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說得有道理，沒有去看爸爸是我不對，但賬單是我們說好的。」

穆安安沒說話，顯然是不想認。

我便又說：「姐夫約我週四跟他見麵。」

穆安安語氣驟然冷淡：「你什麼意思？」

「這是我答應你的事，付賬也是你答應我的。」我說，「姐姐，我們是親姐妹，沒必要總這樣出爾反爾。」

穆安安陷沉默。

良久，忽然發出一聲笑：「親姐妹？公司白給了你老公，讓他付幾個醫藥費，他都提了，你還要推給我？你把我當親姐姐了嗎？嗯？」

我說：「可這是我們說好的，我之所以把份給你，就是……」

「就是怎樣？」穆安安連珠炮似的說，「穆容菲，你搞搞清楚！我替你擔的是你這一份，他不是穆家的婿嗎？當年他靠穆氏發財，現在不該給點回報嗎？他都沒這麼白眼狼，你這是在替誰省錢呢？蠢到這個地步，活該你老公在外麵養人！」

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回撥過去，卻直接給我結束通話了。

過了一會兒，社收到資訊，是穆安安，容隻有一條新聞分。

標題是：F.H董事長繁華出軌，和小三在大街上親擁抱。

配圖是聖誕節那天，我跟繁華在商業街，但照片上他用服裹著我，隻能看到我頭頂上被風吹起的頭髮和搭在他懷裡的手，以及無名指上那顆鑽。

下頭的評論一水兒是在罵繁華，說他利用嶽父起家，結果穆氏剛易主，他就搞小三，是當代陳世。

正看著，手機又震了，是穆安安。

我接起來：「姐。」

「看了嗎？」穆安安的語氣冷靜了許多，「本來不想告訴你，怕你不了，既然剛剛說了，就聊聊吧。」

我說：「照片上那是我。」

「行了，我是你親姐，在我麵前承認不丟人。」穆安安問，「你那方便說話嗎？繁華不在你旁邊吧？」

我說：「方便的，我自己在房間。」

「嗯，聽著，你已經沒有穆氏了，繁華這樣負你，這是你最後的機會。」穆安安說，「否則萬一小三先懷孕，你哭都沒哭去。」

雖然照片是我，但不妨礙我問問：「這不是壞事嗎？怎麼會是機會？」

「本來是壞事，但誰讓你有姐姐呢？」穆安安笑了，「昨天新聞一出來，你姐姐我立刻就抓住了這個機會，找水軍雇寫手寫文章，控訴他利用髮妻，第一時間就搶佔了輿.論陣地。你看現在，是不是全網都在罵他？」

我問：「這有什麼用嗎？」

繁華又不是娛樂明星，不靠人設賺錢。

「當然有用！F.H這幾年做的是家居生態，客戶畫像以為主。」穆安安得意地說，「所以，今天放完假一開盤，F.H控直接跌停了，市值蒸發了六百多億！」

聖誕節期間市休市三天，而新聞是昨天的。

也就是說，如果繁華昨天第一時間做些理，今天肯定不至於這麼慘。

但昨天，他上午跟我在酒店，下午似乎是在家……

今天早晨他回來看我時是十點，那時應該剛開盤……

我覺得這有點不對勁，與此同時，電話那頭穆安安仍然在說話：「接下來，繁華要想挽回名譽，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你麵，表達支援。這就是機會。」

我回神說：「你要我跟他要錢。」

「錢才能要多？」穆安安說，「要F.H的份！至百分之五，上不封頂。事之後，你要是有心，就給姐姐分個五、六千萬，意思意思。」

我說：「謝謝姐。可是照片上真的是我，那服還在我家呢。」

穆安安不說話了。

看來是生氣了，我聲解釋：「姐，我很高興，真的。你知道到這件事就第一時間為我安排……我真的很高興，你這麼在乎我。」

穆安安這才開了口，語氣生：「菲菲，你是不是不想給我分錢？」

「不是。」我說，「但照片上真的是我，我發誓。」

穆安安語速極快地接上：「把服丟掉。」

「……」

「聽話。」命令，「丟掉。」

我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照片上是誰並不重要。」穆安安冷冷道，「重要的是他現在百口莫辯，必須請你來證明他的清白。是靠不住的，但百分之五的F.H份就可以讓你當一輩子富豪。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你隻要不傻就應該繼續！」

我說：「可是……姐姐，我不能這樣做，那畢竟……」

「畢竟怎樣？他現在不找以後也會找，難不你還真信他你？」穆安安加快了語速，「你本就不知道，三年前他公司出事之前，爸爸就曾請他吃飯，希撮合你們兩個，當時我也在！」

「……」

我確實不知道……

「那天爸爸問他對你有什麼覺，他一開始說沒什麼印象。」穆安安說，「後來爸爸就對他說了很多你的事，他全程都在轉移話題，那是真的對你半點興趣也沒有。」

我不由得愣怔了一下，問：「然後呢？」

「然後就是你知道的，他公司出了事，要錢時候就你了。」穆安安說，「菲菲，姐姐一直在提醒你，他跟你在一起的基礎是穆氏，現在這個基礎已經沒了。你必須有新的手段來拿住他。」

我陷短暫的無語，然後說：「謝謝你告訴我這個。但是姐姐……我不打算這麼做。」

我隻剩半年了，份最快也要明年才分紅，我一分都拿不上。

何況，我也不覺得繁華就會乖乖給我，我一旦這麼提，別說離婚無，繁華就算給錢，也絕不會讓我好過。

穆安安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麼說，語氣毫不意外：「那就隨你吧，以後你的事我不會再管了。」

「對不起，」我說：「雇水軍的錢我會給你的。」

「三百萬，打我卡上。」穆安安說，「你要是真的明白我是為你好，週四就不要害我，那樣咱倆還能繼續做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