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連夜出鎮,原本想向裴無忌搬救兵,但現在,這個計劃落空了。
裴無忌已死,連帶數百兵馬盡數被屠,已經沒有救兵了。
蕭求道裹著裴無忌,綁在馬背上,要回去安葬他。
齊治和蕭求道,當即策馬返回石鎮。
唯恐此事引起太大轟,二人沒有大張旗鼓,靜悄悄回了真靈觀。
蕭求道是道士,平時做慣超度法事,當即點齊道,為裴無忌超度亡靈。
齊治不上手,研究銅甲的碎片。
先前,齊治曾親眼見過,裴無忌上的銅甲,可以抵擋蕭求道的青煙劍氣,但卻被陸穩打碎。
齊治由此猜測,陸穩手上,必定有一件鋒利至極的神兵利,或者,法。
這樣一來,齊治必須未雨綢繆,尋求防的手段。
「又要向龐大虎借金甲了!」
除此以外,齊治還想做些功夫,將這些碎片廢利用。
外麵,響起各種鈴鐺、磬兒的響聲,那是蕭求道在超度好友。
三天過後,蕭求道神憔悴,前來找齊治。
「齊道友,祝我一臂之力,我要殺了陸穩!」蕭求道殺氣騰騰。
齊治爽快答應,「正合我意!」
接下來,二人開始商議,該如何找到陸穩,然後滅殺他。
「陸穩行蹤不定,實力強大,人多了他躲起來,人一他便出現殺人,是以府追捕這麼多年,連天憲神捕都陣亡了,還是沒能抓住他!」
說到這裡,蕭求道心極差,憑石鎮的能力,本不夠對付陸穩。
齊治又說道,「便是找到陸穩,合我們二人之力,也未必能殺得了他。」
裴無忌實力比蕭求道更強,還帶著數百士兵,都被陸穩殺了。
如今,蕭求道和齊治二人聯手,想殺陸穩談何容易。
齊治想起一事,取出銅甲碎片,「蕭道友,可有信得過的鐵匠,我想將這些碎片融了,做一套護。」
蕭求道認出碎片,「齊道友,這不是裴兄的銅甲碎片?」
齊治點頭,「不錯!」
蕭求道拾起一塊碎片,仔細觀斷口,「難怪防驚人,裡麵摻雜了晶銅。」
晶銅是銅屬靈金,特堅無比,尋常盔甲中摻一,便能抵擋利刃切割。
晶銅極為罕見,而且用極廣,一兩晶銅,價比十倍黃金。
裴無忌為天憲神捕,有國庫在背後支撐,難怪所傳的銅甲中,摻寶貴之極的晶銅。
但是,陸穩能展開摻雜晶銅的護甲,他手上的神兵利,必然也參加同等級別的靈金。
蕭求道和齊治,同時想到這點,臉變得那看起來。
「道觀裡有火爐,我略懂打鐵,可以幫你融化碎片,試著重新打造一塊護心鏡。」
半天後,齊治和蕭求道,站在半人高的火爐前。
火爐下,一個道燒火,另一個拉風箱,讓爐火慢慢升溫,從橘黃升到青。
蕭求道赤著胳膊,穿牛皮兜,用火筷子,夾起一片片碎片,放在火口上加熱。
晶銅雖然堅,但熔點也很高。
蕭求道夾著碎片,儘管爐火一再提升,但碎片始終沒有融化,他被炎熱氣流席捲,上大顆汗珠落下。
齊治站在旁邊,被熏得口乾舌燥。
但事關將來的生死,二人不敢有毫懈怠,死死盯著碎片。
爐火持續升溫,變白熾。
終於,碎片斷口開始化。
蕭求道趁機用鐵鎚鍛打,將不同碎片的邊緣,擊打得焊合起來。
道們忙得不可開,又要拉風箱,把持爐火溫度,又要隨時補充爐子裡的炭火。
「叮叮噹噹!」
蕭求道用鐵鎚鍛打鐵砧,下手漸漸有了節奏,奏響一曲樂章。
隨著一塊塊碎片融進去,這塊銅片的積開始變大。
到最後,所有銅甲碎片都投進去,最終被敲一麵圓形的護心鏡。
爐火漸漸熄滅,護心鏡溫度降低,開始冷卻下來。
許久,蕭求道夾起護心鏡,往冷水中浸了浸,一白霧騰空而起。
略帶溫度的護心鏡,送到齊治手中。
齊治著護心鏡,足有兩個掌大,表麵平整,甚至能倒映他的麵孔。
事先蕭求道說過,銅甲的碎片中,金屬配方早已固定,無法更改,他所能做的,便是將碎片打在一起,做個護心鏡。
事實上,裴無忌原先的銅甲背心,鍛造工藝非常高明,乃是皇家工匠的作品。
蕭求道無法還原銅甲背心,隻能打造出這枚護心鏡。
齊治用手指關節,輕敲護心鏡,回彈的力量。
「不錯!」
蕭求道著護心鏡,心不無擔憂,「齊道友,裴兄佩戴銅甲,仍及被陸穩殺了,你便是有護心鏡,也未必能擋得住對方的殺招。」
「我知道,但是,有總比沒有強!」齊治長嘆道。
這段日子,龐大虎組織的青壯,日夜在鎮中巡邏。
雖然鎮上居民到心安,但深知的蕭求道和齊治,都知道此舉用不大。
陸穩真要強闖進鎮,誰也攔不住他,若是他想潛,僅憑這些巡邏的青壯,恐怕也發現不了他的蹤跡。
儘管如此,巡邏青壯的存在,起碼能安定人心。
蕭求道和齊治對視,心升起無力。
僅憑他們二人,便是遇到陸穩,也隻能勉強保命。
除非,再拉一位同伴。
石鎮上,還有誰能拉進來?
突然,蕭求道和齊治,齊刷刷看向對方。
一瞬間,他們都知道,對方心裡想些什麼。
「陶半仙!」
這老小子雖然心狹隘、貪財怕死,卻著實有兩手本事,驅使飛刀神出鬼沒。
若能將他來進來,或許能戰勝陸穩。
「好,我們上門試試!」
蕭求道還有些話沒說,對此他不抱太大希。
先前鎮外發現白骨,龐大虎、蕭求道和齊治都過去看了,唯獨陶半仙沒有過去,顯然對此漠不關心。
陶半仙自私冷漠,一直躲在院子,不理會外麵事務,縱然人心惶惶,也不見他有什麼舉。
「嗯,試試也好,畢竟陶半仙家裡也有那麼多孩子,應該會同仇敵愾,同意加我們。」齊治如此說道。
說到底,齊治也不看好,陶半仙老巨猾,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服的件。
此番過去,盡人事聽天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