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起案件發生后,懷城警方之所以第一時間報告省里,是因為去年夏天,發生過一起幾乎一模一樣的案件。
懷城大學應屆畢業生趙菲兒,23歲,湖南省會銅縣人。父母都在老家,家境清苦。趙菲兒相貌普通、格開朗,畢業后一直沒找到正式工作,就在一家茶店兼職打工。
和劉伊莎一樣,趙菲兒也租住在學校附近的那片“貧民窟”里。兩人住所的直線距離,不超過2公里。
趙菲兒失蹤的那個夏夜,從茶店下夜班回家。由于上班地點很遠,下公車時已夜里一點多。需要步行15公里左右,才能到家。
第二天,趙菲兒沒有去上班。茶店聯系不上。
第三天,依然沒來上班。茶店同事報警。
又過了三天,的尸,在鄉下偏僻的一山腰上,被村民發現。趙菲兒被裝在一個同樣的20寸黑箱子里,全,關節破碎,被折疊同樣整齊畸形的模樣。
致命傷一致,都是頭部鈍傷,造顱骨破裂。嚴重侵況一致。尸的清理手法一致,非常干凈徹底,沒有留下任何指紋和dna。
但是一年前的兇手,似乎更大意一點。鑒證人員在箱子提手側,提取到一枚有效指紋。
然而在警方掌握的指紋庫里,沒有找到匹配對象。
警方相信就是在那段僅僅15公里的路上,趙菲兒被兇手帶走。他們甚至還掌握了一枚珍貴的指紋。可怎麼也找不到兇手。而趙菲兒的手機最終定位地點,是在鬧市區的一個垃圾桶找到的,所以本沒辦法確定確切的失蹤地點和時間。
懷城警方一度非常張,因為基本已排除仇殺殺等各種可能,他們有理由相信,兇手是陌生人,并且手段如此殘忍變態。警方擔心會出現第二尸。
然而時間漸漸流逝,兇手銷聲匿跡,并無新的遇害者出現。
直至,一年后的今天。
——
與許多三四線城市一樣,懷城的市中心,有著鮮積極的面皮,商品房四起,布滿綠植充斥著廣場舞的中心花園也不缺,街上到可見“發展旅游”、“創建文明”的宣傳語。
掀開這層面皮,再往里走,逐漸近兩名害者租住的區域。房子開始變得矮了,舊了,臟了。麻麻一座座著,高低層次不齊,建筑風格多單調僵化,反映了那一個時代的貧乏和急切。
道路也是凌的,有的寬,有的窄,錯織,但都很臟。各商店:小賣部、花店、茶店、水果店……還有菜市場、住宅區、街道辦事、小學……沒什麼章法地混雜在一起。還有一片片棚戶區,散落其中。
這里是一個城市人口度最大、生活最的區域,也是最原始、最鮮活的地方。
尤明許和許夢山,驅車到了劉伊莎家樓下。半個自己人殷逢,自然是跟著的。
這是一座5層小樓,曾經是某個單位的集宿舍,現在了出租屋。每一層樓,地排著窗和門,樓道里全是雜和晾曬的。尤明許皺了皺眉:這要消防過來,絕對不合格。但這卻是城市的“蟻層”僅有的生存辦法。
不安全的活著,遠勝于無可活。
三人從一側的回旋樓梯上去。尤明許站在樓梯上回,周圍太多擁的樓,太多的窗。若說這其中,曾有一雙眼睛窺過劉伊莎,本無從尋找。
老樓的樓梯很窄小,臺階上還有不破損,殷逢東張西,冷不丁就踩在一樓梯缺口上,子一歪。尤明許在他后,眼明手快將他的腰一摟。可這家伙太沉了,兩人就一起撞在了欄桿上。欄桿也是破破爛爛的,驚出尤明許一冷汗。殷逢也是條件反,覺到失去平衡,反而一把將尤明許拉進懷里護住。
等兩人撞在欄桿上后,摟著他的腰,他把抱了個滿懷。兩人都靜了一瞬,尤明許聞到他懷里的沐浴香味,男人高大軀帶來的悉覺,令一下子想起數日前,兩人瘋狂擁吻的畫面。
“阿許要不要?”他輕聲問。
“沒事。”尤明許從他懷里掙,臉平淡繼續往上走。結果就聽到他在背后自言自語般說:“英俊也不要。”
尤明許面無表。心里莫名有那麼點不太痛快。
他們到了劉伊莎家門口。
這是五樓邊戶,應該是最便宜的一戶了。門口著封條,一名警察在值班。三人進去一看,就是間帶廁所不超過15平米的屋子。白墻水泥地,一張小床、桌子,柜、兩把椅子。
盡管屋里的一切都簡陋廉價,收拾得倒干凈整潔。整齊疊在柜子里,牙刷牙膏巾都擺好。桌上有幾本書,除了兩本言小說外,還有《電商門》、《超級大v教你開網店》、《淘寶年百萬的訣》。
尤明許拿起書翻了翻,和許夢山對視一眼,放下。
經過初步調查,他們對劉伊莎也有了基本了解。與第一名死者趙菲兒相比,劉伊莎的容貌相對出一些,也更向和弱一些。據老師和同學們反映,劉伊莎績和能力皆不出眾,也沒有什麼上進心。但也是個老實人。家境非常貧寒,所以的日子一直過得比較艱難清苦。
曾經過一個高一級的男友,但因為男友畢業后去了外地,這份校園也不了了之。畢業之后,劉伊莎和同學們的聯系就更了,幾乎沒人清楚的近況。
當然,也有一兩個閨。們說,劉伊莎有提過,想要開網店賣服裝。不過啟資金,一直是個問題。所以也沒見什麼作。
小小的屋子,就像劉伊莎短暫的人生,幾眼就能看完。尤明許跑到樓外欄桿旁煙,在想一個問題:劉伊莎,是怎麼失蹤的?
據一名閨說,劉伊莎最后一次和通電話,是在5天前。而一名鄰居最后一次看到劉伊莎,是在4天前的傍晚。的死亡時間,已經確定為2天前夜里2點至3點。也就是說,是在4天前——7號的傍晚,至9號之間,失蹤并遇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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