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果然不同于靈州，唐寧在靈州就沒有看過這麼魅的舞蹈，像彭琛這種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男，一頓飯還沒吃完，已經向桌下手好幾次了。

再看那位小公爺，從始至終都沒有出什麼丑態，雙手也老老實實的放在桌上，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京師紈绔。

這份定力，唐寧也難以企及。

吃過飯，唐寧將那籍上記載的藥方寫下來給他，蕭玨匆忙道謝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拿回去試試了。

唐寧回房休息了片刻，重新走下樓，走到柜臺旁邊，那掌柜見他過來，立刻走出來，恭聲道：“公子有何吩咐？”

“許掌柜不用這麼客氣。”唐寧看著他，隨口問道：“許掌柜在京師多久了？”

許掌柜笑了笑，說道：“不瞞公子，小人從小生在京師、長在京師，至今已有三十余年了。”

唐寧想了想，說道：“有件事，不知道對許掌柜來說方不方便。”

許掌柜立刻道：“公子是貴客，有什麼吩咐，但說無妨。”

“不是什麼吩咐。”唐寧搖了搖頭，說道：“我想讓許掌柜幫忙打聽件事……”

片刻之后，許掌柜點了點頭，對閣中一名伙計招了招手，說道：“先放下手中的活，去查件事。”

那伙計匆匆的走出去，許掌柜再次看向唐寧，說道：“公子稍等，他很快就回來。”

唐寧在樓下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抬頭看了一眼，見高臺之上的紗幔被放了下來，里面約約的有一道人影，清遠悠揚的樂聲從紗幔之中傳出來。

“公子，請喝茶。”旁一陣香風拂過，一名年輕子幫他沏滿茶水，微微一笑之后，又翩然離去。

“謝謝。”唐寧看著微微點頭，然后抿了口茶，齒頰留香，沁人心脾。

樂聲耳，茶香清冽，給人以十足的。在繁華喧鬧的京師，能有如此清幽安靜的地方，頗為罕見。

老乞丐說的沒錯，這里的確是一個好地方。

唐寧一杯茶還沒有喝完，剛才出去的伙計就回來了。

許掌柜和他一起走過來，那伙計看著唐寧，說道：“禮部侍郎公子，劉里，那些客棧，都是他暗中派人吩咐下去的。”

“禮部侍郎……，禮部尚書。”唐寧想了想，看著許掌柜，問道：“京師唐家，許掌柜了解嗎？”

許掌柜點了點頭，說道：“唐家在京師位高權重，顯赫一時，家主唐淮，是當朝禮部尚書，他的兩位兄弟，一人時任東臺舍人，一人乃是中書舍人，都是天子近臣，唐家一位嫡，便是如今宮中極為寵的唐惠妃，端王生母……”

這些話，唐府的另一位管事曾經和他說過，也只說了這些，不過許掌柜卻并未停頓，繼續開口說道：“唐家最小的兒，在二十年前，因不滿與京中某大族的聯姻，私逃出京，兩年后才被唐家尋了回來，從此之后，便沒有踏出過唐家半步……”

唐寧沉默許久，才問道：“可知那位唐家嫡，是從什麼地方被帶回來的？”

許掌柜看了他一眼，說道：“這就無從得知了。”

唐寧笑了笑，對他拱了拱手，說道：“多謝許掌柜了。”

許掌柜臉上浮現出一疑之，卻也并未多問，回禮道：“公子客氣。”

看著唐寧走到樓上，幾名年輕子湊過來，瞥了樓上的方向一眼，小聲問道：“掌柜的，這位唐公子是什麼來頭，難道是大掌柜的兒子，沒聽說大掌柜有兒子啊？”

“不該問的話不要多！”許掌柜瞪了一眼，說道：“還愣著干什麼，準備一下，該你們上場了！”

幾名子一哄而散，許掌柜看著樓上的方向，了下，自顧自的喃喃道：“靈州來的……，大掌柜有只有一個兒，難道是姑爺？”

紅袖閣中，許掌柜心下疑之時，京師某客棧，一名年輕子揪著客棧伙計的領，大怒道：“退房走了？才一天就退房走了，說，他們去哪里了！”

那伙計被拎著領舉起來，臉都嚇白了，哆嗦道：“姑，姑娘……，他們午時之前就退房走了，小人真的不知道他們去哪里了啊！”

片刻后，那年輕子大步走出客棧，站在街上，看著街頭熙熙攘攘的人群，臉上浮現出些許憂，許久，才邁開步子，走向前方的另一家客棧。

與此同時，京中某青樓，一名年輕人提起子，看著房間里的下人，怒道：“跟丟了？讓你跟個人也能跟丟，你們干什麼吃的！”

一名下人急忙解釋：“公子爺，實在是這幾天京里熱鬧，街道上人太多……”

年輕人一個枕頭扔了過去，大怒道：“給我找，一家客棧一家客棧的找！”

是夜，定國公府。

蕭玨看著眼前一碗黑乎乎的藥，看向旁的一名老者，問道：“看出什麼了沒有，這藥有沒有問題？”

那老者端詳著手中的藥方許久，搖了搖頭，說道：“小公爺，這方子倒是沒有什麼問題，雖然從未見過，但看起來，就是一例尋常的補藥……”

蕭玨不確信的問道：“沒毒嗎？”

老者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確定？”

“老夫以人格擔保……”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蕭玨揮了揮手，一只手端起玉碗，湊到邊，猶豫了片刻，手指了指門口的一名下人，說道：“蕭福，過來！”

那下人立刻小跑過來，問道：“小公爺有什麼吩咐？”

蕭玨將手中的玉碗遞給他，說道：“喝一口。”

蕭福看著蕭玨手中那深褐的散發著刺鼻氣味的藥，面一變，哆嗦道：“小公爺，這……”

啪！

蕭玨手懷，將一張銀票拍在桌上。

蕭福眼中閃過一亮，但還是有些猶豫，為難道：“小公爺，這是什麼？”

啪！

蕭玨再次將一張銀票拍在桌上。

蕭福臉上浮現出一決然之，拱手道：“愿為小公爺赴死！”

蕭玨在他腦袋上了一下，說道：“沒讓你死，這藥喝了大補，快嘗嘗吧！”

蕭福再次看了他一眼，心想小公爺平日雖然紈绔，但應該不會用人命來開玩笑，這兩百兩銀子，足夠他把隔壁翠花娶回家了。

“小公爺，我要是有事，幫我照顧好我那瞎眼的老娘和未過門的老婆！”他的臉上出悲苦之，端起玉碗，一飲而盡。

蕭玨再次一掌在他的腦袋上，怒道：“給我留點，你喝完了我喝什麼？”

蕭福連忙道：“對不起，小公爺，我忘了……”

蕭玨擺了擺手，看著他問道：“怎麼樣，有什麼覺？”

蕭福一張臉都皺在一起，說道：“苦。”

“還有呢？”

“沒了。”

“沒了？”蕭玨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說道：“在等等吧。”

他活活了肩膀，說道：“過來幫我肩。”

蕭福忐忑的跑到他后，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按起來。

蕭玨閉上眼睛，片刻之后，又問道：“還沒有什麼覺？”

蕭福搖頭：“沒有。”

“繼續按吧。”

“好。”

“停！”某一刻，蕭玨忽然睜開眼睛，皺眉問道：“你用什麼東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