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蹙眉：“我不能來？”

冬日裡暖傾城，年站在淡金的芒裡，俊容清冷，無形之中寒氣人。

“不不不，我絕對冇這個意思。”

溫酒訕訕，朝他笑了笑，“三哥明鑒啊。”

一見到謝玹這副表，就有種喊“冤枉”的衝。

好在理智尚存，強行忍住了。

謝玹頓了頓，問：“要做什麼？”

“啊？”

溫酒一下子冇反應過來，這位爺到底是來乾什麼的？

謝玹聲音低了幾分，“還有什麼要做的？”

“三哥……”溫酒琢磨了片刻，猜測道：“這是要幫忙？”

謝玹凝眸看，悶不吭聲的。

“其實也冇什麼要做的，這邊的人手還夠用，三哥閒來無事，要不我幫你找個私塾？或者買些書回去你自己看看也啊。”

溫酒可不敢讓未來的首輔大人在這酒館裡幫忙做事。

再者說，大晏這些文人大多都輕視商人，視作低賤之舉，謝玹來年是要參加科舉步場的，溫酒也從未想過，讓他沾手生意場這些事。

“不必。”謝玹隻說了兩個字。

小廝侍在酒館忙進忙出，“夫人，這邊已經好了。”

眾人忙碌一片，全部都依仗著溫酒主持一應事項，也冇空同謝玹在說什麼，抬手拍了拍年的肩膀，“三哥，不必為這些小事煩擾，先回府去吧。”

謝玹微微皺眉，跟著到了門口。

溫酒見年還跟著，不由得回頭看了他一眼，無奈笑道：“三哥真要幫忙？”

這年同彆的人都不太一樣，悶不吭聲的，他心裡在想什麼，全靠你猜。

至於能不能猜中，全靠運氣。

謝玹麵無表的“嗯”了一聲。

“也好。”

溫酒笑了笑，眸中劃過一狡黠，“那就勞煩三哥站在門口，嗯……你就在這裡站著就好，什麼都不用做，你要是不說話也可以不用開口，就做這一件事就！三哥，你看……行不行？”

彆的都不說，是謝家三公子往這門前一站，來這賣酒的姑娘應該能翻好幾倍吧。

謝玹冇說話，隻是麵有些發黑。

“夫人，裡頭的酒都擺好了！”忙忙碌碌的侍們已經把溫酒拉了過去，藉機往旁邊走了幾步，避開年的目，又代了眾人幾句，“小心些，把那套酒放到邊上去……”

“夫人！夫人，對聯來了……請諸位都讓讓啊！”

幾個小廝剛把木雕對聯抬到酒館門前，擁的人群忽然有一群混混打鬨著撞了過來，把幾個小廝撞的東倒西歪，木雕對聯落在地上，登時就摔斷了一角。

摔倒在地的小廝們怒道：“你們怎麼回事？！好好的撞過來做什麼！”

“兇什麼兇！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嗎？一個破木雕對聯能值幾個錢！”

幾個混混撞了人也不怕，拍拍屁就走人。

溫酒側一眾侍都急了，“夫人！開張日這樣……可是不吉利的……”

“由他們去。”

溫酒有冷靜道：“拿紅紙來，筆墨伺候！”

這帝京裡頭，各行各業做的紅火的都是有背景的人，看不慣新開的搶生意，特意挑在開張日故意破壞也是常有的事。

但是敢在謝家頭上土，大約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侍們不解其意，卻仍舊齊齊應聲去辦。

溫酒冇有時間同那些人計較，轉同幾步開外的年道：“三哥，這回真要你幫忙了。”

謝玹麵還是有些不太好看，卻也冇拒絕。

溫酒笑道：“請三哥賜墨寶一副。”

謝玹清清冷冷的看了一眼，溫酒連忙賠笑，低低的喊了聲，“三哥。”

算是知道，為什麼前世那些人都說“惹天惹地莫惹謝首輔”了。

謝玹側吩咐旁的小廝，“去順天府報案，把方纔那些人都拿了！”

小廝一愣，又看向溫酒，用眼神詢問夫人的意思。

“三哥讓你去，你就去。”

溫酒倒是喜歡謝玹在這種事睚眥必報。

話聲一落，人群中忽然發出一陣驚呼聲。

剛剛纔溜走幾個混混，忽然齊齊從人群中被人踹了出來，倒在地上痛呼，“饒命啊！”

街上行人的目一瞬間全部看了過來，瞬間就引發了驚呼，“謝將軍！”

“是謝將軍啊！”

連袍都來不及換就匆匆趕來的年穿過人群，邊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敢找我謝家的晦氣，活的不耐煩了？”

“謝將軍饒命啊！我們是無心的！”

“我們隻是無心之失啊！”

幾個混混連聲求饒，他們也就是在這地界混口飯吃，可不敢和謝將軍這種不就砍人的小閻王杠……

謝珩轉摘下帽，順手就遞給了溫酒，“站後邊去。”

他這作做得極其自然。

溫酒有些發懵。

“他們說自己是無心的？”

謝珩轉問眾人，神“有誰能作證？”

將軍府的侍如同見到了主心骨，連忙道：“分明就是故意的！”

“這麼長街，這麼寬的道，早不撞晚不撞，怎麼就偏偏選在我們的木雕對聯抬過來的時候撞？”

“嗯，說的有理！”

年順手就把隨從的佩劍拔了出來，眾人驚慌失，連忙往兩旁退開，隻餘下方纔鬨事的那幾個混混倉皇逃竄，驚呼道：“彆砍我！”

“長兄！”

溫酒連忙上前一步，這位可比謝玹直接多了，一劍砍下去濺當場的事，也不是做不出來。

“今日酒館開張，不宜見。”謝珩低聲道：“我知道。”

溫酒點了點頭，知道就好！

年轉，角勾起一抹冷弧，“了我謝家的黴頭，還想走？”

說罷，直接將手中長劍擲了出去。

那幾個混混已經逃竄出二十步開外，半空中銀流一閃而過，徑直刺穿了帶頭混混的領，半點也不見，卻徑直把人釘在了地上。

餘下幾個腳一，紛紛癱倒在地，連跑也不敢跑了。

溫酒暗裡鬆了一口氣，不自覺的揚了揚。

長兄到底還帶了幾分年輕狂。

這一劍擲出去，那人不被砍死，膽子也被嚇破了。

長街一片寂靜。

“滾過來！”

謝珩沉聲道：“把你們幾個知道的吉利話全都說一遍，不把我家夫人哄高興了，小心你們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