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山也沒有迫他們的想法，笑著又添了一句，“你們先別著急決定，回去同家裡人商量一下。總之，留下做先生，繼續讀書，學堂歡迎，你們出去做工闖，我也替你們歡喜。”

孩子們這才安下心，紛紛退回了佇列。

人群裡，有孩子的爹孃，這會兒心裡真是又驕傲又犯愁啊。驕傲孩子如此優秀，讓學堂都要留人，犯愁卻是不知如何選擇是好。

就在眾人以為畢業儀式要結束的時候，林大山拍拍扯他角的小侄，又道，“林翠兒和林梅上前！”

兩個小丫頭驚了一跳，也忘了方纔說過的話，趕一起牽著手壯膽兒，走到了前邊。

林大山溫聲問道，“春花秋月夏雨冬雪八組小姑娘們，因為年前才學，如今還沒有學，們需要先生。你們兩個是姑娘裡考的最好的，回去同你們爹孃商量一下，若是家裡不反對，你們也留下做先生。束脩和其餘都同趙三生他們一般無二，雖然不多，但也足夠你們將來出嫁的時候置辦一份麵的嫁妝了。”

大梅和翠丫兒聽完，一時都有些不知道怎麼應聲。倒是翠丫兒的娘是個潑辣的，平日同馮氏又相不錯，眼見閨這般，生怕閨錯過了好機會，就在下邊高聲喊著，“翠丫兒，你個傻蛋，還等什麼呢，趕答應啊！”

“啊，”翠丫兒被老孃吆喝的立刻清醒過來，趕應聲，“先生，我願意！不給束脩也行，能不能每日給我吃一盤梅花糕？”

眾人聽得鬨堂大笑，這就是個貪吃丫頭啊，以後做了先生，是不是要教的那些丫頭們各個都貪吃啊！

翠丫兒的娘臊的恨不得找個地兒鉆進去，惱得繼續喝罵閨，“等你回家，不把你打梅花糕，我就是你閨，你是我娘！”

眾人笑的更是厲害了，“哈哈，什麼樣的娘才生什麼樣的閨，說不得也是你平日太饞！”

翠丫兒娘氣得更是厲害，眼神小刀子一樣紮向親閨，嚇得翠丫兒趕躲去後。

關鍵時刻，自然要替小姐妹撐腰，於是笑嘻嘻同翠丫娘說，“嬸子，翠丫兒算賬很厲害的，不會教壞學生。還有，以後我的梅花糕分給吃。”

翠丫兒娘就是長了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連一起罵啊，再說了人家護著的還是親閨。方纔也是因為在眾人麵前丟了臉，一時惱，其實對於閨做先生，可是驕傲著呢。

這般想著，就趕道，“哎呀，還是最懂事了，翠丫兒有你一半，我就真是不用每日被氣個半死了。”

笑得瞇了眼睛，順手又扯了大梅到邊，然後問詢下邊的大梅娘，“嬸子，大梅以後也做先生，我來學堂還有個玩伴兒。我也給點心吃，大梅喜歡吃桃呢！”

大梅娘就是想反對，也要考慮一下林家眾人的想法啊，再說了，大梅做先生還有束脩，比去大戶人家做丫鬟的月錢可是高太多了。至於，林家說束脩是給大梅置辦嫁妝，也沒在意，畢竟錢到了手裡，要做什麼用，誰也攔不住啊。

閨是生的，閨賺的錢自然也是的…

“好，看的上大梅，自然是的福氣，就讓留在學堂吧！”

大梅娘這語氣可比不得翠丫兒娘那麼爽快親近，甚至帶了幾分炫耀，聽得很多婦人翻白眼。特別是紅英的，手掐了孫一把，好在沒有罵出口。平日都在一起玩，都是一起吃點心，怎麼人家翠丫兒和大梅就能做先生，家這缺心眼的孫就不？

紅英倒是沒想那麼多，反而真心替兩個小姐妹高興。

“哈哈，大梅和翠丫兒做先生了，真是太厲害了！”

紅英見此，還能說什麼，隻能扶著額頭，盼著老天爺本著堅決不能死瞎家雀的原則，也一定要賞這個傻孫一口飯吃啊…

畢業考，歷時一上午，終於在日頭升上頭頂的時候，徹底結束了。

學們的爹孃，心急扯著孩子回家商量何去何從，但也沒忘了給林老爺子等人行禮。

而那些打算開學考試的孩子和爹孃，也是帶了滿心的興回家同鄉親們宣揚去了。

原來在林家的學堂讀書，不隻免費供給吃喝，甚至學之後，還會給安排差事。若是當真能考近前十名，那簡直就是未來一片坦途啊。

這樣的好去，無論如何也要考進去。但林家沒有說開學考試要考什麼，他們無從下手，也就隻能盡其所能的給孩子準備新衫，力求孩子看上去乾凈又聰明，更惹人喜一些。

不說這些人回去如何商量，這一晚多人家夜不眠。

隻說姚老先生父子，站在半開的窗裡，檢查了所有孩的考卷，又把整個儀式從頭看到尾，越發為他們先前僵固的想法愧。

詩書陶冶，經史子集使人明理，但這些一來不是百姓可以迅速學得，二來學得之後也不見得能以此養家餬口。

但林家教授的《弟子規》和《三字經》，包涵了最淺顯的道理，教授孩們孝敬父母，尊老。而教授文書契約，又是平日在外行走行事，保證不被別人欺騙，不被欺辱的本事。最重要的是寫算，讓孩們可以在一年就堪比一個積年賬房。無論是做生意，還是做工，依靠這些，足夠他們養家餬口，自力更生。

相對來比，林家教授的更易學更務實！

整個大越幾十萬孩，若是都能這般能寫會算，大越恐怕不必皇帝禪竭慮，不必朝臣們同心協力，就會自然而然攀上史上絕無僅有的太平盛世…

“唉！”姚老先生長長嘆了一口氣，他自己都數不清，自從接到林家之後，他到底嘆了多氣。不是林家如何不好，是他越來越意識到，他已經過去的大半生，居然慢慢有被冠上“虛度”兩字的征兆。

這沒有讓他惱，反倒是後悔，後悔怎麼沒早些遇到林家。若是早十年，是不是姚家就會低下頭來，慢慢退出那個披著清名外的權利旋渦，也就沒有這場大難。

隨空間：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