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看向尤明許：“你呢？”

尤明許靜了一會兒說：“確實太順利了。自從羅羽和我易，一切好像都盡在我們掌控。”

大家都安靜著。

景平看向殷逢。

他的手搭在尤明許的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擊了兩下，說：“羅羽還在圖謀別的東西。”

尤明許看他一眼，他眸沉沉。

景平說：“我也有同，太順利了。我從來沒有這麼順利，得到這麼大的易線索。但哪里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局里那邊讓他們先布置著，還來得及。我心里有個模糊的猜測，還做不得準。這幾天我帶著夢山去查證一下。小尤，你那邊也再探探羅羽，看他有無異常。”

“好。”

四人散了，尤明許打算去羅羽家，再搜刮搜刮，殷逢跟在后面下樓。

兩人一前一后，都不說話。

到了樓下，“滴”一聲響，旁邊一輛不起眼的車開了鎖，殷逢走過去拉開副駕的門。尤明許眉都沒一下，坐了進去。他笑了笑，去開車。

也知道必然還要去那狼窩，他一只胳膊搭在車門上，另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車開得不急不緩。

尤明許想了想，說：“不合適吧？萬一撞見羅羽，看到你開車送我去他家？”

你們兩個還要不要臉了？

殷逢倒也不吃飛醋了，大事為重，淡道：“隔一條街就把你放下。”

尤明許笑了一下。

殷逢問：“了沒有？還沒吃晚飯。”

尤明許：“了。”

他看一眼，說：“要不我點個外賣，我們一人一盒，車上吃？再買兩瓶水。”

尤明許起初沒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殷逢私下里，幾時肯屈尊和點外賣了？等聽到再來兩瓶水，回過味來。嗤笑一聲，故意說：“行啊。”

他也笑了笑，說：“坐我懷里吃，給我喂，我才能消氣。”

尤明許萬萬沒想到他冒出這麼一句，而且以那麼冷的語氣，平平淡淡就說了出來。饒是，臉上都被得一燙，答：“做夢！”

他平平穩穩開著車，說：“你就知道沒那一天？”

尤明許不想和他說話了。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他卻說：“我們以前，有沒有那樣過？”

尤明許：“沒有。”

他笑：“我不信。”

尤明許沒吭聲。

其實，是有過的。

兩人最火熱的那段時間，盡管很短暫，養傷呆旅館，幾乎不分白天黑夜黏在一起。有時候吃飯，他也把抱懷里，他喂，也喂他，喂到最后一片凌，誰不是神魂顛倒？

可現在，他把那幾天統統忘了，神志清明，一干二凈。

殷逢似乎也從的沉默里，覺出什麼味兒來。車廂里陷種說不清的寂靜。過了一會兒，是他手，輕輕了一下的頭發，什麼話都沒說。

兩人就在路邊小店，隨便對付了頓飯。

等到了隔羅羽家一條街的地方，殷逢果然把放下了。下了車，就看到這男人的臉伏在方向盤上，一雙湛黑沉斂的眼，著。

“適當地試探。”殷逢說，“這麼大的案子，不是靠你一個人，也不是靠你我。自己安全第一。”

尤明許：“嗯。”

他忽然笑了一下，發車子，開走了。尤明許想著他剛才的眼神，心里酸酸的，漲漲的。那是他還是尤英俊時，從未帶給過的覺。現在他都要還回來了。

——

這天尤明許聽到客廳有靜，已經很晚了。

羅羽似乎在客廳坐下，半陣沒。

尤明許就拿起茶杯，做出要倒水喝的樣子，走到客廳，也不看他，倒了滿杯水，慢慢喝著。

“過來。”羅羽說。

尤明許哪里會怕他干什麼，十個羅羽都不是的對手。今晚還是涂和許夢山值班呢，他敢異，揍扁。

走到沙發旁，離他一米遠，慢慢喝水，打量著他。

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他上的酒氣，似乎喝了不。他只開了沙發旁的臺燈，一考究的西裝，人卻陷在沙發里，單手支著額頭，看著。

那目是有點危險的，但并不沖。于是尤明許知道他并沒有真的醉了。

“過幾天我要出差。”羅羽說，“你留在這里等我回來。”

尤明許心想給你點你還開染房了，真以為你是我什麼人？笑了笑：“去哪兒？”

他微笑著，不答。

尤明許又問：“去干什麼？要我等你，不給點甜頭？你不是一直要拿報勾著我嗎？”

羅羽到底是有點醉了，了一下額頭，語氣竟然是溫的：“你好麻煩，話這麼多……既然這麼想知道，可以。這一趟出差，敢不敢跟我去？”

尤明許心頭一跳，迎著他的目，那里卻像一片海，幽深不可測。

“去就去。”說。

已越發不知道，羅羽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是真用還是惡毒的謀詭計。

他卻只是笑笑，站起來說：“三天后出發，我們開車去，還有很多人。別使任何花招，否則你命難保。”忽然又出個更惡意的笑：“去了就得和我住一個房間睡一張床，起碼在兄弟們面前，要做出我人的樣子。當然，我不介意你真的是。什麼都聽我的，不許妄。這一趟如果能活著回來，你要我的命，都給你。”

說完他就進了房，關上門。

尤明許怔了許久，半陣回不過神來。

——

次日一早，殷逢還在睡，就被手機吵醒。

他接起：“嗯？”

尤明許聽他嗓音沙啞：“還在睡？”

“嗯。”懶得不能再懶，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

這讓尤明許想起了尤英俊，每天早晨被醒時的別扭勁。的心里沒來由一。

不過，那頭的男人似乎已經徹底醒了，聽著靜起了，嗓音沉下來：“什麼事？”

尤明許說：“讓陳楓給我準備套服，參加paty用的，大方漂亮點。回頭我給他報銷。”

殷逢立刻就明白怎麼回事。羅羽昨天約了和黃瓏、郭飛嶸，還有一些心腹人員，今天去一個地方聚會。邢幾復說不定也會去。只不過那地點是黃瓏名下的一份產業，警方本不好安監控。

“他讓你去？”殷逢問。

尤明許答：“沒有。昨天羅羽只說，過幾天出差可以帶我去。”

殷逢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