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既然春芳知道了,就不是林保小夫妻倆的事了,趙冬梅也沒敢瞞著,生怕林家人過後知道了,連也埋怨上。
於是,當玩笑一樣,笑嘻嘻同眾人道,“哎呀,這個大蓮啊,真是把我氣笑了。啊,還以為春芳那丫頭是嫂子給保哥兒的通房呢。農家丫頭哪裡到過這事兒,就以為保哥兒不喜歡了,嫂子也覺得哪裡不好了。自己上火,又不敢問,這才把自己憋出病了。”
“什麼?”馮氏聽得一腦門兒的問號,嚷道,“春芳是伺候的丫頭,哪裡是什麼通房啊。俺們家裡可不興那個,屋裡人多了,容易招禍。再說了,大蓮是個好媳婦兒,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給添堵?”
趙冬梅聽得更是替閨臉紅,這會兒是萬分激馮氏這個心又耿直的脾氣了。
“就是啊,如今雙子,心思重呢。要我說啊,你們也別慣,讓去灶間乾活兒,多做點兒針線,啊,反倒什麼事兒都沒有了。你看看我那個時候,生大蓮頭一天還在田裡乾活呢!”
“你這麼說,好像我虧待你了一樣。”高大全也不傻,早聽出媳婦兒話裡有些遮掩,猜得定然是閨有什麼錯,於是趕開口一起玩笑。
果然,馮氏第一個笑起來,“親家,你也別這麼說,人懷孕生孩子可是個苦差事,你還是沒伺候好親家母,否則啊,也不能這麼說。要說,我們妯娌幾個都福,每次懷孕都沒吃什麼辛苦,倒是累到娘了。”
林家其餘人可不像馮氏這麼好答對,約猜到一些,但一來高大全夫妻著實不錯,二來大蓮這媳婦兒也不至於就因為一點兒小錯就退回去,於是也願意給高家夫妻一個臺階。
董氏就笑道,“那也是你們幾個做媳婦兒的,孝順又聽話,我做事心,有個什麼容易誤會的,你們也沒往心裡去。”
這話不無敲打趙冬梅的意思,惹得微微臉紅。
到底還是老爺子通達理,說起過年的事,把這事兒就岔了過去。
高大全夫妻在林家吃了午飯,坐到下午,接了放學的小兒子和小兒,才一起回了趙家屯。
林家上下,隻有馮氏一個始終還當大蓮是為了兒子傷擔驚怕才了胎氣呢。
所以,隔了幾日,大蓮拿了一雙緻的棉鞋,雙手捧到麵前的時候,還很是埋怨了一通,生怕兒媳再累到。
大蓮聽了,是又愧疚又,自此待婆婆當真是親近很多,有事直接就說就問,婆媳相的同親娘倆也沒什麼分別,這讓董氏私下沒同說起,“你娘啊,就是傻人有傻福。”
可從不認為老孃傻,在看來,這大智若愚,或者扮豬吃老虎。否則,老孃為什麼藉口春芳針線好,調來邊,反倒把年紀最好的雪融換去大嫂房裡。
人活在世,難得糊塗啊!太明累心,糊塗點兒才笑口常開,全家和樂!
不知道是不是趙冬梅回去之後,沒忍住把這事同趙家婆媳說了,總之沒有多久,外邊人就都知道林家老爺們不納妾的事了。
這下,本來就是香餑餑的林家小子們,更是變了,被無數家裡有閨的婦人們覬覦。
自從進了臘月,北風好似知道它猖狂的時日不多了,於是拚命的吹啊,刮啊,但無論它怎麼努力,也攔不住過年的腳步,還有家家戶戶準備年貨的熱。
林家的幾生意也都到了最忙碌的時候,故事會那裡不說,幾乎每日都是滿。點心鋪子裡,排隊買禮盒的人也是幾乎要排到街尾去了。
最忙的還是便宜坊,作為供給整個城西鄉親吃喝日用的去,便宜坊裡可謂人聲鼎沸。
應林家的要求,每個鋪子還有攤位,都推出了一樣特價的東西,一定要質量好,價格比平日便宜一。
初始,那些攤主和鋪子掌櫃,還有些不同意。但第一日,他們就被聞訊趕來的客人們嚇到了。
出來采買年貨的婦人們,各個都奔著特價下手了,但誰也不可能隻買這麼一樣就算了啊。
於是,買了特價繡線的大閨,又填了兩塊棉布,買了特價蘿卜的婦人,又捎帶了半籃子凍豆腐…
木香閣裡,更是前所未有的紅火。
新年新氣象,但凡日子還過得不錯的人家,多都要給家裡添點兒新木,也添個喜氣。
木香閣的木,雖然一直被別的鋪子抄襲,但一來木香閣名氣傳出去了,誰都要個麵子,哪有放著正主不買,去買仿品的啊。二來,木香閣總是推陳出新,進來逛逛,總有你喜歡的款式就是了。
林大河和方傑在府城那邊更是忙得一塌糊塗,據說便宜坊,一口氣就買了四院子,準備東西南北城區一起開花兒。
點心鋪子也同樣如此,隻不過,不同於便宜坊的便民路線,點心鋪子主打緻高檔。所以,隻在最繁華的商區,尋了一個鋪子,但卻有二層。若是想要帶走,直接在一樓就可以打包,若是想要歇歇腳,喝杯茶水,吃兩塊剛出爐的熱點心,到二樓也方便。
林家這裡,真是幫不上林大河和方傑太多,但隻要他們捎信回來,要什麼,全家都是竭力張羅。
幫著爺爺核對了一家人全年的開銷用度,還有學堂那裡的開銷,就沒沒什麼事做了。於是,就跟在馮氏邊,每日都琢磨做點兒什麼新奇吃食,給自家的年夜飯桌兒上添點兒熱鬧。
這一日臘月二十,滿村家家戶戶都在忙碌,就是最喜歡閑話的婦人都沒空閑出來了。
倒是裡正和幾個族老登門來喝茶,端了一盤子新炸出來的脆小麻花兒,笑嘻嘻送進堂屋給長輩們吃個新鮮,然後就依在爺爺邊沒有出去,顯見是要聽個熱鬧。
老爺子也沒攆,同眾人說了幾句閑話兒,就問裡正,“老三,可是有事?”
“是啊,大伯,我今日去祠堂轉了轉,見到供在供桌兒上的筷子了。想著,過年祭祀的時候,是不是給村裡幾個孩子發下去?”
隨空間: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