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指輕敲著桌子,似乎有所心。
村長大吃一驚,瞪著老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娘,手中的杯子撲通一下掉在了地上。
一萬兩銀子!
天啊,他不是做夢吧?
別說一萬兩了,就一千兩銀子就能把整個村子都重新改造了!
到時再拿一千兩銀子出來開個學堂,阮家子孫還怕沒有機會飛黃騰達麼。
老村長想到這里,都沸騰起來,一雙老眼期待地看著阮綿綿。
阮蔓青也傻眼了,一個方子居然能賣一萬兩銀子?
不是幻聽了吧?
有了一萬兩銀子,沉央讀書的錢有了,二妹的嫁妝錢也有了,這輩子就對得起弟弟妹妹了。
阮蔓青。
送走了阮綿綿一行人,娘看著五百塊香胰子,終于有了底氣,大手一揮:“小五,把香胰子搬出去。”
小五苦著臉道:“掌柜啊,千萬不要啊。您又不是沒看到外面的況,這五百塊香胰子一出去就得搶了,那買不著的人不得活剝了我啊?”
娘想想也是,能買香胰子的都不是缺錢的主,要是一人買上二三十塊,這五百塊香胰子也就夠二十個人分的,買不到的肯定會鬧事。
“你昨天盤庫時看到香脂還有多?”娘問。
小五一聽香脂,眉飛舞起來:“說到香脂,這次咱們真是賺大便宜了,永安縣發大水,路都被堵住了,咱們總部的供貨車送不過去,所以總部多了一千瓶香脂,正好我去的巧,就跟管庫的張大叔求了半天,讓他把永安縣的香脂都給咱們,這下咱們可不愁沒的香脂賣了。”
娘豁得一下跳了起來,指著小五的鼻子道:“你說什麼?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那咱們人居不是得有兩千瓶香脂了麼?兩千瓶你讓我怎麼賣得啊?賣不了剩下的錢你賠啊?”
小五嚇了一跳,委屈道:“這不是掌柜您自己說的麼?跟庫里打好關系,能多拿些就多拿些麼?再說了咱們香脂賣得這麼好,怎麼可能賣不了呢?”
娘語塞。
人居的香脂是自制的,里面用了許多昂貴的材料,有一味藥比較難找,所以香脂都是限量供給每個店里。
娘經營的這家人居,香脂尤其賣的好。一千瓶一年的定額本就不夠用的,所以娘本著多吃多占的心理就給小五下了這個指示。
可是那是建立在沒出現阮綿綿的晚霜的基礎上的啊!
娘是什麼人?以著的眼,已然預見只要阮綿綿的晚霜一出現,人居以前的香脂一定會無人問津!
娘微皺了皺眉,手指輕敲著桌面,突然,的手微頓:“小五,你傳出話去,就說香胰子數量有限,只有買五瓶香脂的人才能夠購買五塊香胰子。”
小五不解道:“這樣咱們的香脂豈不是很快就得賣完了?那以后別人要香胰子咱拿什麼給他們啊?”
“嘁,以后不會有人會買咱們人居的香脂了。”
“啊?”
“別問為什麼了,這是機,現在你先下去作吧。”
“是!”
小五領命而去,不一會,小五又匆匆的回來了:“掌柜,主子來了,已經在樓上等您了。”
“主子來了?”娘一驚,匆匆的上了樓。
到了樓上,看到侍衛魑站在門口,低聲音道:“魑,主子怎麼突然來這里了?”
魑看了眼娘,淡淡道:“主子的事我們當屬下的怎麼知道?”
娘一。
魑進屋去向里面的主子通報去了,不一會他走了出來,示意娘進去。
屋裝飾極盡奢華,天價蛟紗做的帳幔隨可見,綴各式各樣泛著幽的珍珠,瑪瑙,主石,搭配別一格的圖案。
不但得巧奪天工,風一吹過更人發出如海浪吹拂的聲音,讓人仿佛置于異國海域,充滿了神。
地板是用上好的墨玉石鋪就而,可鑒人,翡翠玉石雕的屏風矗立在紫檀木刻雕的龍騰九天太師椅之后。
旁邊的一鼎古古香的鳴爐正裊裊的逸出輕煙。
一墨的男子正背對著門,負手而立。
看背影,就能覺到男子一子君臨天下狂霸矜貴之氣。
娘走進去后,恭敬地行了個禮道:“主子。”
“嗯,坐吧。”男子慢慢的轉過。
男子長玉立,芝蘭玉樹,墨眉斜飛,鬢若刀裁,雙目深沉如幽潭,又暗藏瑰麗璃,直視之時,看似有卻又無。
凌厲而又俊無雙的容,讓人有種飛蛾扯撲火,死而后已的沖。
娘癡迷地看著男子,直到男子的眸約出淡淡的怒意,才驚醒過來。
“謝主子!”娘連忙收起了心神,低下了頭,避開了男子冷寒的目。
“門口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多人?”男子的聲線很平穩,平穩仿佛是機的聲音,沒有一點的起伏與溫度。
“回主子。們都是來搶購香胰子的。”
“香胰子,那是什麼東西?”
娘拿出一塊香胰子,放在了男子的面前:“屬下正準備向主子匯報,正好主子來了,主子,您看,這就是香胰子,是類似皂角一樣的東西,不過效果非常顯著,能讓手上的疤痕瞬間就消失。”
“噢?這麼神奇?”男子眼中閃過一道興味,拿起了香胰子聞了聞,只瞬間就把份給讀了出來:“豬油,草木灰,迷迭香,沒想到這三樣東西混合在一起就了香胰子,發明這東西的人心思真是很巧妙。這東西供價多?”
娘聽到男子對香胰子的份分析,心都涼的半截,沒想到當作寶貝的東西,份竟然如此的普通。
再聽到男子問進價,更是將一顆心都沉到了底。
“……一……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男子輕笑。
明明是輕輕一笑,可是聽到了娘的耳中卻幾乎讓的心臟停止。
娘把頭低得恨不得埋在自己的里去了。
“魑。”
“主子!”
門外的魑聽到男子的呼喚推門而。
“把這塊香胰子拿去洗一下你的手。”
“是!”魑接過了香胰子走了出去。
男子看了娘一眼:“你最好確定這玩意確實能去疤。”
娘的頭皮發麻,卻還是著頭皮道:“知縣家的林小姐已經試過,就是因為有效才會火起來了,富商家的王小姐也試過了,確實有效、”
男子并未作答。
對于他來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不一會,魑回來了,將手給了男子看,聲音里帶著一的很復雜,潛意識不想讓阮綿綿與主子多接。
不知道是嫉妒阮綿綿得了主子的青眼,還是害怕阮綿綿被的主子傷害。
“怎麼?你不樂意麼?”男子似笑非笑。
娘心頭一凜,自嘲地笑了起來,真是傻了,主子做事哪得著來置喙?
“不敢,屬下這就把那姑娘的資料給主子,那姑娘住在阮家村,名字作阮綿綿……”
走出人居,村長還在石化狀態。
不敢相信本來五百文一塊的香胰子了一兩銀子了,按著一天五百塊供貨,那就是一天收五百兩銀子,這一個月就能有一萬五千兩銀子。
算完賬,村長看向阮綿綿的眼神都變了。
到底是秀才的閨,這腦子就是靈活!
想到他剛才差點就被一萬兩銀子給迷了眼,老臉一陣的通紅。
阮綿綿剛才娘那里收了五百五十塊的香胰子錢,那是五百五十兩的銀子。
財大氣的直接就拉著村長與阮家姐弟走進了一品粥店。
今天早上看到了錢大廚的手藝后,阮綿綿就饞上了,只是被村長急急的拉走了,倒是沒有嘗到錢大廚的手藝。
不過一品粥店肯定不止錢大廚這麼一個大廚,錢大廚擅長的是熬粥做燕窩,那麼肯定還有別的大廚擅長做別的菜肴。
一品粥店名字雖然粥店,其實是鎮上最大的一家酒樓。
只是一般的酒樓不經營早點,而一品粥店經營早點,所以才起名一品粥店的。
不過這早點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粥,就看錢大廚那一手就知道粥價定然是極為昂貴的。
老村長看到一品粥店的裝璜就嚇得不敢進去了,還是阮綿綿拉著才走進去的。
因為現在不是早上,也不是中午,所以顧客倒是并不多。
但即使如此,上座率也達到了七。
可見這家店的火程度了。
小二見阮綿綿一行人走進來,連忙迎了上來,倒并沒有因為他們穿得平凡而輕視他們。
這讓阮綿綿很滿意。
阮大小姐滿意了,向來都是拿錢把別人也砸到滿意。
于是阮綿綿延襲了前世的作風,賞!
直接一個十兩的銀元寶扔了過去,把小二喜得眉開眼笑。
把老村長嚇得差點癱倒在地。
阮蔓青雖然心疼,但覺得這錢是阮綿綿掙的,自然阮綿綿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小包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一行人就在小二更加的殷勤下走了大廳。
小二找了個張靠窗的位置讓幾人坐下。
這張座位能縱觀整個大廳,還能看到外面大街上的景,算是整個廳里最好的位置了。
錢果然不是白花的。
阮綿綿也不知道這里什麼好吃,就讓小二把招牌菜各上一道。
小二拿了阮綿綿的銀子,也不菜,于是按著他們的飯量了五菜一湯。
菜式是暈素搭配的。
五個菜分別是珊瑚牛,白云豬手,蘭花飛龍,百花豆腐,玉蘭大蝦。湯就是翡翠白玉湯。
菜名很好聽,等菜上來后,阮綿綿笑了。
所謂珊瑚牛其實就是蕃茄燉牛。白云豬手是蛋白上放了幾塊燒得香彈出的豬蹄。蘭花飛龍是紫蘿卜雕了花,花中間盤了一條清蒸鰻魚。百花豆腐最是巧妙,居然把豆腐雕了一朵朵的鮮花,每塊還染上不同的,放在潔白的瓷盤上,如百花齊放一般,得讓人不舍得下口。
有了前面幾個出彩的菜肴,玉蘭大蝦就略顯普通了。就是白蘿卜做了朵玉蘭花,邊上放了十幾個手指頭那麼大的油蝦。
翡翠白玉湯純粹是討個好聽的名字,就是青菜與魚丸做的湯,不過湯是高湯而已。
老村長看到后眼睛都直了,手抖著不敢下口。
里直道:“這哪是菜啊,這麼好看,讓我怎麼敢下筷子啊?”
“噗!”阮綿綿笑道:“村長爺爺,這菜已經上了,你吃也收錢不吃也收錢,快吃吧,這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阮綿綿親自用公用筷夾了些菜放在村長的碗里,村長吃了一口后,頓時眼睛一亮,不用阮綿綿招呼就吃了起來。
一品粥店的菜果然味道鮮,讓阮綿綿這個前世品嘗過世界食的人都贊不絕口。
這可都是原原味的高湯燒出來的,不象后世加了各種的增鮮劑,吃起來就是齒頰留香。
讓人吃了還想吃。
古代的人也實在,不象現在都是一小盤一小盤的菜,一大盤的菜量那是足足的。
四個把五菜一湯吃得干干凈凈,肚子都撐得圓滾滾的了。
村長滿臉的愜意,看著阮綿綿更是慈祥了。
他當了一輩子的村長,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好的菜,這全是靠了阮綿綿的福。
不過這笑容只維持到小二收銀的前一秒鐘。
“什麼?這幾個菜要五十兩銀子?你們這是搶錢麼?”村長驚得跳了起來。
小二依然笑容滿面道:“這位大爺,您放心,我們一品粥店是叟無欺,都是這個價呢,不信您可以看我們的菜單。”
“我不看!這賣多錢還不是由著你們說的?你們不就把跟蛇一樣的魚,全是殼的蝦子,都是骨頭的豬蹄子燒了一下麼?怎麼能收這麼貴的錢呢?這不是糊弄人麼?”
小二保持著微笑道:“大爺,真不敢糊弄您,您要是不信您可以問問其他的人。”
村長正要再說,阮綿綿笑著拿出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給小二道:“小二,我爺爺這是跟你開玩笑呢,這是銀票,拿去吧。”
小二接過銀票看了一眼,臉上揚起了笑容:“好勒,我一看大爺就知道大爺是個幽默的人。姑娘,這錢正好,以后您可常來啊。”
“還常來?再來該賣田賣地了。”村長不悅的咕囔,越想越是心疼,直向阮綿綿呲牙:“你這丫頭,這可是五畝上好的地啊,就這麼一叭嘰沒有了!你咋這麼敗家呢!”
阮綿綿笑道:“村長爺爺啊,錢掙了不花那掙錢做什麼?您想想以后咱們每個月掙的錢,就不心疼這錢了。”
村長想想也是,不過到底節約慣的人,怎麼可能不心疼呢。
一行人出子一品粥店,想到被朱氏他們搶走的布匹,阮綿綿又拉著去了布店買了幾細棉的服。
不但給每人買了幾套,還給村長也買了兩。
村長連說不要。阮綿綿說以后香胰子發展起來,不了要村長出門跟人通,這服就算是工作服。
村長考慮到門面問題,才答應了。
一行人吃好了,也買好了,終于決定回家去了。
才走了沒一會,就聽到一人囂張道:“不就是欠了你們五十兩銀子麼?至于這麼不依不饒麼?五十兩銀子算什麼?你們知道人居麼?那個火得快把人居拆了的香胰子麼?知道香胰子是誰供的麼?告訴你們,是我侄供的!行了,別得得了,你們拿著欠條跟我回家,我問我侄把錢給你們就是了!”
阮綿綿臉沉了下來。
老村長更是氣得臉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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