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商界的人，是沒有人的。

梁聽南卻輕鬆一笑，說：「謝謝你告訴我。但你還會去三院嗎？」

我搖了搖頭。

繁華對梁聽南敵意這麼重，我也不想給他找麻煩。今天若不是況特別困難，我也不至於上他的車。

梁聽南頷首，說：「那我就留在這裡。我想一直幫助你。」

「不用。」我說：「他一旦整起人來，是很可怕的。你不瞭解……」

「沒有關係的，我沒有做過壞事，沒人能把我怎麼樣。」梁聽南說，「我不希你覺得無依無靠。」

說完，不等我開口，他便笑著擺了擺手：「休息吧。晚安。」

然後，他拉開了門。

接著，我和梁聽南都愣住了。

門口，繁華正站著。

他沉著臉，裡叼著一支香煙，雙目通紅，盯著梁聽南的目，如狼一般兇狠。

在他附近，幾個保鏢將走廊兩頭都堵住了，我們翅難飛。

這景任誰都要被驚到的，梁聽南顯然也被嚇得不清，他怔忡了幾秒，纔回神出一抹職業的微笑：「繁先生，你好。」

繁華瞟了他一眼，看向了我。

他手將香煙拿下來，聲音有些沙啞：「過來。」

我當然不會過去。

我在門裡，繁華在門外，隻要我關上門，他就不能把我怎樣。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梁聽南在中間，要把他拉進來，還是推出去？

若是推出去，繁華難保不會對他手。但若拉進來，繁華日後肯定不會放過梁聽南。

我糾結著，這時，梁聽南子一，往左邊挪了一步，擋到了我的前，說：「繁先生，穆小姐不好，剛剛又……」

他正說著，繁華突然往前邁了一步，我扯住梁聽南時已經晚了，繁華一拳搗上了梁聽南的肚子。

梁聽南痛得彎下腰。

我眼見繁華拳頭未鬆，看那架勢是還想繼續打，本意是想把梁聽南拉進來。但隨後便想到那不過是火上澆油之舉，趕鬆手開門跑出去，用力抱住了繁華的子，怕他推我，忙：「老公！別打了，老公……」

繁華作一滯，看了過來。

我忙了聲調，說：「我已經過來了，你別……」

我的話沒能說完。

因為就在我說話的同時，梁聽南猛然揮起拳頭，朝繁華的臉打過來了。

繁華的子連手臂都被我抱著，因此他掙時已經晚了，梁聽南的拳頭毫不意外地錘上了他的臉。

繁華直被打得踉蹌了一下，角滲出了，我見狀不心口一痛，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繁華立刻扥住了梁聽南的領子，原樣給了他一拳。

梁聽南的眼鏡被打飛，臉上出恍惚。

繁華推開他，趁他踉蹌，作勢又要揮拳。

這一切不過轉瞬，我方纔回神，趕撲過去拚命推開繁華，喊道：「別打了！你瘋了嗎！」

繁華停下了作。

我著他紅的眼睛，說不怕是假的，他現在完全就是一個瘋子！

對峙。

突然，繁華向前一步，我下意識地偏過頭，繁華則攥住了我的手臂，徑直將我扯進了屋裡，「嘭」的一聲踹上了門。

我驚恐到了極點，想要掙紮，然而什麼作都使不出，就被按到了門口的鏡子上。

接下來的事我沒能力回憶。

這實在是因為它太痛苦，我幾次痛暈過去，又被痛醒。

地獄也不過如此。

直到第二天上午，繁華才筋疲力竭地睡著了。

我很想離開，試圖挪自己的子做起來，卻手腳不聽使喚，直接掉到了地上。

繁華折騰了一夜，這會兒力耗盡，倒是沒醒。

也好。

我乾脆在地板上，就近拉了件服，閉眼睡了一會兒。

這次並沒有睡好，一閉上眼，就全是昨晚上的一切。

他那麼兇暴，那麼瘋狂，紅著眼睛瞪著我。如果不是被厲鬼附，那就是計劃著要弄死我。

我被這噩夢驚醒了，睜眼時一眼就看到了繁華的臉。

他睜著眼，就在與我近在咫尺的地方，冷冷地端詳著我。

我當即屏住了呼吸。

繁華盯著我，目瞬也不瞬。

良久，他忽然開了口：「上回也是他吧？」

我抬眼看向他。

哪回？

「說、話。」他用手按住我的臉頰，額頭著我的，淩厲地盯著我的雙眼，「上回你也是在這兒跟他鬼混吧？你跟他到底認識多久了？」

他這麼一說，我纔想起。

的確，得知癌癥那段日子，我來的也是這間酒店。

難怪這次他這麼快就找來了。

我當然不能認這種事，搖了搖頭，說：「沒有，上回是我自己……」

「你自己？」他移拇指，用力住了我的臉，咬牙切齒，「那次之後你就整天木著一張臉，不吃不喝一副抑鬱到死的德行……癥結就在這兒吧！」

我怔住：「那是因為……」

我想說「那是因為我病了」，可話到邊又嚥了下去。

我不會再跟他講這件事了。

「因為什麼？」繁華瞇起了眼，目冷得有如冰刃，「說啊。」

「因為……」我沒有力去編造好聽的理由，隻能說，「我心不好，想一個人呆著。」

繁華沒說話。

「至於昨晚……」我原是想解釋一下的，卻剛提了個頭就覺心臟好疼，忍不住眼眶發酸，沒有說下去。

我為何要向他解釋呢？

在我爸爸買的房子裡鬼混的明明是他，他有什麼權利要我解釋呢？

眼淚阻塞在頭，我說不出話，乾脆閉上眼，任由淚水肆。

隨便他吧，怎樣就怎樣。

我不解釋了。

這樣過了不知多久，我覺臉上的鉗製鬆了。

上一輕，我下意識地睜開了眼。

眼前一片模糊，我了一把眼淚，見繁華已經靠到了床頭，裡含著一支香煙。

我沒有，在原地，著他按打火機。

香煙嗆人的氣味兒開始在四周瀰漫，這忽然讓我想起，三年前的那次初見。

那天打過招呼後，我告訴他，我爸爸正在開會，他可以先來貴賓室，如果不嫌棄，我可以先陪他聊聊。

當時他笑著說：「這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