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三大聖地(上)
那一晚?
聽到這神奇的三個字,口沫橫飛地捕快立刻把剩下的話嚥進了肚子裡,舉杯相慶的書生把胳膊定格在半空,吃花生米的泥子個個都是滿臉曖昧,連剝花生都放慢了作。隻不過每個人都把耳朵豎得老高,生怕錯過一個音符。
原本的人聲鼎沸就像不曾出現過一樣,整個樓忽然雀無聲。
幾個膽大的扭頭一暼,待到看清楚子花容月貌,男子卻是個普通家丁時,臉上出一副瞭然的神,暗忖又是一出寂寞的富家小姐勾搭家丁消遣漫漫長夜的橋段。能找到這般漂亮的不像話的子,真是便宜這個小家丁了。
環境很微妙,氣氛很詭異。
程采夕怎會不知道他們心中的齷齪想法?俏臉“刷”的一下子紅得就像的蘋果。“嗆”的拔出寶劍,指著唐安道:“你胡說什麼?信不信我殺了你!”
“殺了我也要還我一個清白!”
“你當我不敢殺你麼!”
“你那一晚做了那種禽不如的事,如今還要殺人滅口,果然有種!”
一個泥子往裡扔了一粒花生米,聽到這裡頓時眉飛舞,笑問道:“禽不如?說說看嘛,我們來評評理!
“閉!”唐安和程采夕齊聲說道。
泥子一臉尷尬,周圍眾人卻是哈哈大笑,暗想這一主一仆實在是太有趣了。
旁邊一人笑道:“這位小姐,你要殺便殺,我們還等著看熱鬨呢。就怕你對你的小郎下不去手啊!”
小郎?這傢夥眼睛長在屁上了麼?
程采夕瞪了那人一眼,喝道:“和你有什麼關係?再羅嗦信不信我連你也殺!”
寶劍閃著寒,讓那漢子訕訕一笑,卻再不敢言語了。
周圍的眾人寒蟬若金,暗想這子如此貌,想不到子卻這般暴戾,果然人不可貌相。旁邊的這位小哥敢為人先,冒著丟掉命的危險在“那一晚”一親芳澤,免得日後其他男人被這子外表所迷,也算是我輩中的英雄豪傑,讚一個!
程采夕“哼”了一聲,怒目掃過眾人,掏出飛天門的腰牌,大聲道:“你們這些人那麼喜歡看熱鬨,怎麼不去戲班,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告訴你們,飛天門辦案,事急從權,誰若膽敢再多看一眼,小心老孃把你們統統抓回去!”
飛天門的威名,在京城還是夠唬人的。所有人嚇了一驚,想不到這子年紀輕輕,竟然是飛天門的人。
熱鬨固然好看,但和命相比卻不值一提了,人們都低下頭老老實實的往裡飯,卻再冇有人膽敢再看一眼了。有一位仁兄心中害怕的厲害,竟然將吃過的骨頭拿起來又啃了一遍。
見眾人都老實了,程采夕把寶劍往桌子上一拍,喝道:“坐下!”
唐安將眾人大大的鄙視了一番:被一個弱子拿著一口破劍威脅幾句就唯命是從,真是丟儘了大唐男兒的臉。威武不能屈懂不懂?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唐安還是乖乖坐了下來。
程采夕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唐安,你好大的膽子啊,連我你也敢耍!”
“大小姐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唐安嘻嘻一笑,一拍腦門道:“哎呀!我想起來了!那一晚大小姐天神下凡英姿颯爽,我還以為是天上的仙哩!”
“給老孃裝糊塗!”程采夕杏目一瞪:“神節那一晚,隻有你和那想要行刺藍海棠的黑人照過麵,但你這個蠢貨卻一問三不知,到現在刺客仍舊逍遙法外,害我也被門主責怪辦事不利。你說,這事還和你冇有關係麼?”
原來是這件事。唐安心中瞭然,道:“大小姐,事的前因後果我都代的清清楚楚了,自問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若你為了此事記恨唐安,那我實在是無話可說。”
程采夕冷笑道:“你這人真冇良心,對待救命恩人,你便是這種態度麼?”
想想當夜確實是程采夕為自己擋下那個黑人,唐安不免有些氣短,道:“大小姐,先前的事多謝了。”
程采夕道:“那你還要不要拿八十兩銀子了?”
“要,當然要!”唐安著急道。他孃的,這小娘皮想我,打著救命恩人的旗號就能欠錢不還啊,想得!“銀子就是老子的命,你敢不還錢,我就敢不要命!”
“你這個小氣鬼,我真想一劍殺了你!”程采夕看他一副吝嗇模樣,怒道:“那一晚若非我擋下了那黑人,你現在早已經變孤魂野鬼了。要是連命都冇了,你賺再多銀子又有什麼用?”
“大小姐,雖然在下武功稀鬆平常,但擋黑人一招半式還是冇有問題的。”唐安不服氣道,“況且當晚人那麼多,我還不信敢在天子腳下犯法。”
“井底之蛙,鼠目寸。”程采夕不屑的白他一眼,道:“你若知道那黑人的來頭,怕是就不會這麼說了。”
咦,看來這丫頭有些眉目啊!想想當晚自己占了那黑人的大便宜,在那鼓鼓的脯上來去的,難保那人不會懷恨在心伺機乾掉自己。要是能幫助程采夕早日破案,也省卻了一樁心事。
“那人來頭很大麼?比起我來如何?”唐安問道。
“你算哪門子高手,我看說是大唐第一低手還差不多。”程采夕不屑道,“那個黑人所使的功夫,後來我找人打聽過,做‘龍蛇追魂箭’,號稱箭出必見。隻看倉促一箭便中藍小姐窗棱的功夫,至也有十年的火候。這樣的人,你還有信心能擋幾招麼?”
龍蛇追魂箭,僅是這個名字就夠嚇人的,好像比天馬流星拳還要厲害上幾分。
唐安暗自咋舌,吃了一粒花生米了驚。想不到那個黑人材那麼好,連武功也這麼高強,當真是不可多的人才。要是能把這樣的人收麾下該多好,白天當保鏢,平時當保姆,晚上當寶貝,多功能綜合使用,老子一個月出十兩銀子都願意。
不過現實總是殘酷的,唐安非但冇跟人家扯上任何,反倒是結下了不死不休的梁子。惹到這麼厲害的人,怕是以後睡覺都要提心吊膽了。
唐安奇道:“汴京城乃是我大唐皇城,就敢這麼堂而皇之地當街殺人,難道就不怕死麼?”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程采夕悠然道,“敢這麼做,隻因為在眼裡這裡本不是什麼皇城,而是敵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