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屋子裡就剩了程老大夫一個，屋門也被關上了。他乾咳了一聲，低聲勸道，“丫頭啊…”

可惜，本不理會他，直接取了桌子上的茶碗，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一隻瓶子，擰開蓋子，咕咚咚就倒了起來。

屋子裡瞬間就有濃重的酒氣，彌漫開來。

程老大夫鼻子，好奇的奔過去，嚷道，“哎呀，這酒好烈啊！”

“幫我救爺爺，這酒送你十瓶！”

手裡麻利的開啟藥箱，扯了針線就浸在了酒碗裡，末了又拿了棉球浸，給爺爺抹傷口。

老爺子已經進了深度昏迷，但傷口的劇痛，卻惹得他起來。

心裡疼得要炸裂一樣，鼻子酸的厲害，死死忍著眼淚，低聲安著，“爺爺，不怕，一會兒就好了。咱們把傷口上，不流，咱們就沒事了啊。”

程老大夫驚得手都哆嗦了，聲音也變了，尖聲道，“什麼？你要把傷口起來，這可不是衫，怎麼能！”

“趕幫我用棉球把傷口抹乾凈，快，這是我親爺爺，我能害他啊！”

心裡油煎一樣，哪裡有功夫跟他解釋，極力穩穩心神，手下就開始以老爺子的皮為布料，麻利的合起來。

說起來，這一刻，無比的謝夜嵐。若不是他幾乎每次進空間都帶傷，怎麼能練半個外科醫生。還有，慶幸空間恢復，藥箱恢復了自填充的功能，這纔有各用材料齊全。

這兩樣，有一樣缺失，今日都要眼睜睜看著爺爺流，而束手無策。

這裡一邊想，一邊忙碌，卻是沒有發現幫忙消毒的程大夫，臉上的疑和驚訝濃厚的都要滿溢位來了。

一個小小的丫頭，不過五六歲的年紀，不但不怕，反倒像個大夫一樣冷靜置，而且井井有條，最主要是從哪裡尋了那些古怪東西，似玉非玉的小箱子，明的管子，亮晶晶的小剪子，小鑷子，還有薄薄的手套…

他若不是活了幾十年，還有些城府，也知道這不是發問的時候，否則他真要抓了這小丫頭問上幾日夜。

好不容易把傷口都合在一起，針線算不上漂亮，但這般模樣，確實出了太多，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程大夫，趕開藥方，讓外邊抓藥熬藥。”

拾掇針線，隨後囑咐一句。

“哦，開藥，開藥！”程大夫趕走去桌邊，裡唸叨著，“補，安神，止疼…”

趁著這個功夫，迅速又給傷口消毒一遍，然後撒上雲南白藥的藥，隻留了紗布，最後一揮手收了藥箱子。

待得程大夫開了藥方，遞出去讓藥張羅，回一看，正費力的給老爺子纏紗布，他趕上前幫忙，鼻子嗅，到底忍不住問道，“丫頭，你撒了什麼藥，這味道很陌生，不像金瘡藥啊。”

說罷，他又看床側，空空如也，於是驚道，“那個箱子呢？”

瞪了他一眼，搶過紗布，麻利的包紮，這裡可沒有抗生素，傷口接空氣太久，萬一發炎會要命的！

好不容易包紮完，程老大夫還想問，卻道，“程大夫，方纔所見我希你能保，若是我爺爺醒來，我自然會告訴你，若是我爺爺…有事，那我什麼都不會說。”

“哎呀，你這丫頭，這不是威脅我嗎？”

程老大夫氣惱的直接揪斷了幾寶貝鬍子，他也不是覬覦的救治手段，實在是見獵心喜。

但這麼說，他也不好再追問，隻能道，“放心，你爺爺好，這會兒止了，隻要喝了藥，晚上不發燒，就能撿一條命回來。”

“不，我爺爺一定會好！”

坐在床邊，神極是肯定，惹得程大夫又開始羨慕。他家裡也有小孫，但整日裡就知道要衫首飾，可沒這般懂事。也不知道有一日他若是傷，小孫會不會像這般忙裡忙外…

屋外，眾人已經站了小半時辰了，越等越是絕。

裡正滿院子轉著，實在忍耐不住就道，“要不要進去看看。”

“是啊，萬一需要幫忙，也好搭把手兒。”

高大全一條胳膊被吊在前，眼睛幾乎要黏在門上了。一邊的趙冬梅襖上都是雪泥，約還沾染了，頭發糟糟的，很是狼狽，聽得這話就抹起了眼淚，哽咽道，“都是因為我們，老爺子才了連累。”

對麵站著的劉師傅，一條袖依舊空，另一隻手卻死死握著一把長刀，刀上跡紮眼，林平蹲在他後，雙手抱頭，手背上跡斑斑，卻不住他抖的子。

董氏卻是奇跡般的，神比先前好很多，極力扶著大兒的肩膀，哆嗦著唸叨，“你爹肯定沒事，…會救爺爺!會救爺爺！”

好似過了很多年那麼久，屋門總算開啟了，眾人立刻圍了上去。

“大夫，怎麼樣？我爹怎麼樣？”

“老頭子好不好？”

“有什麼要幫忙嗎？”

眾人圍上去，七八舌的問詢，程大夫神有些古怪，擺手同眾人道，“已經止住了，暫時沒有命之憂，還要喝藥，再看看今晚是不是發熱…”

他的後半句，眾人本都沒在意，隻為了前兩句歡喜了。

“太好了，爺爺沒事了！”

“嗚嗚，老頭子…”

程大夫還想說幾句，畢竟他也見過太多外傷，止沒問題，但後期發燒化膿沒命的也不再數啊。

可惜，林家人本不聽這個，也實在沒必要聽。先前林華捱了藤條，屁爛的厲害，晚上也發燒了，但留了一個小白藥片就都解決了。就以同爺爺的親近，誰出問題，也不會讓爺爺出問題。

眾人一腦湧進了屋子，老爺子雖然傷口包紮妥當了，但臉還是不好，而且羊皮襖上都是跡，看著依舊讓人驚怕。

董氏直接握了老爺子的手，就不離開了。

馮氏打點神，尋了劉氏一起回家去給老爺子拿換洗的襖，最重要是要給家裡的林大山夫妻送信啊，們負責守家，這會兒不知道急什麼樣子呢。

隨空間：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