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繼續在陳昭辭任何可能出現的地方,集搜捕。但目前還沒有收獲。
突襲審訊了整個通宵,尤明許拿著口供本,坐在辦公室里,眼盯著天花板,面無表。
殷逢也很困了,趴在旁邊桌面上,半瞇著深邃清澈的眼睛,看著。
“如果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劉伊莎案確實是一起意外,和這個團伙一連串的經濟犯罪和犯罪有關。卻和去年的趙菲兒案無關。”尤明許說。
殷逢的嗓音懶懶的:“所有人口供細節都對得上,也符合他們的機。他們說的是真的,別忘了去年案發時,他們全都在國外,而且每個人的指紋,都和箱子上的對不上,包括陳昭辭。”
尤明許盯著他:“也就是說,殺趙菲兒的,另有其人。這是個案中案。”
殷逢眨了眨眼:“是啊,我早就做出犯罪心理畫像了嘛。只是沒想到,第二起案子,居然是模仿。”他的目變得幽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尤明許抬手給他個栗,說:“就你聰明。說了我不能天馬行空查案,現在不也查出了分金寶公司這個大毒瘤?還有,你不是說,你的人按照畫像在查嗎?現在查得怎麼樣?”
殷逢說:“我估計著時間也差不多了。”
尤明許說:“你哪兒來的人手?”
殷逢說:“我有好多手下的,陳楓,廚子,司機,園丁,傭人……不過他們能不能干,那我也要審查一下。”
尤明許這時才知道“他的人”、“他的人”是一群家政人員……
他是在玩小孩子過家家嗎?懶得再問,低頭繼續翻口供。
殷逢想了一會兒案子。如果說著一系列案子,就像被貓纏在一起的線。現在,抓住了分金寶公司,算是解開了一個大大的線頭。可剩下的,還是一團麻呢。
不過,他并不擔憂什麼。如果說尤明許他們的做法,就是一圈圈解開線團。那麼犯罪心理就是直接拿把剪刀,把線全部一刀剪斷,讓里頭的真相出來。
這麼想著,他又有些得意,依然趴桌上,也不干別的,就這麼看著尤明許。
尤明許原本干得很投,過了一會兒,也覺到不自在,一抬頭,就看到他小狗似的淋淋的眼睛,就這麼著自己。捋一下頭發,他也看;低頭翻了一下資料,他還看著。
他麼的……高中生嗎?
尤明許沒好氣地說:“你看什麼?”
他不吭聲,換了個方向趴著,終于不看了。
尤明許心中卻不是滋味,這狗子,搞得好像欺負了他似的。于是拎著他的領,令他轉過頭來。殷逢已笑了,尤明許繃著不笑,因為這小子最近真的越來越難搞了。稍不留神,他就爬到線那頭來了。
盡管分金寶公司的罪行,還有劉伊莎的死,已經水落石出,這一下他們算是牽出了一宗大案。可尤明許的心,半點輕松不起來,甚至籠上了更渾濁的云。
因為樊佳還沒找到。
趙菲兒的案子,也回到原點。
殷逢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大概是這些天實在太累,和尤明許說著說著,就開始打盹,后來大手一揮,讓他趴下。他就趴了。
這一睡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睜眼一看,外頭都黑了。這間小辦公室里,也沒有別人。尤明許趴在桌子對面,一不。
殷逢走到外頭,從水龍頭里接水洗了把臉,回到辦公室,尤明許還趴原沒。他看了眼外頭,輕輕帶上門,反鎖。
尤明許是側頭枕在雙臂上的,那張平時瘦瘦的臉,此時也出點。殷逢盯著看了一會兒,就笑了。屋里是沒空調的,他覺有點冷,上只穿了件襯,拿起原本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在尤明許旁坐下,輕手輕腳替搭上。
看著自己寬寬大大的西裝,將包裹住,心中竟有幾分滿足。其實西裝襯,他本來是不喜歡的,但是按照尤明許的要求,這些天一直這麼穿著,竟也習慣了。看久了也順眼。關鍵是……大概喜歡吧。
想著想著,他用手撐著下,盯著看。夢里的尤明許,大概睡得不太舒服,過了一會兒,皺眉,了脖子,像是想要換個更舒服的姿勢,可就是不安穩。
殷逢覺到了一心疼,他想了想,作很輕的靠近,慢慢將的脖子抬起,然后把自己的手臂進去,再把的頭輕輕放下。
這作剛做完,尤明許就睜開了眼睛,目就是白襯袖子,殷逢坐在很近的地方,和四目相對。
臉頰下方,過薄薄的布料,是他溫熱的手臂。上,蓋著他的西裝。
他說:“你繼續睡。就當是枕頭。”
沒,就這麼靜靜枕在他手臂上,說:“你怎麼總是這麼傻?”
他低頭笑了一下說:“做自己想做的事,怎麼能算傻呢?”
尤明許也不知怎的,就像跟誰賭氣似的,說:“隨你。”說完,把臉換了個方向,繼續枕在他的手臂上,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不看他。
過了好一會兒,就覺到他的慢慢靠近,從背后了上來。他的呼吸,似有似無在的脖子上,頭似乎和靠在了一起。而他另一只手,從背后環上來,輕輕抱住了的腰。
這樣,整個人就從背后抱住了,和無聲依偎在一起。
尤明許一不,也不出聲。
他輕聲說:“阿許,我不靠得太近,我不過線。你說線在哪里,英俊就守在哪里。好不好?”
尤明許心中忽然涌起一酸夾雜著甘甜的氣息,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讓推開他起,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做不到的。
見不聲不響,他知這是默認,心中涌起一陣也帶著微微酸的喜意,也不敢過分造次,只是手臂不由自主收,將更地抱在懷里。
直至尤明許的手機響起,一下子離開他的臂膀,背對著他,接起電話,是韓烽打來的。
“我們可能找到兇手把樊佳運出去的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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