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騙我!”
唐夭夭從鐘意房間出來的時候,看著唐寧,一臉的惱。
唐寧看著,詫異道:“我騙你什麼了?”
氣鼓鼓的說道:“四六分帳,你拿的更多了!”
“我這不也是為你們著想嗎?”唐寧看著,無奈道:“四六分的話,你和小意每個人可以占到兩份,如果五五分,你們兩個怎麼分?”
唐夭夭皺眉想了想,五五分,兩個人好像真的不好分。
看著像是被自己說服的樣子,唐寧心中暗嘆,這姑娘真好騙,唐財主就只有一個兒,可得小心他的萬貫家財,以后別被人騙去了才好。
同時,他也大概明白,唐財主為什麼一直要和小意學習了。
知莫若父,孩子多讀點書,沒壞。
唐夭夭想了想,說道:“我去問問小意。”
“等一等!”唐寧及時的住,說道:“五五分就五五分,這樣公平點,我也不想占你們便宜……”
唐夭夭和鐘意的閨組合是一個無解的組合。
一個騙不過,一個打不過,取長補短,鐘意補的就是唐妖的腦子。
分贓方式已經確定好了,接下來就該付諸行。
彭琛今天沒在,應該是跟著岳父大人出去了。
他并不是唐寧的私人保鏢,要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岳父大人就會被人扣一頂公私用的帽子。
有唐夭夭在,他本用不著保鏢。
去縣衙從一名書吏那里確認到,岳父大人的確去了青瓜滯銷的那兩個村子,打聽好了地方,和鐘意小如說了一聲,他和唐夭夭便準備實地考察了。
唐妖最喜歡干的事就是不干正事。
對除了詩作詞,繡花彈琴以外的事,都有著極高的熱忱。
是靈州子清流中,最與眾不同的一泥石流。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相鄰的兩個村子。
這兩個分別名為下曲村和上曲村的村子,因為靠近水源,土壤優渥,村民并不像別村百姓一樣,以種田為生。
從數十年前開始,他們就以種菜為業,靈州城那些酒樓飯館,大戶之家所需要的瓜果蔬菜,大多都是他們提供的。
唐寧和唐夭夭走到村口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大片綠油油的菜地。
雖然去年這個時候,晚黃瓜賣的很好,價格暴漲,但今年一下子種這麼多,市場消化不了,不虧死才怪……
兩人走到村口,遠遠就看到了鐘明禮。
一群人將鐘明禮團團圍住,哀求說道:“鐘大人,您是我們的父母,您救救我們啊!”
“是啊,鐘大人,這麼多菜賣不出去,我們就只有去死了……”
“大人,救救我們……”
……
“哼!他們也是活該!”唐夭夭瞥了瞥人群,說道:“去年這個時候,青瓜稀缺,他們一個勁兒的哄抬價格,恨不得把青瓜賣到金子價,今年又一個勁兒的種,現在到他們苦了吧?”
瞥了那些人一眼,說道:“我都不想幫他們!”
唐寧搖了搖頭,說道:“跟誰過不去,都別跟銀子過不去。”
“你怎麼跟我爹說話一樣?”唐夭夭瞥了他一眼,向人群的方向走去。
“你們怎麼來了?”鐘明禮被這些人圍著,心中正在煩躁,看到兩人走過來,眉頭先是一皺,隨后又很快舒展開來。
上次郭家村假神仙一事,他心中可還記的清楚。
唐夭夭笑了笑,說道:“鐘伯伯,我們是來買青瓜的。”
一名短須男子站在鐘明禮旁,有些不耐的揮了揮手,說道:“小姑娘,地里的青瓜你隨便摘,想摘多摘多,不要錢。”
唐夭夭眼前一亮,問道:“真的嗎?”
“真的。”那男子再次不耐煩的說了一句,目立刻看向鐘明禮,說道:“鐘大人,您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去死啊……”
另一旁,唐夭夭高興的看著唐寧,說道:“你回去人,今天先摘一萬斤……”
“鐘……”那男子剛說了一句,聲音戛然而止,看著唐夭夭,抿了抿,說道:“姑,姑娘,這……”
唐夭夭眨了眨眼睛,看著他,問道:“你不是說可以隨便摘的嗎?”
“我是說……”那短須男子看著,說道:“你們兩個人,能摘多,摘多……”
唐夭夭想了想,說道:“那我們慢慢摘,不著急,反正有的是時間,總能摘到一萬斤的……”
短須男子想了想,急忙補充道:“你們兩個人,只能摘一次……”
唐夭夭搖了搖頭,撇道:“你這個人,出爾反爾,真沒意思……”
鐘明禮輕咳一聲,說道:“夭夭,別胡鬧。”
“鐘伯伯,我們沒有胡鬧。”唐夭夭看著他,說道:“我們真的是來買青瓜的。”
短須男子只想快點打發走這個磨人的妖,急忙問道:“你們想買多?”
唐夭夭轉過,指了指翠綠一片的菜園,說道:“這里所有,全都要了。”
短須男子怔了怔,有些不確信的問道:“多?”
唐夭夭再次開口道:“你們這里所有的青瓜,我都要了。”
短須男子看著,再次開口:“姑娘,您不是在說笑吧?”
唐夭夭甩出幾張銀票,不滿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啰嗦!”
唐寧一直覺得唐夭夭拍銀票的作很帥,只可惜這里沒有桌子,展現不出最霸氣的那一面。
短須男子瞥了一眼,就知道這些銀票說也有三百兩以上,買這些青瓜,肯定足夠了。
似乎是怕唐夭夭反悔,他一邊手接銀票,一邊說道:“姑娘,我這就人幫您采摘……”
“慢著。”唐夭夭將銀票拿開,說道:“先不急著摘,你們這些青瓜怎麼賣?”
短須男子急忙說道:“市價二十文一斤。”
唐夭夭毫不猶豫的說道:“五文。”
短須男子臉變了變,“姑娘,這……,這不行啊……”
……
唐寧發現,唐夭夭這個人很矛盾。
一方面揮金如土,上萬兩銀子扔出去,眉頭都不帶眨一下,是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娘們。
一方面又斤斤計較,為了半文錢和那人掰扯了半天,將來肯定能勤儉持家。
最終價格以十文一斤。
短須男子臉灰敗,只能點了點頭,說道:“十文就十文!”
他心中清楚,幾百兩銀子,對于州城的那些大家族,并不算多,但卻沒有人會傻到花這麼多銀子去買一堆吃不完只能看著爛掉的青瓜。
有錢人常有,傻的有錢人不常有。
現在好不容易到一個傻的,雖然價格低了點,但一旦錯過,他們全村,今年冬天都得喝西北風。
唐夭夭只用了一半的價格,就拿下了這一片菜園的使用權,當場讓唐寧起草了一份契約,兩個村子的負責人爽快的簽字畫押,從此以后,唐夭夭就徹底的承包了這一塊黃瓜地,扼住了全靈州的命脈。
兩個村子的村民拿了銀票,歡天喜地的散去,鐘明禮看著他們,皺眉道:“你們兩個在胡鬧什麼?”
唐夭夭辯解道:“我們沒有胡鬧。”
鐘明禮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說道:“讓你爹知道了你又花銀子,小心你下個月的零用錢。”
“我沒有花銀子啊……”唐夭夭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指著唐寧,說道:“銀子都是他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