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夫本來眼見樣子狼狽，上都是跡，還想給檢查一下，聽得這話，腳下一，差點兒摔倒。

胡天明一把扶了他，笑道，“程大夫還沒喝我們老太爺的好酒，怎麼就醉的走不穩了？”

程大夫聽出他話裡有話，提醒他不要忘了同林家往日的分，於是心念一轉，就道，“這是嚇的厲害，說胡話了。還是開幾副安神的藥，吃上幾日就好了。”

“那就多謝程大夫了。”

胡天明這才放開他的手臂，末了又去輕聲勸，“小姐，讓程大夫給您看看傷，我去給您尋套衫，可不好這樣回去，讓老夫人們看到，怕是要嚇病了。”

“嗯，好。”

哭得痛快了，也想起自己這會兒狼狽了，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林老爺子就趕到了。

“爺爺！”當時就撲了過去，想要放聲大哭，又怕惹人注目，於是哽咽著使勁往爺爺頸側著，“嗚嗚，爺爺！”

老爺子心疼的是五臟六腑都疼，特別是嗅著孫上的腥，一把手指尖都粘膩的時候，他恨不得把那兩個死人拉過來再砍上一萬刀。

“不怕，不怕，爺爺來了！”

老爺子眼圈兒都紅了，低聲安著，“沒事兒，都過去了，不怕啊，不怕。”

胡天明悄無聲息的出了門，程老大夫也嘆口氣，出去熬藥了。

老爺子抱了孫好半晌，聽得哭聲小了，這才扯了袖子替抹去眼淚，問道，“，你沒事就好了。再害怕，咱們都回家去說。你方纔鬧出的靜太大，怕是縣衙那邊要查，我讓咱們的人都藏起來了。但你跟爺爺說說，爺爺好應對。”

大哥沒死，又見到了爺爺，徹底定了心，也沒耽擱，就把昨日被劫後的所有事都說了一遍，當然瞞了夜嵐幫治傷，幫謀劃逃跑。

老爺子還以為是庇佑孫的神靈發怒，降下大石頭砸了劫匪，孫又從神之地拿了短刀手補刀。

他想了想，就道，“這樣，一會兒讓胡天明帶你出城，你在山神廟睡一晚，明早有人發現你，你就說不知道怎麼回事，被劫持後一直在睡覺，醒了就在廟裡。左右你有山神庇護的名頭，別人不會懷疑。城裡這邊，我們先藏著，明日再回去。那兩個人，咱家不知道是他們劫持了你，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你懂嗎？”

“懂，爺爺你放心，我知道怎麼說。”

趕點頭，想起夜嵐還在空間裡等著，就想尋個機會進去說一聲，但胡天明卻是隨後就帶了一套小襖進來了。

也不知道他是了哪家晾曬在外邊的，還是顧了哪家繡莊。襖居然意外的合適，想借著換衫的功夫，進一下空間，無奈老爺子被這次的事嚇到了，不肯讓孫離開眼前片刻。就是孫換衫，他也隻是背過去…

沒有辦法，一邊麻利的換襖，梳頭發，一邊琢磨到了山神廟，一定進空間通知夜嵐。

眼見胡天明抱了包裹嚴實的消失在黑夜裡，林老爺子才稍稍放了心，他尋了程大夫說幾句閑話，就守在了林保邊。

這會兒，刀哥早就把所有小弟都收了回去，林大江和劉氏帶了林容和林華，還有林大海帶了林平，兩個村裡後生，都悄悄回到了便宜坊。雖然他們心裡貓爪一樣，想要尋去回春堂看看，確認平安無事，但還是極力忍著。

畢竟，城西那裡早就鬧開了。

小小的北茅縣，窮山僻壤，平日兩個潑婦罵街，都要引來全城閑話兒，更何況如今出了這樣的大事。

從天而降的大石頭，砸死了兩個人，流河。

沒人知道石頭從哪裡來？誰扔的？也沒人知道這兩人是什麼份，為何深夜住在如此背靜的破廟裡？

說這其中沒有，誰也不相信啊。

很快，縣衙的捕快也來了，就是縣令也被驚得跟來探看。結果點起火把，看清裡麵的形，樓縣令當時就吐了，竄出門外，再也沒敢進去。

待得仵作驗明死因，稟報時候就道，“大人，這兩人是被石頭砸死的，死後又被人用刀紮了足足一百多下，然後流枯竭…”

“不要說了，”樓縣令想起方纔的形，又想嘔吐，他用帕子掩了口鼻，喊了捕快班頭兒吩咐道，“查查，這兩人是誰殺的，三日後結案，不要惹得滿城風雨。”

捕快班頭兒也是個擅於逢迎拍馬的，知道這幾日，縣令的同窗要從府城過來拜訪，縣令老爺不希傳出什麼不好的閑言碎語，丟了麵。

他於是趕應道，“大人放心，小人一定查探清楚。”

待得縣令一臉嫌惡後悔的走掉，他第一個就警告那仵作，“方纔的話，不要再外傳，等我查探一番再下定論。”

“是，小的明白。”

同衙做事多年，仵作還能不清楚這班頭兒的打算嗎，不就是瞞證據，萬一查不出原因，就隨便結案了事嗎？

外邊有些膽子大的人，眼見縣令老爺走了，仵作也走了，捕快們封了破廟，就忍不住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這倆人怎麼就死了啊？”

捕快班頭兒正好走出來，聽得就道，“能怎麼死的，破廟塌了砸死的！都回去睡吧，天黑，小心遇到歹人，送你們同這倆人作伴，那就晦氣了。”

看熱鬧的人都是嚇得一脖子，特別是北風悄悄在邊吹過，更是森，於是趕結伴回家去了。

除了兩個倒黴的捕快被留下看著破廟和，其餘人都眨眼間走個乾凈。

劉師傅暗地裡在附近監視了好久，見得如此，就去了便宜坊說了幾句，然後纔到了回春堂，同老爺子作伴兒，守著林保。

再說胡天明，悄悄送了到山神廟，扯了兩個團墊在供桌底下，然後把睡著的好好放下，末了怕冷，又扯了賬幔替蓋好。這纔回去林家送信，當然這訊息也是不能誰都說的。畢竟越多人知道，越容易馬腳。

所以，除了董氏，馮氏還有周心秀和大蓮，他避開了所有其餘人。

不必說，董氏幾個都是樂瘋了，馮氏更是跪在地上朝著天上不知名的神仙哐哐磕頭啊。

若不是怕鬧出靜，被外人發現不對勁，董氏也想磕千八百個！

隨空間：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