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沖噘起,臉上毫無表。
不過就算我有表,也是看不見的,我只有一雙眼睛在外,而且我的眼睛裡有三個字:無所謂!
眾姑娘一聽‘傻姑’這兩個響亮的字眼,都轉臉眼瞅住我,嘻嘻笑笑地哄鬧起來。當然們七八舌的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也不想聽懂。
擇哥哥好似很不自在,他緩緩退出眾姑娘的包圍圈,側到我邊低低道:“你可別往心上去,們可都沒我家細妹妹聰明。”我斜起眼瞥了眼他,眼中依然三個字:無所謂。
可是眼見擇哥哥步開包圍圈,眾姑娘連帶著將我包圍,再次築起人牆。
有姑娘眉眼滿含,用不利索的漢語嘻笑道:“道長,你好厲害喲,你不止醫了得,還法高強,我們都好佩服你哦。”
擇哥哥的臉幾乎像是醉紅了,他顯得比這些姑娘還,可是不知他這幾年是怎麼從這村裡走回道觀的!
眾姑娘見他一副窘迫的模樣,又嘻嘻地笑得樂不可支似的,但就是不散開,而且包圍圈是越拉越大,都快裡三層外三層了。擇哥哥將我卷懷中護,一手朝大家揮揮,中嘰咕,好似示意大家別。
胖哥哥跑到一高石墩上站著,看著我們這邊直搔腦袋,他顯得很不耐煩,著天空沖大家大喊:“下雨了,趕快回家收服吃午飯。”
果然,有姑娘發現臉上沾上雨滴了,哄的一下人群撤了一部分,這個包圍圈總算散開一個缺口來,擇哥哥拉起我的手就往費聽叔家的方向狂奔。
腦後仍有姑娘在大,好似是不要走,難不還要追上來?
擇哥哥的步子可是一刻也沒停,他拉著我像做賊一樣跑得飛快,難道他就不曉得我向來沒有他跑得快嗎?!
我對擇哥哥又有了一步認識,我覺得他被村裡所有姑娘盯上了。要不,外面明明大雨傾盆,怎麼總有姑娘打著雨傘在費聽叔家的院門外稍作停留,兩眼直朝屋瞄?
聽胖哥哥嘰咕說,人家明明不住這片,卻拎個木盆從這裡經過,裝作要到溪邊洗的樣子。
看來,如果真要在這村上住上幾天,費聽叔家門前的小路鐵定給人踩泥坑。不是昨晚的那種詐幹的,就是想瞧我這崇雲觀來的傻姑模樣的人幹的,還有,就是這些一直想瞧我家擇哥哥俊模樣的姑娘們幹的。
我們不瘋的,遇上這些都得瘋。
最頭痛的是費聽叔家的兒子——費聽西格。
這個哥哥中邪卻不顯『』,擇哥哥一時無從下手。
總不能突然就拿著張符人家頭上說:你中邪了!
這還不把人家當場嚇死?
再說費聽叔這病剛好,如果讓他知道他兒子又中邪,他八是一病不起了。
我也不想多事,就是總是忍不住多看這小子幾眼。萬一他病邪發作,我好及時告訴擇哥哥想辦法驅趕。
我最怕他跟他老爹一樣半夜發作,像昨晚那般折騰人,他全家人及我恐怕都不會好過,搞不好又會來一幫詐。
擇哥哥說過,這邪魅藏得這麼深,是被那小子純剛之氣暫時鎮在了,如果冒失『』來,保不好就會要了他的小命。
我提議說,我的有用,要不給他喝一口試試。擇哥哥卻搖頭極力地反對,他說他會有辦法。
然而悲催的是,這小子自打吃過午飯後,就纏著我沒停。一雙小眼睛一直在我臉上掃『』,只差沒有只手來開我的面紗。
“哎,傻姑,你今年多歲了?”
我搖搖頭不語。
“你哥哥們有沒有將你許人?”
我在心裡暗罵:許你個頭!當然我表面依然只是搖頭。
“你上的香味好好聞啊!”他還長鼻子靠近我嗅了嗅,真是惡心得我,差點沒手拍死他。
他估計以為我看上他了。
要不我一瞧他,他就一臉邪邪的壞笑。那笑不是中邪的笑,是他骨子裡那種男子對子幻想的邪惡『』笑。我猜是這樣。
他有事沒事就拉我說話,也不問我困不困,想不想和他說話。反正,他眼見我除了搖頭不語,嗯啊不停,或者眼神盯著雨滴直直地發呆,他依舊執著地和我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
我的日子向來清靜,但也不喜歡這樣的嘈雜。在我眼裡,還是哥哥們令我自在。
哎!胖哥哥是最有辦法的人,可惜他睡覺去了;擇哥哥悶頭在柴房做他的事,一時也無暇顧忌我的。所以,在別人的地盤上,我不好發作,只好任由這小子坐我耳旁一直嘮叨。
他真不嫌棄我這傻姑無趣?
我猜他要麼腦子進水,要麼就是實在寂寞得發慌。
山裡的雨一直下,雖然一改初時傾盆得不可收拾狀,但也一直『』雨霏霏,看著磨人。這泥濘一地,瞧著腳上布鞋,出去就是一腳爛泥。
我的寒崖四季鋪雪,常年平靜無波,除了風,沒有這麼大雨的時候。此時我很不習慣,也很不自在。初時對這村子的好向往,全給這小子磨灑了一地泥濘。
眼看天『』漸暗,村中又起炊煙,我旁邊坐到發困的年青人終於不見了影,而我依舊一個姿勢呆呆地坐在門檻邊。
“細妹妹,還在發呆啊?”耳畔響起擇哥哥的溫文聲線,我總算回了一點神,抬頭掃了眼他,眨幾下眼睛,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他蹲下挨我而坐,一手輕輕扶搭在我的肩膀上,朝我笑出一臉燦爛的,將這無趣的雨天照亮。
我順勢將頭擱在他寬闊的肩膀上。
“這雨好看嗎?”他在我耳邊聲問道。
“嗯!”我緩緩應了一聲。
“在寒崖很見雨吧,春天下雨其實很的,是不?可以看到這樣的杏花帶雨,漫天細雨紛飛,這才像是四季更替的狀態嗎!”他喃喃低語似作詩,我聽得點頭卻不語。
於我,四季沒有任何意義。什麼人在邊才是意義。
而且我對那一地被雨淋落的杏花有一種哀傷的覺。我不喜歡這樣的踐踏,我寧願它們全部被我吃掉,而不是這般浪費,給人踩在腳底下。
當然擇哥哥看不我此時的心境。我又了,想吃梅花杏花,而不是那一瓶被他心磨碎調制好的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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