蹤的訊息琴無憂應該已得到訊息了,但隨行的人中若加上白諾,蘭溶月的心不免懸著了。
「將白諾的訊息告知陛下。」
「是。」靈宓暗想,有陛下下令,州府定會重視,一路有兵護送,安全便不用擔心了。
七八百裡外,越是往北,天就越是寒冷。
一行商賈打扮的人中,以騎馬的玉麵男子為首,後麵幾輛馬車緩行,一份急報,讓為首的琴無憂勒令隊伍極停。
「出什麼事了。」後方零從馬車中探出頭來,神也多了兩分警惕。
「改走州府,一路由各府兵護送。」琴無憂語氣平淡,似是在說一件極普通的事,驅馬到零跟前,小聲道,「可否能聯絡到盧小姐。」
察覺後方馬車有靜,零輕輕點頭。
「傳信給,讓與我們匯合。」
「好。」零應聲後,心中已明事嚴重,樓浩然將剛收到的飛鴿傳書遞給零,零看過後,心生警惕,「可否需江湖人士暗中護送。」
琴無憂猶豫片刻,輕輕搖頭,「不行,變數太多,主子信中言明,由各州府護送,一來能彰顯陛下的重視,白主和盧小姐也會安心許多,二來貿然啟用江湖人,難保樓浩然那邊不會鑽空子。」
一百多人行至金陵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其中盯著這批人的可不止鬼門,還包括青暝十三司,以南宮家為首的江湖人士,還有雇傭的殺手,以及府,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足以見樓浩然其人不容小覷。
眼下鬼門的人已佈下,暫無大批護送的人員可調,平衡各方勢力後,府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主子顧慮的極是。」
「我們繞道去州府,你去後麵馬車告知白主此事,順便通知各州府鬼閣大夫,留在府城待命。」白族表麵上已投誠,實際上投誠的功與否完全取決於白主是否平安。
「我明白。」雖隨行的有越溪,但州府中都有些特別的藥材,唯有鬼閣為首的大夫可以呼,「你小心。」
「沒事的,我們到金陵還需三日,樓浩然鐵了心進京,不會走回頭路的。」雖上這麼說,但琴無憂心中卻不安寧。
零將訊息如是的告訴白主以及隨行的長者。
兩人商議後,長者問詢道,「姑娘,往北愈發寒冷,諾兒愈發虛弱,可否在金陵修整幾日。」
「陛下在金陵有個莊子,白主和長老若要修整幾日,可暫且在莊子住下,隨後由州府兵護送去京城,我和無憂恐無法久候。」若非一路上有白諾,和琴無憂早已快馬加鞭趕赴京城了。
自知能力不大,但能出一份力也是好的。
「多謝姑娘,我再考慮一下。」
「好。」說著,零便下了車。
越溪看了看長者,「長老與主先行商議,我去後麵馬車。」零許諾給兩滴小金蛇王的毒,讓他在後方護衛,隨行不乏高手,他賺了。
長者點了點道謝。
「外婆,我沒事。」迎上長者擔憂的神,白諾了被窩裡的手腳,勉強出一個笑容道。
「自服下解毒丹後,你毒暫且四散,免了彙集心脈,我們晚兩個月進京也無礙。」京城中況未明,他們此行來主要是為了給白諾解毒,若毒沒解反丟了命就不劃算了。
「外婆,無妨。」微重的聲音讓白諾的臉又白上了幾分,「我們雖琴公子一同進京,白族已向蒼月國投誠,樓浩然心中早已芥,勢必不會放過我,若我死了,父親心中定會對蒼帝介懷,到時候正了樓浩然的意,外婆,我不傻,雖年又常年臥床,也不至於看不清眼下的局勢,一路往北,百姓安居樂業,足以見傳聞不可信。」傳聞說晏蒼嵐嗜,手段強,殺人無數,蘭溶月更是智多近妖,手染無數命。
可歷朝歷代,哪有上位者腳下不是踩著無數骨的。
撇開權勢,普通人求的不都是安居樂業嗎?
冬日於普通百姓來說,唯有一個難字。
可他看到的卻是百姓臉上洋溢著笑容,滿是喜悅。
白族部落四季如春,四季均可播種,可依舊有不人吃不飽,一路往北,幾乎沒有見到麵黃瘦的麵孔,這讓他頗為佩服晏蒼嵐的治世之能。
「好,聽你的。」長者想了想,久聞蘭溶月鬼醫之名,琴無憂又是蘭溶月的屬下,隨行一同前往京城,卻又好。
「嗯。」白諾吃力的點了點頭,緩緩閉上眼睛小憩,他知冬日與他而言十分不友好,但卻還能撐得住,況且隨行的還有越溪,保他活到京城應該是可以的。
琴無憂那邊得知白諾同意一同北上後,傳信金陵,吩咐人將之前蘭溶月在金陵用的馬車備好,以便抵達金陵後給白諾換上更舒服一點的車駕。
與此同時,被白雪覆蓋的林中,一群著白的人在忙忙白雪中穿行,又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一片白茫之中,白雪上留下的痕跡,在一夜大雪中消失的一乾二淨。
以京城為中心,東南西北四方,派出去的人都未曾有一訊息傳回京城。
書房,晏蒼嵐深鎖眉頭。
自登基以來,他第一次覺得棘手。
皚皚白雪之中,這些人似乎天生會藏。
夜魅戰戰兢兢伺候在側,近日邊關捷報不斷,朝堂上也無煩心之事,但所有朝臣都能覺天子從骨子裡散發出的冷意,不僅如此,就連容昀回京後遞摺子求見都被拒了,直接甩了一句,述職當去吏部。
一句話讓朝堂上的風氣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當初容昀與卿之事,在京城個大臣心中並不是什麼,甚至不人懷疑陛下正是因此事對容昀不滿,加之容家容靖和容澤戰功赫赫,容家手中握著百萬大局,不人心中甚至約想著『功高震主』四個字。
「陛下,公主殿下來了。」夜魅看到正在邁步進書房的小無雙,出言小聲提醒晏蒼嵐,語落瞬間,晏蒼嵐的周的冷氣消散的一乾二淨,臉上瞬間換上了和慈的笑意。
「糊...皇...糊...皇...」小無雙喚了幾聲,小眉頭蹙了蹙,「爹爹,抱抱。」
沒辦法,小公主發音不標準,又不想別人聽到,直接該喚爹爹。
「爹爹的小公主怎麼來了。」晏蒼嵐抱起走到邊的小無雙,練取下小無雙脖子上的狐貍圍脖,有去小披風,纔看向外麵,隻見良辰候在門外,並無其它他相見的人。
「大白,小白,不在了。」說完,小公主揚起頭,小眉頭糾結了一下,似乎覺得不對,一雙黑珍珠般的眸子中劃過一抹糾結,又繼續道,「娘親把小白,大白...不見了。」
告狀與不告狀,小人兒糾結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大白和小白正是養在蘭溶月的的那兩隻雪狼,昔日的兩小隻如今已經長大,加上不缺吃食,個頭與白虎差不多,加上蘭溶月並未抹去兩隻的野,兇悍狡猾十足,在攬月殿,除了蘭溶月和晏蒼嵐之外,兩隻對所有人都是戒備十足。
當然,對蘭溶月和晏蒼嵐也隻是不戒備,稱不上友好。
唯獨對小無雙例外,兩隻雪狼在晏無雙麵前宛若一隻聽話的大狗狗,賣萌,撒那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爭寵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
今天小無雙午睡醒來,發現兩隻雪狼不見了後,直接跑去問蘭溶月,蘭溶月說了一句將兩隻送出宮了,畢竟詳細的解釋小無雙也聽不懂,結果小無雙聽到後,見蘭溶月沒哄,直接帶著良辰就來書房告狀了。
「今天小白和大白不在,爹爹陪小公主玩,好不好?」晏蒼嵐大致明白兩隻雪狼被蘭溶月送去了哪裡,腦海中的煩躁散去不。
「好......」高興應後,小臉有糾結的看向晏蒼嵐,「爹爹,大白和小白...會回來嗎?」
晏蒼嵐抬手輕輕了小無雙的小揪揪,「嗯,會的。」
連日大雪,一夜間行蹤就會被徹底掩蓋,自樓浩然一行人失去行蹤後,除了派出去人去尋找外,還下令個州府加強巡視,切注意,到現在依舊一無所獲,說不擔心是假的。
按照樓浩然一行人的腳程,也差不多快要抵達京城了。
三日後,容昀大婚,對樓浩然來說,是一個不錯的時機。
兩刻鐘後,蘭溶月來到書房外,聽著小無雙歡快的笑聲,停下腳步,站了片刻,上良辰,在長廊行漫步。
「良辰,你覺得宮中安全嗎?」
良辰神微微楞了一下,「宮中戒備森嚴,自是安全的,不過我得到一個訊息,娘孃的故人快進京了。」
蘭溶月微微一愣,淺笑看向良辰,褪去裝傻之後的良辰,其敏銳宛若孤狼,聰慧如狐,心境清明,昔日藏起來的智慧漸漸展出來,一同展出來的還有的野心。
當然,若日後想要為小無雙的心腹,在朝堂上佔一席之地,野心是最不可或缺的。
「楚篤?」
「娘娘英明,自楚篤傷後,整個人都變得抑鬱了,紅袖一直細心照顧,但對一個不完整的男人來說,紅袖的存在讓他心中更覺得恥辱......」一字一句間,良辰細細留意這蘭溶月的變化,可自始至終,蘭溶月都沒有變化,背後染上了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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