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寶寶又發燒了?”的眉頭焦急地皺起來,“媽我實在回不來,去四醫院,兒科比較好。我明天休息就坐車回來……”
丁雄偉當時什麼也沒問。
等尤蕤雪掛了電話,眉眼間有愁,但是很快恢復平靜。
丁雄偉說完工作,又加了一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給我打電話。”
尤蕤雪笑著說謝謝。
但后來無論遇到什麼,也沒有打電話和曾經的同事求助過。
后來的事,丁雄偉還是聽別人說的。
聽說尤蕤雪雖然去了基層,可是一步一個腳印,越干越好,很快又得到重用,加了另一個區的刑警隊。
聽說一直沒有結婚。
還聽說,和某個黑幫組織的小兒子,有著說不清的關系。傳言有鼻子有眼,說那小兒子本是國外留學回來,本不沾家里的事,也沒跟提自己的份。也是被騙了,那個兒子,就是跟那人生的。
結果后來出了一連串的變故,小兒子不得不接班。而且他為書生,居然十分了得,傳言他以鐵手腕,把對頭全都收拾了。還收拾得特別漂亮,后來警方重拳出擊時,那些對頭全都證據確鑿,反倒是小兒子手里,抓著的只是房地產、金融公司這些干干凈凈的生意,一點事沒有。
但都是只言片語的傳言而已。畢竟尤蕤雪多年來始終獨來獨往,而那小兒子已經進軍實業,結婚生子,生意越做越大。怎麼看,兩人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離得很遠很遠。
……
“你媽媽那些年,不容易的。”丁雄偉嘆息。
在尤明許的記憶里,年雖然和外祖父母住在一起,但母親只要有時間,機會從湘城去江城看。母親總是溫和的、平靜的,對有無盡的,從未表現出任何不甘和怨埋。這也是尤明許第一次聽人提及,那些年,母親過著的,是一種怎樣的生活。謠言、懷疑、謊言、背叛、對立……
尤明許忽然就不再想要知道,母親和那個人之間,當年是真心還是欺騙;母親是否會后悔。
已經不重要了。
母親其實已經給了答案。
兩個答案。
一個答案,是直至殉職,母親都是一名最稱職的警察,克己奉公,勤勤懇懇,立下許多不會被磨滅的功勞。
另一個答案,是母親對于來到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后悔和怨言,對傾注了一個母親全部的,并且也影響,繼承母業,為了一名警察。
尤明許眼眶一熱,垂下眼眸,喝茶遮掩。
丁雄偉看著的神,沉默了一會兒,說:“有關這件事,還想知道什麼嗎?”
尤明許答:“不用了。”長吐了口氣,語氣淡然下來:“說說殷塵吧。”
丁雄偉皺眉:“殷塵……我知道的,不比你多。當年,誰也沒注意到這號人。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認識尤蕤雪的。后來尤蕤雪殉職那個案子,我記得檔案里,也沒有殷塵這個人。”
尤明許沉思了一下,說:“我要看當年的卷宗。”
殷塵既然提到了,邢幾復也說,殷塵是“當年纏著的那個小子”,也許從那個案子里,能找到什麼蛛馬跡。
丁雄偉答應了。
這天下午,一疊厚厚的,紙頁已經發黃的卷宗,到了尤明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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