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話。

我確實不能一個人了。

不然鬼知道他下次會對我做什麼？

接下來，繁華不再說話了，隻是摟著我，輕輕著我的手臂，就像在安一隻傷的小。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會演。

我要是不知道真相，肯定會被他的“真”打。

安靜了一會兒，我的腦子逐漸恢復了思考能力。

窗外的景象很陌生，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

但看天，已經是傍晚了……

傍晚……

我忙問繁華：“你聯絡我爸爸了嗎？”

繁華就像沒聽到似的，不吭聲。

我隻好提高了聲音，說：“孩子們還在兒園了，現在肯定過時間了。你給我爸爸打個電話，讓他接孩子！”

繁華這才開了口：“已經接回來了。”

我問：“接回哪裡？”

“咱們家。”繁華說著，鬆開了手。

我這纔看到他的臉，此時他的麵孔猶如一個從暴風雪裡走回來的人，臉白得沒有一，眼圈則紅紅的，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被凍過的木訥和憔悴。

我震驚了幾秒，問：“你把我的孩子們接回了你家？”

所以說，現在三隻在他家，我想跑，都沒得跑。

“對。”繁華抬起手輕我的臉頰，著我的眼滿是心疼：“我不能再讓你們在外麵。”

“……”

我完全說不出話。

看來，權太太猜得不全麵。

他設計這一出，本不止是為了在我這裡刷點好，而是要直接控製我。

上次他騙我說有安全問題，就已經把我們騙來住了幾天。

被權穿之後，他就真的弄出了安全問題，合作的件還是權的繼母。

我現在當然可以義正言辭地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了真相，知道整件事都是他搞鬼。

可然後呢？

我雖然不懂心理學，但也看得出，這傢夥行事風格如此可怕，要麼他真的瘋得厲害，要麼他就是個反.社會人格。

不管哪個，都太可怕了。

如果他當場發飆，把我們四個弄死怎麼辦？

就算他不發飆，那他下次又策劃出更可怕的事怎麼辦？

我真的……完全無法預測。

想到這兒，我問：“你現在……知道我是誰嗎？”

繁華捧著我的臉，拇指挲著我的臉頰，許久，才說：“我一直都知道。”

“我是說……”我現在比較期待他“發病”了，至在他把我當做他老婆時，還是比較聽我話的，“你知道……我的靈魂是誰嗎？”

繁華先是沒說話。

他溫地注視著我，一副心疼而順從的表，他沉默至兩分鐘，才說：“我知道。”

“……”

“你是我的菲菲。”

行駛過四個紅綠燈，汽車慢慢停下了。

這裡我來過，中午就是從這裡走的，是那間醫院。

它離繁華家最近，顯然，距離我被綁架的地點也近的。

我見繁華解我的安全帶，忙出了可憐的神，說：“我不要去醫院……”

繁華解安全帶的手便一停，像哄孩子似的在我的頭上了，聲說：“你可能傷了。”

“我沒有傷。”我說，“我不要去醫院。”

醫生肯定會發現我其實什麼事都沒有。

繁華抿了抿，語氣更：“他們可能給你用了藥。”

我說：“沒有，我自己知道！”

繁華不說話了，隻是著我。

他這一沉默，我才反應過來。

被強迫是會傷的，哪怕隻有一點。不傷的話，就是被用了藥。

如果清醒，沒用藥，而且沒傷，那其實……就是我很配合。

我騙他這事，本來就是想讓他難，但現在三隻還在他家，我當然不敢繼續刺激。

可我已經騎虎難下了。

於是我咬了咬，並且憋出了一滴眼淚，說：“我也是沒有辦法，他們有刀還有槍。我要是不配合，怕他們殺掉我……”

繁華顯然這纔回神，說：“沒事。”

他的聲音在抖，到我臉頰上，為我眼淚的手也抖個不停，顯然心是很崩潰的。

“沒事，”他不停地重復這兩個字，語氣是相當溫的，“沒事，你做得很好，這是正確的……”

我也覺得這是正確的。

如果況真的是那樣，當然要配合。

什麼都沒有命重要，我有爸爸有孩子，隻要能活著，我纔不要死。

但我沒說話，我隻是默默地垂淚。這也不完全是裝的，剛剛我真的快嚇死了，那時神經張不覺得，現在一放鬆，加之想到三隻也被他弄來了，眼淚就怎麼也停不住……

繁華為我拭凈了淚，又抱住我，一邊吩咐趙先生：“回家去吧。”

這裡離繁華的住很近，我哭了一會兒便到了。

繁華直接把我抱回了房間，放到了床上。

我拽過被子蓋好，見他在床邊坐下了，不由得反起來，問：“你怎麼還不出去？”

繁華抬起手，看著架勢是想.我的頭。

在車裡空間太小，我沒辦法繞開，在這裡我當然要把頭一偏，避開他的，說：“你想乾嘛？”

“我想看看你。”繁華說，“我怕你有事。”

“我沒事，你出去吧。”我說，“讓我靜一靜。”

繁華沒有，隻是滿臉擔憂地著我。

我也看不出，他是因為懷疑我被欺負是裝的，還是他怕我尋短見，他的表看上去是後者更多的。

他這樣不說話，我隻好催促：“出去吧，好嗎？我想洗個澡。”

我洗澡他總不能看著吧？

或許是因為這個，繁華總算站起了。

然而下一秒，這個猜想就被打破了。

他彎腰抱起了我，來到浴室，把我整個人放進了浴缸裡。

我見他手要扯我上的外套，連忙拽，厲聲問：“你想做什麼！”

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著占我的便宜。

繁華作一停，臉上出尷尬，說：“我不是要你，別怕，菲菲。”

“那你想乾什麼？”我瞪著他，說，“洗澡不用你，你出去！”

繁華沒說話，憂慮地看著我。

這是什麼表？難道我不給他看是我錯了嗎？

我確實是有點耐心耗盡了，索說：“你為什麼這樣一直盯著我？難道是怕我騙你？難道我會造自己被……”

繁華按住了我的。

我看著他虛弱蒼白的臉，心頭湧上了一陣黑暗的快樂。

這個詞都會刺痛他。

刺痛他的肯定不是我，而是他老婆。

“我是想看看有沒有針孔……”許久，繁華聲開了口，“你不懂，菲菲，他們下藥的方式有很多。或者……”

“我都說沒有了！”我用力扯開他的手，煩躁地說，“我是主的，因為我怕他他們殺我。你到底想看什麼？需要我把細節告訴你嗎？”

繁華閉了閉眼，搖了搖頭：“不是……”

語氣很虛弱。

“不是，菲菲，我不介意這個。”繁華說著眼圈又紅了，他可真是個哭的男人，“我是怕你、怕你明明是被迫的，傷了，卻因為恨我而故意騙我……”

我心裡一驚，問：“我恨你什麼？”

電話是我聽到的，他也一直沒跟權太太有聯絡，難道我演的這麼差嗎？

繁華沒說話，隻是輕輕地搖頭，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模樣很是狼狽。

我看著他這幅樣子就來氣，加之的服裹在上已經開始發冷，更是耐心耗盡，說：“你要哭就到外麵去哭，我要洗澡了。我不準你看。”

繁華抬這才抹了一把臉，抬起了頭，說：“我就看一眼。”

我皺起眉。

“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你不是會在陌生男人麵前主的人。”他說著說著，眼淚又開始往下淌，“我知道的，菲菲。你就讓我看一眼，好嗎？我怕你傷了也不肯說。”

我說：“但是我現在不想讓男人我，也不想讓男人看我，我覺得很惡心。”

繁華了眼淚，滿臉擔憂地說：“那我請醫生來，醫生，你給看，好嗎？”

這不就又繞回去了？

醫生比他更專業，一下子就檢查出來了。

他不肯走，而我拗不過他。

對峙許久，我隻好解開服，閉上眼，說：“你看吧……不要手腳，否則我就死給你看。”

安靜……

繼除了我丈夫之外第一個吻我的男人以後，繁華又為了一個繼我丈夫之外第一個把我看的男人。

這滋味兒真是太難了，我甚至開始後悔自己說這種謊了。

我也不知他看了多久，反正我不敢睜眼，隻知道他確實是沒有。

最後我隻聽到一聲輕微的門響，再睜眼時，屋裡已經沒人了。

呼……

這算是過關了吧？

我放鬆下來，火速地洗了個澡，裹著浴巾從浴室裡出來時，見門口已經擺了一新服。

尺碼合適的，不過這裡離商場很遠，他是什麼時候買的？

正想著，忽然，沒關的臥室門方向傳來呼啦啦一群小孩子的笑鬧聲，笑得最大聲的那個，一聽就是我家穆騰。

我的心明亮起來，一轉，三隻已經沖了進來。

三個小傢夥個個都跑得滿頭是汗，氣籲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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