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幫陛下剿滅那些黨,但是有一個條件。”唐淮挲著右手食指和拇指,說道:“我要惠妃做后宮之主……”
唐琦眉頭皺起,說道:“可是蕭皇后還在……”
唐淮低聲音,說道:“這就要看陛下的誠意了……”
唐琦道:“那我們現在?”
唐淮低聲道:“先按兵不,加強邊的護衛力量,若無必要,不要踏出唐府半步,我倒要看看,那群黨有沒有本事攻進唐家……”
京師,某客棧,幾名江南學子看著唐鼎,驚詫道:“唐兄,你不考了?”
唐鼎并未言語,只是點了點頭。
“唐兄,你可要三思啊!”
“我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
“以你的學識,必定能夠高中的……”
……
眾人聞言,紛紛相勸,他們從江南來到京師,一路披荊斬棘,不知道擊敗了多對手,才走到今天這一步,若是白白放棄,豈不可惜?
然而唐鼎似乎打定了主意,眾人番勸說之后,也只能無奈放棄。
諸位江南學子退出房間之后,唐鼎一個人坐在房中,目中閃過一追憶,阿瓦罕從外面走進來,驚訝的看著他,問道:“唐兄,你不參加科考了?”
唐鼎看了他一眼,說道:“沒什麼事的話,不要來煩我。”
阿瓦罕笑了笑,說道:“我是來問問唐兄,過幾天的游園會去不去,據說到時候各地的才子都會參加……”
唐鼎淡漠道:“沒興趣。”
阿瓦罕道:“如果唐家二小姐也去呢?”
唐鼎看著他,問道:“什麼時候?”
……
每年早春時節的游園會,是京師多年不變的節目,而每逢科舉之年,各地才子齊聚,京中的千金小姐,也大都會放下段,來這里面,萬一有相中的青年才俊,或許也能傳出一段佳話。
早些時候,京中的才子俊彥就已經到了,至于那些千金小姐,則要顧及一下段,會稍稍晚到片刻。
園中的某角落,阿瓦罕看著唐鼎,認真說道:“唐兄,你別怪我多,你只要參加科舉,榜上高中,和唐家二小姐也才只有那麼一的可能,如果你連科舉都放棄,真的連那一可能都沒有了。”
唐鼎沉默不言,向來話多的阿瓦罕嘆了口氣,也不說話了。
某一刻,本就喧鬧的園中,再次起了一些。
眾人的視線不的控制向園的方向,就在剛才,前面傳來消息,唐家二小姐到了。
唐家在京師如日中天,當年在陛下還是秦王之時,唐家沒有幫助權力最大的太子,也沒有幫助肅王等人,而是選擇了陛下,一步一步的扶持陛下上位,擁有著從龍之功的唐家,是這京師絕對的霸主。
若是有人能俘獲唐家二小姐的芳心,即便是科舉失利,也能有一個連狀元都羨慕的明前程。
毫無疑問,傍上唐家,絕對是仕途之上的無上捷徑。
然而唐家乃是豪門巨族,是不可能看上在場這些人的,能和唐家結親的,也必定是豪閥,場中眾人對此,也只能想想而已。
幾名子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緩緩走來,其中一人看了看唐妤,疑問道:“小妤你不是說今日不能出來嗎,怎麼又忽然過來了?”
唐妤搖了搖頭,說道:“大哥不讓我出門,可整日待在家里,沒病也要待出病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出來氣……”
那子笑了笑,指了指一亭子,說道:“我們去那里吧,那里安靜些……”
雖說幾人找了一安靜的亭子,但也還是有些自詡為才子的,不時的上前打招呼,試圖獲得人青睞,卻無一不是鎩羽而歸。
不遠,阿瓦罕看了看那涼亭,回頭道:“唐兄,你要手可得抓了,你的對手可不啊……”
看著唐鼎站起,向那涼亭走去,他又慌忙補充一句,說道:“這次可不要再沖了,大庭廣眾的,注意影響……”
唐妤坐在亭中,臉上的表有些苦悶。
今日出門,本來是想氣的,然而沒想到那些才子一波又一波的上前問候,讓有些疲于應對。
“見過唐姑娘。”又有一名年輕人走出來,微笑著對行了一禮,唐妤微笑回禮,卻又有著明顯的疏離。
只是這位年輕人,卻并不像其他人那樣,見沒有談的意思,便告辭離去,而是微笑的看著,說道:“有人讓我向唐姑娘討要一樣東西。”
唐妤微微一愣,疑道:“什麼東西?”
年輕人上前一步,一邊手向袖中去,一邊說道:“要你的命……”
當唐妤看清他手中握著的匕首時,顯然已經晚了,邊的伴驚一聲之后,飛快的逃離,唐妤眼睜睜的看著那匕首向的口刺過來,俏臉一片灰白。
然而下一刻,的前就出現了一道人影。
那匕首終究沒有刺進的口,而是被那人一把抓住。
鮮如同細小的溪流,從他的指不斷留下來,那人一腳將行兇之人踢下涼亭,轉頭看著,關切問道:“沒事吧?”
“登徒……”唐妤下意識的說了一句,然后又立刻改口,看著他的手,驚慌道:“你,你的手……”
阿瓦罕從地上撿了一塊青磚,將從地上爬起來的年輕人拍倒在地,飛快的沖上涼亭,拽著唐鼎的胳膊,大聲道:“你不要命了,快去看大夫!”
唐妤看著那人被拽著離開,正想再問些什麼,園的護衛已經匆匆過來,幾名子也團團圍在了的邊……
……
唐府。
唐妤坐在小小的院子里,抬頭只能看到院落之上的方正天空。
府已經查到了那天刺殺之人的底細,對方是前太子余黨的死士,前太子和肅王已死,但是他們的勢力還沒有徹底消亡,他們視陛下和新朝為死敵,唐家自然也是他們的敵人。
不關心那名刺客的結局,關心的是那天救了的登徒子。
這幾天里,的腦海中總是不由的會浮現出當那刺客的匕首刺來,他擋在的前面,用手掌握住鋒利的匕首,還回頭關切的問有沒有事的形……
那時候,才意識到,他上一次應該不是有意要輕薄,卻被甩了一掌,本想找到他,一來為了謝他的救命之恩,二來為了道歉,可那日的刺殺案件發生之后,就被足在了家里,不能踏出去半步。
有些無聊的坐在院子里,某一刻,聽到墻外有靜,目過去時,才發現一顆腦袋從墻外探過來。
“啊,怎麼是你……”
正要呼喊護衛,卻在最后一刻看清了那人,不由的驚呼出聲。
走到院墻之下,抬頭問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唐鼎揮了揮纏著紗布的手,搖頭道:“小傷,不礙事。”
“謝謝你救了我。”唐妤聲音里充滿了激,隨后又道:“你快些走吧,要是被護衛發現了,你會被當刺客抓起來的……”
“沒事。”唐鼎回頭看了看,說道:“我的人在前面放風。”
阿瓦罕蹲在墻角,回頭看了一眼趴在墻頭的唐鼎,無奈的搖了搖頭。
唐妤站在墻下,疑的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唐鼎笑了笑,說道:“總不能看著他傷你。”
唐妤正要再問,墻外忽然傳來了兩聲狗,唐鼎回頭看了看,說道:“有人來了,我要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看著他跳下墻頭,唐妤正想讓他明天明天不要來了,話到邊,卻變了“還不知道你什麼名字?”
“唐鼎。”墻外傳來了一道回應,隨后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唐妤重新走回亭子,只覺得似乎沒有那麼無聊了,心中開始的期盼起明天來。
后來,名唐鼎的登徒子果然日日都來。
唐妤不再覺得無聊,因為每天都有人趴在墻頭,和講京師之外的故事,唐鼎果然是江南才子,學識淵博,他說出來的那些事,簡直聞所未聞。
當然,從未走出過京師的,對于他口中四季如春,風景宜人的江南,也產生了幾分神往。
唐鼎趴在墻頭,看著,說道:“有機會我帶你去看看。”
唐妤心中輕笑,唐家怎麼可能允許和一個窮酸才子去江南那麼遠的地方,雖然知道這不可能,但鬼使神差的,還是回了一句,“好啊,你說話算話……”
抬起頭時,圍墻上已經沒有了人影,知道他應該是已經走了,對著墻外喊道:“明天是我的生辰,你能早點過來嗎?”
墻外沒有人回應,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
唐妤走回房間,坐在床頭,眉眼間不由的漾起了笑意。
第二日,唐妤站在院子里,看著唐鼎用繩子將一個小箱子從墻頭放下來,疑道:“這是什麼?”
唐鼎道:“你的禮。”
唐妤打開箱子,看到箱中放著一堆鐲子,出高門大戶,一眼就看出來,箱子中的每一只玉鐲都不是凡品,也只在姐姐的手上見到過,那是西域某國進宮的寶,是陛下賜給的。
抬頭看著唐鼎,疑又震驚的問道:“你哪里來的這麼多鐲子?”
唐鼎道:“朋友送的。”
墻角放風的一人聞言,角了。
唐妤哭笑不得,說道:“我一個人也戴不了這麼多。”
唐鼎道:“你以前的生辰我都不在,這次就當是補上之前的了。”
“誰,誰讓你補了……”這句話中著難明的曖昧,唐妤臉一紅,跺了跺腳,向房間跑去,跑到一半又折返回來,抱起了那只箱子,轉過頭繼續跑……
見院子對面的房門閉,唐鼎從墻上跳下來,目看向阿瓦罕,阿瓦罕連連搖頭,說道:“那些都是給皇帝的貢品,都被你拿去了,我那里一個也不剩了……”
唐鼎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謝了……”
阿瓦罕呵呵一笑,說道:“你要是真的想謝我,就幫我寫幾首詩吧,雪兒非要我給寫詩,我漢話都說不好,哪里會寫詩……”
唐鼎點了點頭,問道:“要幾首?”
阿瓦罕道:“一只鐲子一首……”
……
唐府,閨房之,唐妤手里把玩著一只鐲子,有些不釋手。
一道影從外面走進來,立刻收起鐲子,起說道:“大哥。”
唐淮點了點頭,說道:“今天家里收了很多禮,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唐妤道:“我晚些時候出去。”
唐淮想了想,說道:“蔡相家的公子也到了,你出去見見吧。”
“我不見。”唐妤搖了搖頭,說道:“蔡齊不是什麼好人,大哥讓我見他干什麼?”
唐淮沉默了片刻,說道:“蔡相昨日讓人上門提親,我已經答應了。”
唐妤一震,猛地抬頭看向他。
唐淮移開視線,說道:“你也知道,唐家和蔡家,是當今朝堂上最強大的兩個家族,如今陛下剛剛登基,太子和肅王的余黨未清,只有唐家和蔡家聯手,才能幫助陛下徹底穩固朝局,這也是陛下希看到的……”
他不顧唐妤越發蒼白的臉,說道:“這件事已經定下來了,你準備準備吧……”
說罷,他便沒有再看唐妤一眼,緩步走了出去。
……
唐府的墻頭上再次出現人影的時候,院中的石桌旁,一道影已經等待許久了。
唐鼎看著臉蒼白的唐妤,關切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唐妤轉過頭,目怔怔的著他,說道:“你帶我走吧。”
“好。”
的話音剛剛落下,對面便傳來了沒有任何猶豫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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