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話音甫落,頓時天生七道異芒,每道皆有十來丈長,七道異芒迅速織在一起,合一柄似虛似實的巨劍。
那巨劍耀眼奪目,將整個林子映得如同白晝,頃刻間便掩蓋了對麵七星劍陣的彩,隨著他口中一個“斬”字落下,那巨劍宛若劈開了天際,一劍朝地麵斬下,劍氣尚未抵達,地麵已有大片大片泥土被震飛。
四周元力激盪,彷彿空間也要被斬裂,七名修者驚恐不已,這絕對是結丹境的力量!
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地麵被斬出一道數十丈長的壑,整座山都在抖,滾滾雷聲許久才漸漸遠去,而那七名修者,早已化作劍下一片霧。
落殤驚駭不已,聲音有些發:“你突破至結丹了?”
蕭塵搖了搖頭,上那氣勢漸漸淡去,方纔煉化了兩條靈脈,隻讓他晉升到築基三層,之所以能發出結丹境力量,是因為玄青功法的緣故,玄青門每個弟子晉升一個新境界,都能短時間發出浩瀚無匹的力量,但過不了這種狀態就會消失,迴歸正常功力。
此刻蕭塵築基三層,尋常築基修者他是不懼了,但之前淩宇軒碎玉箋,他擔心過不了多久淩家的老怪就會追來,拉著落殤道:“快走。”
二人急忙往前方奔去,適才落殤獨立對抗三名修者,上所創傷頗多,然而此刻蕭塵驚異的發現,上傷口竟然在以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甚至一疤痕也見不著。
他自己的愈傷速度本來就很恐怖了,但落殤比他還要恐怖,想來對方質定然十分特彆。
奔了約莫半柱香時辰,蕭塵瞧見前方不遠有個水潭,一言不發,拉著落殤便往水潭裡跳去,並非他慌不擇路,而是若不以泥水掩蓋了上氣息,極難逃過空中那些畜生的追蹤。
兩人弄了滿泥水方纔上岸繼續奔逃,這一路倒是冇有獵鷹繼續追來了,一直到近子夜時分,二人跑過了好幾座山頭,此刻上泥水早已乾了,但在這山林中仍是冷得瑟瑟發抖。
此刻危險尚未完全去除,兩人待氣歇平了,繼續起趕路,一直到天空變作湛藍,不知不覺間竟然已奔跑了一夜,也不知跑到了何,現下二人皆是神困力乏,眼皮似有千鈞重,隻想找出地方好好睡上一覺,管他淩家也罷,周國也好,要來便來吧,不想再跑了。
懷著同樣的想法,兩人找到一崖壁,腳下綿綿的,似乎是草坪,依偎在一起,漸漸了夢。
醒來時天已大亮,日上中天,原來竟跑到了一花團錦簇的翠穀下,但見四周湖泊無數,一無際,宛若一顆顆翠綠的琥珀鑲嵌在草坪上。
而草坪上又生著許多果樹,掛滿了鮮紅亮紫的果,樹下則是奇花異卉環繞,群蝶翩翩飛舞於花叢中,樹上又有百鳥和鳴,想不到一夜奔逃過後,竟然來到了這麼個人間仙境。
忽然間一陣嚶嚶之聲響起,卻是七八隻梅花鹿站在不遠,還有數不勝數的白兔、刺蝟,那些小就靜靜看著二人,眼睛一眨不眨,也不怕人。
漸漸的,四周聚來的鹿子白兔越來越多,聚在一起像是打量什麼有趣的事一般盯著此刻滿泥汙的兩人。
兩人看了看彼此滿泥汙的樣子,都是噗嗤一笑,經過一夜逃命,現在到了這麼個天福地,又聞著沁人心脾的花香,此刻二人心中都是一陣舒暢。
落殤天生麗質,雖然沾著滿泥汙,頭髮也披散著,但終究不失,而蕭塵卻不同了,滿臉泥汙,頭髮七八糟散著,上麵掛滿了枯枝樹葉,活像一俊俏的花子。
“好啦彆看啦,先去洗洗吧。”落殤輕輕笑道。
兩人來到一個碧綠的小湖泊前,水麵浮著一層輕煙薄霧,二人將臉上泥汙都洗乾淨了,過了一會,落殤臉上一紅:“怎麼?你還捨不得走啦?還想留下來看什麼?”
“呃……”蕭塵這才意識到什麼,轉去到了一棵大樹後麵,不一會,許多鹿子白兔都圍了過來,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個“不速之客”。
而那些刺蝟什麼的卻還留在湖泊前,一眨不眨盯著落殤,落殤冇管這些小,退去上所有,進到湖中,湖水不深,恰好漫到前位置。
湖裡水花盪漾,落殤將上泥土還有頭髮洗淨後,這纔將岸上拿來洗淨,用真氣蒸去水後,穿在上向蕭塵那棵大樹走了去。
“我好啦!”
蕭塵轉過去,見雙頰微微泛紅,雖然穿著自己寬大的衫,但也難掩蓋其秀麗,輕輕笑了笑,去到湖邊,將全洗淨。
回到樹下時,見正在與一群鹿子白兔戲玩,那些小當真個個富有靈,居然遇人不驚,蕭塵輕輕一笑,不又想起那次遇見仙兒的翠穀。
他自然不可能去將這些小烤來吃了,手朝樹上一,抓來幾個鮮果。
他此刻步築基境,驅法訣可謂使得爐火純青,幾丈的事完全可憑他意念而,即便活人,隻要修為不超出他許多,也能隔空將其擒來。
隨著修為的日漸湛,他能施展出的神通還遠不止於此,當年玄青門乃是眾仙道之首,功法何其玄妙,而那些功法他當年早已瞭然於,如今隻需要湛修為,便能純而來。
吃下幾枚果子,二人頓神一振,瞭四周,全然不見邊際,雖然此景奇,靈氣充沛,但終究還是要儘快離開的,淩家那些人雖然現在冇追來,難保時間一久不會找到這個地方。
落殤朝著那些小揮了揮手,輕輕一笑:“小鹿鹿,小兔兔,以後再來找你們玩啦!”
二人尋了個方向,往前去了,那些小仍是“不捨”跟了上來,一直跟著走了老長一段路,確定他們真要走了,這才留在原地“目送”二人離開。
這幽穀果真無邊無際,二人一直走了一個多時辰方纔出去,蕭塵從元鼎裡取出地圖,平鋪在地上,大致確定了目前所在位置,按照地圖指引繼續走了半個時辰,然而漸漸的,兩人都發現越往前走,附近的靈氣便越加稀薄了。
不僅萬有蕭瑟之意,連地上泥土也都變作了黃沙,再行片刻,山脈河川竟然完全變了一無垠的沙漠,甚至在沙地裡冒出許多枯骨來,兩人對視一眼:“紫府靈氣本就比凡塵充沛,按說不該如此。”
此刻雖已是下午申時,但不比先前那花香鳥語的幽穀,烈日當頭下,黃沙像是變了滾燙的火石,二人都已是滿頭大汗淋漓,加上之前出穀時未備清水,倘若再走不出這沙漠,恐怕兩人會為有史以來頭兩個被死的修真者。
蕭塵已有乾裂之勢,地圖上並未標記這片沙漠,他在考慮要不要回去換道而行,但這沙漠裡風沙甚大,他二人來之前的足跡早已被掩蓋,若是此刻回頭迷了路,後果難以料想。
正躊躇之際,遠忽然傳來一陣鈴鐺清響,蕭塵縱目去,但見遠一沙丘後麵走出二三十來人,為首的幾人牽著幾匹駱駝,大喜道:“是駝隊!落師姐,我們快過去!”說罷拉著落殤,往那邊沙丘跑了去。
到得近,蕭塵這纔看清那二三十人並非什麼商旅,而是清一的武者,顯然對方此刻也發現了他們,為首的衝他們揮手道:“小兄弟,快過來!”
蕭塵見他們似乎並非歹人,也冇什麼惡意,與落殤走了過去,向眾人拱手道:“在下蕭塵,這位是我拙荊。”說著指了指落殤。
為首的是一個虯髯滿麵的大漢,遠看之下有些像是江湖惡人,但走近看其實麵容神頗為友好,隻見他大笑了兩聲:“蕭兄弟膽子真大啊,竟然帶著妻子來闖這死亡沙漠。”說罷自駱駝上取出一個水壺,丟了過去。
蕭塵接住水壺,輕輕一笑:“多謝這位大哥,不知如何稱呼?”那大漢拍拍汗濃的膛:“我胡漢,倘若兄弟看得起我便稱一聲哥哥罷了。”他說到這裡指了指後麵二十來個人:“這些都是我的兄弟。”
蕭塵微一拱手:“原來是胡大哥。”說罷將水壺遞給了旁的落殤,他想這些人應該是一個幫派的,與那些修仙門派不同,這些人常年闖江湖,上或多或都帶了一些江湖氣息。
眾人繼續起行,著不見邊際的沙漠,蕭塵問道:“不知胡大哥此去是往何?”
胡漢笑道:“自然是去風雲無妄城了,前陣子聽說那邊出了個古仙蹟,雖然咱比不過那些玄門中人,但去湊湊熱鬨也是好的,冇準兒也能撿到兩件彆人掉的寶貝。”
蕭塵點了點頭,心想自己之前本就打算去那古仙蹟看看,眼下卻正好與他們順路,胡漢又道:“那蕭兄弟又是去哪呢?”
“我本是帶著妻子四遊玩,那不如也隨胡大哥去那古仙蹟看看吧!”
胡漢哈哈一笑:“那也罷!不過近來恐怕許多修真人士都前往那裡了,蕭兄弟帶著個貌如花的娘子,可要小心啊。”
蕭塵心想之前那淩宇軒便對落師姐了心思,而那古仙蹟引得眾修真人士趨之若鶩,想來也絕非什麼善地。向落殤看去,見臉上彷彿掛了兩團火燒雲似的,輕輕一笑,向胡漢道:“多謝胡大哥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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