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在我的一再要求下，梁聽南把電話給了我。

我撥過去，那邊倒是立刻就接了，我一自報家門，對方便說：「蘇小姐已經通知我了，不過今天是週五，現在也已經四點了，許多工作人員都下班了。你週一來辦，怎麼樣？」

「好。」

也隻能如此了。

掛了電話後，梁聽南問：「怎麼了？你看起來很不高興。」

我說：「我走時有些懵，什麼資料都沒帶。」

梁聽南笑了，說：「我讓蘇小姐聯絡他。」

我點頭，抿了抿。

梁聽南便又問：「想說什麼？」

我說：「這個人說週一纔可以辦，我覺得這是蘇小姐代的。上次說，要我跟你睡了才行……」

我爸爸也會幫人辦事，真心想辦的話，休息日也沒事的。

是故意要看兩天。

梁聽南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要現在跟我睡嗎？」

我免不了有些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

事已至此，我隻要這件事功。

梁聽南彎起了眼睛：「你怎麼會這麼可？」

我沒說話，見他抬起手，正要躲，他已經按住了我的頭，了說：「我會騙的。」

「……」

「行麼？」他彎起眼睛，笑著說，「隻要你別揭穿我。」

我沒說話。

「我剛剛已經說了，難道你本沒有相信麼？」他滿臉真誠，「別這樣好像看壞人一樣看著我，好嗎？小傢夥。」

我說：「你別這麼我。」

「我都三十一歲了。」他笑著說，「你上兒園時，我都讀中學了，在我眼裡你就是小傢夥。」

「可還是太……」我說，「太奇怪了。」

這樣一說，我也覺得他好老。

梁聽南點了點頭，問：「他會怎麼你？」

我說：「名字。」

「騙人。」他笑著說，「你這麼可，名字怎麼可以？」

我無語半晌，說：「你……能不能現在就打電話給蘇小姐？」

梁聽南眨眨眼：「現在也未免太假了。」

我問：「為什麼假？」

「你現在病得重，我總得先哄哄你，等晚上你好些再做壞事。」他笑著說，「明天早上再打給。」

我說：「你不用哄的。」

梁聽南挑了挑眉：「我又不是禽。」

「……」

「我保證明天就打，好麼？」梁聽南笑著說。

我隻得點頭。

梁聽南走後，我重新躺下，打算再睡一會兒。

然而閉上眼後不久，耳邊卻忽然傳來了繁華的聲音。

「小菲菲……」

聲音傳來的同時，麵板上也傳來了微妙的覺，是有一手指，在我的麵板上寫字：

菲菲。

小菲菲。

哭的菲菲。

可的菲菲。

小兔子菲菲。

睡人菲菲。

……我小菲菲。

就像被人拍了一下似的，我睜開了眼。

四週一片黯淡，靜到了極點。

我深深地吸氣，過速的心跳慢慢變得平靜。

臉上的，我抬起手了。

我不是還他。

我早已不他了。

隻是……好歹結了這三年婚，結束時，也難免會想到其中溫的時刻。

雖然它那麼短，又那麼。

翌日一早，我醒來時，並沒有見到梁聽南。

我拿起座機撥給他，他接得很快，那邊很熱鬧：「醒了呀，小傢夥。」

我說：「我都說了別這麼我。」

「我在給你買早餐呢，正好你醒了。」他笑著問，「是油條豆漿，還是夾饃？我建議夾饃，因為比較有營養。」

「那就夾饃吧。」我問，「你打電話了嗎？」

「傻瓜。」梁聽南低低地笑了一聲：「我一起床就來買早餐了，已經排了一個小時了。」

「哦……」我說，「或者你把的號碼告訴我，我自己打給。」

「我回去就打。」梁聽南笑著說，「別急，乖乖在家等我。」

他說完徑直掛了電話，我別無選擇，隻好在屋子裡等。

今天隻要他一通電話，這件事就了，隻希別再折騰了。

等了約莫十分鐘，終於，開門聲傳來。

肯定是梁聽南，我連忙跑到門口，正要說話，就愣住了。

是穆安安。

手裡提著一個大袋子，臉上喜氣洋洋。

見到我，立即就是一呆。

我也愣住了。

梁聽南明明說他跟穆安安沒有關係，可怎麼會有他家的碼？

我雖然還穿著昨天的服，但顯然任何人都看得出，我昨晚是在這裡過夜的。

因此穆安安的臉登時變得煞白，震驚地看著我。

我連忙解釋，說：「我隻是……」

我沒有說完。

已經丟開東西沖了過來。

我轉逃走，跑了幾步，忽然驚覺不對勁，用手一。

轉頭看去，見穆安安已經停下了，手裡抓著我的假髮。

低頭看了一眼假髮，隨即抬起了頭。

與此同時，梁聽南沖了進來。

十分鐘後，我、穆安安以及梁聽南一起坐在了餐桌邊。

梁聽南幫我戴好假髮，對穆安安說：「治療會造嚴重髮，所以乾脆剃了所有頭髮。」

「你撒謊，你上次說不肯治。」穆安安說完，將視線轉移到了我這裡，很兇地詰問，「是不是繁華他家人乾的？」

我搖頭：「真的隻是藥副作用。」

「哼。」穆安安冷哼一聲，問，「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他二姐做的？」

我意外地問：「他二姐來找你了？」

穆安安的臉稍微有點不自然：「嗯。」

我問：「你……潑水了？」

穆安安沒說話。

梁聽南見狀，站起走了出去。

房門關上。

穆安安看向了我。

死死盯著我，目如刀。

我知道是在等我一個解釋。

可我要不要說呢？

穆安安跟我不是一條心，也不想盡最大能力救我爸爸。

跟繁華的二姐有接，說不準今天就是來幫忙試探我的？

如果不是因為信託的事，我當然不想跟梁聽南這樣牽扯。

不過話說回來，信託的事正是被穆安安所阻撓的，若不阻撓，這事本就不會變這樣。

無論如何，還是我爸爸的事最重要，於是我沉默下來，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