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銘殺了李柘傳,也被李葭一刀捅去半條命,兩清了。
崔稚不知道是該唏噓,還是該佩服魏大人的忠義凜然,這樣的他,上一世沒能安安穩穩壽終正寢,甚至沒有骨傳世,崔稚心疼卻說不出口,幸慶這一世,魏大人過得安泰。
問他,“這一世李柘傳作惡,你也不會手下留吧!”
魏銘說當然,“我不想再同李氏父有什麼糾纏,只盼他們穩穩當當才好,可李柘傳其人......”
從梅九爺的事就可以看出來,前世李柘傳原本是襄王心腹,卻在襄王出現頹勢之時,突然反水,腳踩襄王上位,功蒙騙今上,封王封爵,掌攬大權,而又在著一切富貴權勢之后,趁著大興禍,造反太孫,甚至公然稱帝。
這樣的人,今生只怕不會避開權利的巨大引力,安穩地過一生。
很顯然,李柘傳進京活,結朝臣,四聯姻,和前世的舉無有不同。
魏銘遠遠看了一眼窗外,“不管是襄王還是李柘傳,前世今生,都不配為王,造反,死路一條。”
魏銘突然給這兩人下了定論,不知怎麼,崔稚仿佛看到了兩人凄慘的下場,今生有魏大人守護的大興河山,會安穩很多吧!
左迅的人跟上了梅九爺的靜,左小爺好像興地一夜沒睡,翌日一早就來跟崔稚和魏銘辭行,“那批丟失的火找了這麼久,總算要有下落了,咱們保持聯系,我先去了!”
說完,紅年跳上馬廄沒了影。
崔稚佩服不已,“他這樣,我覺得兩三年不會親的,因為顧不上......”
魏大人看著左迅離開的方向,點了點頭,“不過我們不能這樣,我們明年就親。”
他說得好像已經拍了板一樣。
兩人也還要繼續弄明白煙草經過襄王之手進京,到底是何用途。左迅這邊,梅九爺似乎被左迅手下的步步弄得焦頭爛額,驗完貨就走了,左迅跟著他南下,那煙草又經誰的手往何去呢?
崔稚的人一個不地盯著梅九爺的人,可梅九爺的人卻沒了靜。
待到魏銘和崔稚回了京城之后兩日,消息終于來了。
下面的人來報信,“咱們的人親眼瞧得一清二楚,煙草進了道錄司!”
魏銘的眼神凌厲了起來,“果真?!”
“果真!”
下面的人退了出去,崔稚和魏銘兩人靜坐著,都想到了可能的用途。
道錄司的司正道士張元一,正是給今上煉丹的人,煙草經過襄王手下的手,到了張元一手里,張元一肯定不是自用,這批含了煙草的藥丸,全部進到了今上甚至皇子太子的口中!
崔稚記起當時洪二爺不得不把煙田給左迅時的景,“那洪二爺說這些煙草都是上好的,所謂上好,就是更容易勾人上癮。”
今上幾年如一日地服用這些丹藥,太子和另外兩位皇子雖然年紀不大,但服用丹藥也有兩三年的時間,崔稚覺得頭皮發麻,煙草這種東西被制作給年甚至孩服用,是何居心?
魏銘長長嘆了口氣,“難怪前世,太子與兩位皇子皆不長命!”
“那你要去告知今上、太子?”崔稚問魏銘。
魏銘沉思了一陣,他搖了搖頭,“道士張元一是武當山人士,武當山離襄不遠,今上似乎從登基之前便認識此人,所以才敢讓此人來煉丹服用。”
如果是這樣的話,今上到底服用了多年的丹藥,并沒有出現太大的問題,魏銘空口白牙,不僅不會信任,反而會被懷疑為何突然介此事。
就算太子肯相信魏銘,也不容易說服今上,若是引起了張元一的警覺,此事變數便多了許多。
魏銘思來想去,悄悄跟崔稚說了個辦法......
十月初,京畿的軍戶日子不好過,倒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好過,而是那些煙民軍戶,有些難過。
原本定下的江西賣過來的煙草,沒斷貨了。
沒有煙的日子,軍戶們抓耳撓腮。
各個衛所大營軍不穩,到詢問為何突然斷貨,供煙的人的回答出人意料,說是煙草進京的路上被截了。
這事可就稀奇了,是誰截了煙草?
這事又發酵了兩天,矛頭突然指向了道錄司,這一下忽然就鬧翻了。
當兵的不容易,消愁一下,你們這些道士不是清心寡嗎,要煙草做什麼?!
道錄司一下被京畿的軍戶們吐沫星子噴死,有人在這個恰當的時間上了折子,倒沒有明擺地攻擊道錄司,只是說煙草禍害,不過是斷貨,便引發了京畿軍戶,而道士用煙草更是荒誕,這種分說明了此極其容易上癮,一定要嚴格控制。
煙草就這麼從一個潛在的問題,被提上了高度,在此之前,雖然朝廷有要求員不許沾染,但是未嚴令,這一鬧,赤地暴在了朝堂上下。
今上倒是沒有參加煙草的令討論,而是將道錄司司正,道士張元一進了宮里,張元一從宮里才的時候,臉發青,發白。
當天晚上,太監苗安的小院又添了一回人氣。
張元一、李柘傳和一位曾多次到此的人,一起聚到了苗安的院子。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梅九爺。
“今上已經懷疑我了!”道士張元一冷汗不停冒出來,“今上問我可有在丹藥中摻煙草,我哪敢瞞,說丹藥里或多或有些。但煙草被劫之事,當真同道錄司沒有關系,我如此說,今上卻未言語。”
張元一抹著頭上的汗,梅九爺也是滿心疑,“我是親自接手的煙草,可沒聽那洪二爺的人說煙草被劫了的事,難道是我接手煙草之后才發生的?在哪被劫的?竟然全不曉得!”
他說著看了一眼張元一,“會不會是什麼野道士做的,栽到了你頭上?”
張元一搖頭,“我早已查了治下寺廟,哪有的事呢?”
“那就是旁人故意栽贓了!”李柘傳為這事定了,他瞥了一眼張元一,“你可是得罪什麼人了?”
張元一苦笑,“貧道從來都是在宮中行走,能得罪什麼人?”
他說著,瞧了一眼苗安,“侍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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