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求道和陶半仙殷切眼神中,齊治緩緩睜開雙眼。
「查到下落了嗎?」陶半仙急不可待詢問。
齊治點點頭,「我看到了,但說不清楚。」
然後,齊治對蕭求道拱手,「蕭道友,你對附近地形悉,咱們商議商議,看能不能找到陸穩的藏之。」
齊治通過攝蹤符,看到斷斷續續的片段,乃是陸穩帶著孩子們,一路左外右拐,最終到達老巢的場景。
這些片段中,存在大量細節,但齊治沒去過現場,不能確切描述出來。
蕭求道則不同,他早年初闖江湖,對石鎮周圍的地形瞭如指掌。
齊治知道,三言兩語描述不清,索取來紙筆。
「陸穩藏一山,周圍地形是這樣的!」
齊治揮灑筆墨,畫出大致圖形。
蕭求道微微皺眉,還好大致廓出來了,拍手大,「原來是茶壺山!」
「哪裡?茶壺山?」
陶半仙衝過來,開蕭求道,抓起圖畫,吸了口氣,「畫的也太醜了。」
但隨即,陶半仙連連點頭,「不錯,果真是茶壺山!」
經過蕭求道的解釋,齊治總算知道什麼是茶壺山。
石鎮東南方向,十五裡開外,有一座矮胖滾圓的大山,形如茶壺,而且山周圍還有幾個矮峰,恰似圍著茶壺的茶杯。
茶壺山荒涼,不出產草藥野味,連樹木也沒幾顆,是以很有人踏足其上,而且風景也缺乏可陳,自然無遊客上山。
「這就沒錯了,陸穩選茶壺山做落腳地,就是圖其清靜,人煙罕至!」
蕭求道一拳打在手心,興起來,「知道他在哪裡就好辦了。」
陶半仙迫不及待,「我們現在出發,殺陸穩,救孩子。」
「不能著急!」
齊治向陶半仙,解釋先前的遭遇。
「天憲神捕帶領數百士兵,都被他殺個,我們不能莽撞。」
陶半仙臉上表掙紮,著氣說,「那混賬就是個畜生,孩子們落到他手上,肯定有危險,必須儘早出發!」
蕭求道說道,「他有鋒利兵,我們要做好防!」
齊治也跟著說,「去找龐大人,讓他多派些人!」
「人多沒用。」蕭求道搖頭,「徒然送死!」
「還是有用的,萬一我們佔據上風,他若想逃,人多也能攔住他!」
蕭求道贊同道,「還是齊道友想得周全!」
半個時辰後,龐大虎穿一鋼甲,將全護得不風,手上還抓著一麵半盾,乃是以鐵皮包著木製。
沒辦法,他的金又被齊治節借走,隻能出此下策。
齊治穿金,又套了一件鎖子甲,就這樣還不放心,將銅價碎片煉製的護心鏡藏在口。
蕭求道穿道袍,沒有手持長劍,而是左手拿盾,右手持著八角方鐧,倒沒有穿盔甲。
蕭求道見齊治目古怪,解釋道,「對方兵犀利,長劍太過單薄,用方鐧這類重兵才行。」
陶半仙最後纔到,隻見他長衫下鼓囊囊的,顯然也穿了不護甲。
陸穩有多兇殘,在場的眾人心裡清楚,此刻要去圍剿這兇徒,上穿著防護的甲,才稍微有了信心。
「龐大人,兵準備齊全嗎?」
齊治不放心詢問,對手的兵鋒利,裴無忌戰死的戰場上,到都是碎裂的刀槍殘片,所以特地讓龐大虎多帶些兵。
龐大虎點點頭,「這次帶了三車良兵,隨用隨取,而且老夫托關係,買了十張軍用的床弩,夠他喝一壺。」
齊治叮囑道,「這次圍剿妖人,龐大人和您的手下,切記隻在外圍守著,千萬不要闖進來。」
龐大虎點頭,「放心,有老夫管著,這幫小崽子們不了。」
一行人浩浩,趁夜出了石鎮。
這次他們前去圍剿,而且敵人生狡詐,手段殘忍,按理說不該大張旗鼓。
但眾人心裡沒底,隻好多帶些人壯膽。
好在天已黑了,一行人接著夜掩護,快速奔襲十多裡,來到茶壺山腳下。
蕭求道等人,著茶壺山,黑燈瞎火,不像有人藏的樣子。
「齊道友,可否指點迷津,陸穩藏何?」
齊治回憶先前見到的畫麵,目定格在茶壺山和幾座矮峰上。
然後,齊治指著茶壺山山腰,「那裡!」
「快,快上!」龐大虎催促手下。
「且慢!」
齊治突然說道,「還請龐大人,帶著圍住山腳,讓我們三個過去!」
龐大虎看著齊治三人,答應道,「你們多注意安全!」
蕭求道持著鐵盾和方鐧,豪邁說道,「龐員外,若事不可為,你保命為上,儘早離開,事後為我們收即可!」
陶半仙呸呸,罵道,「這話晦氣得很,住!」
蕭求道笑了笑,沒有再說。
齊治目在周圍掃視,突然指著一旁的石堆,「那邊有東西!」
幾個壯勇上前,將石頭逐一搬開,突然如同見鬼,腳步踉蹌往後退去,「死人,死人!」
眾人上前,見到疊堆的。
陶半仙臉蒼白,不顧惡臭,上前逐一翻看,確認沒有被捉走的孩子後,總算舒了口氣。
「沒錯了,就在山上!」
蕭求道一錘定音,「此人窮兇極惡,藏在山上還繼續殺人,今天必須將他一網打盡,為世人除惡!」
在龐大虎的吆喝下,壯勇們開始從大車上搬東西。
十床弩被快速安裝好,擺半圓形陣線,正對著上下山的唯一道路。
床弩上的弓箭,若手臂,箭尖是半球狀,全靠鈍打擊的殺傷。
三排壯勇依次排列,手中捧著手弩,萬一敵人殺到,依次發,能形連綿不斷的箭雨。
龐大虎卻知道,如果齊治三人落敗,陸穩殺下茶壺山,眼前這陣勢絕對擋不住。
「三位高人,一定要贏啊!」
龐大虎回憶起,那些被派出去的壯勇,被陸穩殺的場景,心中仍是不寒而慄
龐大虎也曾是殺人如麻的江洋大盜,但他從不濫殺,眼下遇到的陸穩,屬於嗜好殺的瘋子,這種人掌握強大的力量,實在是危險至極,必須儘快除掉。
一陣山風,從茶壺山吹出,過冰涼鋼甲,令龐大虎打了個寒,上浮起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