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明許再次睜開眼。

燈下，殷逢眼里的和瘋狂然無存，仿佛又恢復了平時那個他，眸冷寂、幽暗，還帶著一點點邪氣。

而尤明許的脖子還很疼，剛才他是真的用了幾分力——為了真效果。低頭在上啃咬也是真的，有些部位現在還的疼。

尤明許晃了晃手腕，鐵鏈咣當輕響。

殷逢從口袋里掏出鑰匙。

尤明許現在卻只覺得這人一舉一都著可惡，你開鎖就開鎖好了，為什麼偏要把的手腕提起來，那指腹還輕輕在手臂上，慢條斯理的開鎖。

鐵鏈落下，尤明許一只手得空。殷逢正要轉頭去解另一只，說時遲那時快，“啪”一個比之前在天臺響亮很多的掌，又落在他臉上。

他作一頓，低頭看，眼中喜怒難辨。

尤明許一把搶過他手里的鑰匙，開另一只手腕，鑰匙還沒到孔，肩頭猛地一沉，反手又是一掌過去，但這次殷逢早有防備，而到底只有一只手能，被他避過，然后抓住的手，直接就在上。

兩人再次回到疊的姿勢，四目相對，他眼中深沉如海，眼中卻全是怒火：“給警察下藥，你還是警方顧問，知法犯法！”

他說：“不是馬上給你淋了冷水澡降溫，還給你吃了提神的藥片？”

尤明許咬牙，到現在似乎還能覺到那渾發燙飄飄仙的滋味。他是把丟進了浴缸，淋的全冷，當時就清醒大半沒錯。可在那之前，盡管尤明許意識模糊，卻記得很清楚，他可是半點沒含糊，占了多便宜？關鍵剛剛當著鬼的面，雖然有被子擋著，可在被子之下，他又是一頓上下其手。要不是為了抓賊，兩人剛才差點在床上就打起來！

“馬上？”重復他的用詞。

他了一下的下，說：“做戲做全套，對方戒心很重，要令他們相信我會失手殺人，我的緒、我的行為，你我的矛盾，必須有個不斷發展、不斷積累的過程。更何況……”他掃一眼的廓，這麼折騰一番，幾乎不遮了，他說：“我是個男人，還是個對你懷有的男人。你當時那麼熱，我定力向來不好，怎麼把持得住？”

尤明許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口，冷笑道：“我熱？不是你下藥我會熱？為什麼提前不說？”

殷逢卻似乎覺得快要氣瘋的樣子很有趣，又了一下的臉，尤明許一躲，抬頭又要撞，殷逢立刻躲了，干脆把的頭也給按住，氣息就吐在臉上，嗓音懶懶的：“我說了，讓你隨機應變，隨時配合，一切有我。畢竟后續的一些發展，也不是我能完全預料的。現在，結果不是很好嗎？那條蛇，這麼快就忍不住出了。”

尤明許定定看著他。

他確實說過這話。

……

數小時前。

當尤明許在臺撞見殷逢與另一個人“親”接，大怒之下要離開，殷逢卻對耳語了兩個字“信我”。

就因為這兩個字，因為他說這話時沒有半點輕狂放肆，只有冷靜和堅定。尤明許跟他進了書房。

一進去之后，他鎖好門，將的手一拉，走到書房最蔽的角落里，劈頭蓋臉就是一句話：“是我故意安排的，讓你看見。我懷疑邊，有他們的人潛伏著。”

尤明許一愣。

之前是盛怒，現在冷靜下來，就覺出了味道。以殷逢的能耐，要是真要瞞著，只怕會做的滴水不。今天卻約了又臨時爽約，那麼巧就被撞見他行為不軌……

但尤明許還是有點不信，看著他說：“編，繼續編。”

殷逢笑了一下，說：“我不想被打斷。”

尤明許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也不知怎的，心中的懷疑就去了大半。

殷逢又說：“更何況，我現在在追你，怎麼可能別的人？你以為我是什麼人？人盡可妻嗎？”

尤明許輕哼一聲說：“我不關心你是那種人。但要抓變態組織的鬼，就要搞男關系，這邏輯倒是第一次聽說。”

殷逢抬手了一下臉頰旁的發，立刻被拍掉。他又笑了笑，說：“要讓聰明的人信服，自然要用聰明的邏輯。發現貴州有個假的’殷逢’后，我就懷疑邊有鬼。否則他們不可能知我的行程，并且不痕跡地把我’替換’掉。”

尤明許點了一下頭，這點也贊同。

“這段時間我按兵不，一是在暗中觀察，二是策劃了今天這個方案，你會是重要角。我心中，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殷逢說。

“我是重要角？”

“嗯。這個組織，既然是收集、培養變態殺手的，我引起了他們的興趣，也落過他們的算計，他們想要得到我。但現在我恢復了神智，他們如今的種種行為，都只是在試探、導，并不與我正面鋒。當然，我和他們也是有筆仇要算的。既然他們一直帶我們繞圈，向容也好，羅羽也好，凱集團也好，線索都斷了。我不妨主出弱點，引邊的那個人出馬腳。而你，就是我唯一的弱點。”

尤明許看他一眼，角扯了扯。

殷逢說：“怎麼，不信？為錢，為，為權，為了利益，為了一己私，令我走上犯罪的道路，都是不可能的。這麼多年，我從未墮落過。只有為你……”他停了停，幽暗的目落在臉上：“……他們才可能半信半疑。但那就夠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尤明許心頭有些震的覺。面如常地說：“那接下來怎麼做？”

殷逢說：“我不打算告訴你全部的計劃，你就當我們現在沒談過，接下來的事，正常反應，隨機應變，一切有我。”

這人也不說，他心中懷疑的對象是誰。于是當冠軍進來送茶時，尤明許就按照他說的，只當什麼都不知道，一臉冷酷的拒絕姿勢。而他作為心理學家，顯然將行為和心理把握得更加妙，一臉霾坐著給冠軍看，誰都能覺到他上抑冷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