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哄的小如開心,唐寧將小如扶起,鐘意和晴兒以及唐夭夭從外面走進來。
鐘意看了看滿臉淚痕的小如,急忙走過來,問道:“怎麼了,他欺負你了?”
蘇如急忙搖頭:“沒,沒有……”
“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他……”鐘意皺眉看了唐寧一眼,有些痛心的說道:“小如對你那麼好,你……”
唐夭夭看他的眼神一臉鄙視。
就連晴兒都對他吐了吐舌頭,以示看不起。
“鐘姐姐,不是這樣的……”蘇如臉上出一慌張,急忙解釋道:“剛才,剛才是我自己想起了一些事……”
唐夭夭說道:“小如姑娘,你別總護著他,要不我揍他替你出氣!”
……
們好不容易才相信不是自己欺負了小如,有鐘家下人抬了幾個大箱子進來。
唐寧詫異道:“這是什麼?”
鐘意指了指其中一個箱子,說道:“這是我和娘給小如挑的禮。”
唐寧又指了指另外幾個,“那這些呢?”
鐘意說道:“這些是夭夭送的。”
唐寧打開看了看,一個箱子里面是各種珍貴的補藥,一個箱子里面裝著名貴綢,另一個里面則是眼花繚的首飾珠寶……
唐妖這份禮送的可真夠大的。
蘇如連連擺手:“不行,這些我不能要……”
唐寧看了看唐夭夭,說道:“這些藥材留下,其他的都拿回去吧。”
這一個箱子的價值,已經能夠買下好幾座這樣的宅子了。
唐夭夭撇道:“這些是我送給小如的,又不是送給你的……”
上這麼說,還是聽話的將其他的箱子撤回去了。
鐘意帶來的箱子則沒那麼貴重,是一些布匹啊,胭脂水一些孩子用得到的東西,蘇如起先推辭,后來在唐寧的示意下,也只能接。
收下了禮,鐘意和唐夭夭便帶著去布莊量服尺寸了,只留下他一個人在這里。
蘇如和鐘意能建立起友誼,是一件讓唐寧也始料不及的事。
按照常規的套路,們應該打起來的。
他很快就想明白,是因為兩個人都很可。
“可”這個字,在古語中是“值得”的意思。
唐妖也很可,真不做作,欠他那一千兩銀子如果可以不用還就更可了。
當時如果再堅持堅持,他就不用寫那張欠條了。
晚飯是在鐘府一起吃的。
兩個本應該敵對的人一天都有說有笑的,鐘意說要教蘇如讀書,蘇如說要教鐘意刺繡……
不知為何,唐寧總覺后背涼颼颼的。
鐘明禮似乎一直有心事,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放下碗筷,看著唐寧,說道:“關于這次的州試,有件事,我今天剛剛得知。”
桌旁所有人的視線都向了鐘明禮。
“從京都那邊傳來的消息,朝廷對于科考,似乎又有所改制,有傳言稱,自今年起,凡州試及以上,無故缺考者,視為藐視科舉,連續三屆,不得再參考。”
能夠被允許缺考的緣故,肯定不包括失憶。
連續三屆,那就是三年三年又三年。
差不多十年不能參加州試,蘇如和鐘意的面都有些發白。
“雖然只是傳言,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鐘明禮看著他,說道:“所以,這一次的州試,你還得參加,即便是落榜,也比十年不能參試要好。”
他認真的看著唐寧,說道:“就當是試試吧。”
州試是正式科舉的第一關,落榜者在接下來的兩年,需要經過數次考試,才能重新獲得州試的資格。
不參加一次州試還好,要是連續四次都不參加,小如會很傷心,鐘意會失,唐夭夭會自責,岳父岳母,所有人都會失……
而且也會暴他不想參加科舉,自暴自棄、自甘墮落、自愧不如、不能自拔……,暴他是一條咸魚的事實……
左右都避不過了,唐寧想了想,說道:“那就試試吧……”
“不過就是一場考試,寧兒你也不必太過在意。”陳玉賢看著他,安道:“你岳父當年可是連續參加了三次州試才進省試的。”
鐘明禮放下筷子,臉有些不自然,說道:“你說這件事干什麼……”
陳玉賢沒有理會他,看著唐寧,笑道:“沒關系的,即便是落榜了,我們好好準備,三年后還能從頭再來。”
唐寧笑著點了點頭。
他對這個朝代的科舉有所了解,大的框架上,還是沿用唐宋時的規矩,但細節上的改,包括考試時間、容、側重……,變化則是太多太多了。
州試大概相當于唐朝時的解試,時間上推后了一個月,大概是在九月初到九月中旬。
通過州試的,才有資格參加明年春天在京城舉辦的省試,若是能通過省試,那便一定能博得一個進士的功名了。
最后的殿試,只是對通過省試的進士進行排名,分一個前三甲而已。
這一點和宋朝的規矩差不多。
三甲進士,雖然同是進士,但待遇差別極大。
一甲進士及第三人,前途自是無可限量,二甲進士出,便是如自己的岳父一般,做一個外放縣令,今后的仕途之路,全靠運氣。
至于進士第三甲,則是連外放縣令的資格都沒有。
但便是這第三甲,也是從全天下的學子中選出來的佼佼者,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在前面的考試中折戟沉沙……
唐寧即將要面對的解試,就是正式踏上科舉之路的第一步。
往后的每一步,都格外的艱難。
他就像是一條不愿意翻的咸魚,在所有人期目的注視下,自己跳到了砧板上。
鐘明禮看了看他,說道:“以后,你可隨意進出我的書房,若是看到什麼不懂的地方,隨時問我。”
唐寧點了點頭,說道:“謝謝岳父大人。”
“一家人,不用客氣。”鐘明禮說了一句之后,就起離去了。
“哎,飯都沒有吃完,又要出去……”陳玉賢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又看著唐寧說道:“寧兒你以后要是考中做了,可別學他這樣。”
參加考試是無奈之舉,但要想考中,那概率比后世考上哈佛牛津的概率還小,這是能不能,而不是唐寧想不想的問題。
“爹爹應是又有什麼要事吧……”鐘意開口,為唐寧緩解了一些尷尬。
陳玉賢搖了搖頭,有些擔憂的說道:“縣兩個村子的村民以種菜為生,菜農生產的蔬果賣不出去,他們這一年便白白辛苦了,一家老小則斷了生計……,今早有兩名菜農不堪重負投了河,人是救回來了,但倘若蔬果再賣不出去,怕是還會……”
唐寧知道蔬果滯銷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跟風。
若是今年大家都知道黃瓜能白養,補水抗皺,爭相搶購,導致黃瓜價格抬高,利益驅使,明年就會有更多的人種植黃瓜。
到了第二年,種植的黃瓜太多,市場飽和,貨便會賣不出去,發生滯銷。
亦或者第二年靈州城的人們已經拋棄了黃瓜,用上了海藍之謎和之鑰,那一大群種植黃瓜的菜農就要去喝西北風了……
唐寧搖了搖頭,隨口問道:“滯銷的是什麼蔬果?”
陳玉賢想了想,說道:“好像是青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