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輛警車，屋前屋后將平房團團圍住。尤明許剛推開車門，許夢山已沖了出去。尤明許看著搭檔這副模樣，心中更沉。

房子里空無一人，唯有地上掉了把匕首和一段繩索。尤明許仔細看了看，沒有明顯打斗痕跡，一抬頭，剛好看到許夢山縱跳進屋角那個防空。沖過去，趴在口，急問：“怎麼樣？”

許夢山舉著手電，迅速環顧一周，最后盯著地上散落的繩索和其他痕跡，很明顯這里有人被拘過。他咬了下牙，答道：“沒人。”

“阿許。”殷逢喊道。尤明許回頭，見他從床上拿起了個背包，直接一倒，服、錢、錢包散落出來。尤明許一個箭步沖過去，拿起錢包一翻，看到證件和銀行卡，抬頭兩人對視。

“沒走遠！”說。

殷逢點頭。

尤明許沖出房間，對其他警察喊道：“馬上搜索周圍！”殷逢幫著許夢山從里爬出來，許夢山一到地面就沖了出去。殷逢下意識也跟著跑，跑著跑著，看著前頭的警察們不要命的狂奔影，他的阿許在最前面，心口就有點疼。

半個小時后，警方在距離小屋1公里外的街道上，發現可疑跡。已干涸，至是幾個小時前的事了。當地刑警隊長韓烽立即命人調集該可疑地點附近的監控。又過了一個小時，終于在距離該地點較遠的街角，找到一個可以正常使用的攝像頭，并且調來監控。只是畫面較為模糊和遙遠。

——

懷城警局會議室。

老譚、尤明許、韓烽、許夢山等本案骨干警察，包括殷逢，都在看一段只有20多秒的視頻。

畫質比較差，還有雪花和閃線。時間顯示是在今日凌晨4點02分，空的長街上，走來一男一。他們背對著鏡頭，但的穿的正是樊佳失蹤時的。

“是樊佳！”尤明許說。其他人也紛紛點頭，朝夕相的同事，一眼就能認出來。唯有許夢山，臉明明暗暗映著幻燈片的，盯著畫面，靜默不語。

“男的是陳昭辭。”韓烽說，“看著形，沒跑的。”

就在這時。

一個極為高大健壯的黑影，突然從畫面下方沖出來，手握一把鐵錘，朝樊佳砸去。

哪怕是這幫刑警，也驚呼出聲。

樊佳倒在泊里，一不。

那人穿著件黑連帽衫，自始至終也看不到臉。他一錘又朝地上的陳昭辭揮去，陳昭辭趴在地上不了。那人一個彎腰，把樊佳扛在肩上，轉走出了畫面。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

負責查監控的警察說：“這是大概半個小時后的畫面。”

天還沒亮，原地只剩下陳昭辭一人。他了，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來，這時所有人都看到，他袖下的兩只手，是被繩索綁住的。陳昭辭的頭也流了，四顧張了一會兒，像是想尋找什麼。最后他也跑出了畫面。

——

殷逢走出洗手間，就看到那道悉的影，站在欄桿旁。暮已經降臨，起了風。出煙含著，點了下火機，沒著。臉上沒任何表，又點一下，又點一下。明明有風，卻不知道擋一下，像是和火機較上了勁。最后火了，把煙和火機一起砸進旁邊的垃圾箱里。

連日奔跑，的馬尾早散了一半，也不去管，手進長發里，低頭趴在臺上。

殷逢還沒見過這麼焦慮的樣子。

樊佳遭到襲擊下落不明，警方已在附近展開地毯式搜索，但是一無所獲。那樣擁、人流量巨大的老城區，藏一個人實在太容易。帶回來的目擊者或者嫌疑人，一個個連番審查。這是審查的空檔，殷逢就撞見了尤明許這一面。

殷逢走到旁，雙臂習慣在欄桿上拉了拉，如同年。還沒開口，就聽到尤明許說：“走吧，我不想說話。”

即使是擅長心理學、慣于撒耍賴的殷逢，此時也不知道怎麼安。末了，他說了句最俗氣的話：“你要是覺得難，就哭出來。”

尤明許“嗤”地一笑：“哭？人沒找著我在這里矯？”

殷逢頓了下，說：“人沒找著，你在這兒砸打火機？”

這話終于尤明許正眼看他了，臉沉得不行。

“尤英俊，我看你是不想姓尤了。”說。

殷逢卻微笑，頗有氣勢地來了句：“男子漢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似乎每次，當心里憋悶時，這家伙跑出來科打諢，就會好很多。這時有別的同事經過，尤明許跟人又要了個火機，出支煙接著，模樣到底沒那麼暴躁了。

兩人并肩看著暮越來越暗，像張黑網把整個城市都籠罩住。

“阿許心里不舒服，就靠在我肩膀上。”殷逢說，“人與人之間的肢，是有作用的。換句話說，依靠在我上，會帶給阿許一些力量。”

尤明許只瞇眼笑笑：“不靠。”

沒幾秒，一個沉甸甸的腦袋，在肩上。尤明許斜眼看他，那麼高個人，也不怕腰被扭到。他甚至還閉著眼睛，臉很寧靜。

“那麼阿許給我力量吧。”他說。

尤明許沒吭聲，也沒推開他。后偶爾有人經過在看，也不理。現在的殷逢不用香水，但他上的味道總是很好聞的。沐浴味，有時是花水味，有時候早上喝一大罐牛還不小心灑服上，就會帶著淡淡的味。都是很干凈的味道。他的頭發也很，在脖子上，讓人心中說不出是什麼覺，親、純潔、和被。

過了好一會兒，尤明許偏頭，在他頭頂輕輕吻了一下。

殷逢的整顆心，都隨著這輕如羽的一吻，震不已。他緩緩抬頭，卻只見尤明許目視前方，臉清冷，說：“起來，我們再理一下思路。”

殷逢：“哦……”

尤明許說：“最初，一年前，陷分金寶公司校園貸的大學畢業生趙菲兒，失蹤遇害。分金寶公司眾人都有不在場證據，并且指紋不符合。趙菲兒也不符合他們對目標的要求。殺死趙菲兒的真兇，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