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蘇德，他這不是會騎馬嗎？」

兩人剛一走近，那個做蒙的青年就問道。書趣樓()封華剛才騎馬奔來的姿勢，有些帥。

蘇德攤攤手：「我也是剛知道。」

幾人聊了幾句也沒再多說，驢群不像馬群好管理，得不時地看著，省得它們跑遠跑丟，或者打架。

春天是繁的季節，雄為了爭奪雌打架是最正常的了。

這一天，戰爭就沒斷過，封華一邊樂嗬嗬地看著，一邊白了蘇德一眼。

還說白天不會，是不會群，但是打起來的時候得更慘更瘮人。輸了要，贏了也要。

封華決定明天去放馬。

要吃的是隻是驢，不想知道驢長什麼樣了。

聽說封華要去放馬，蘇德笑了好一會。

「有什麼好笑的？你覺得它們的聲很好聽嗎？好倒是別緻的。」

蘇德本來都停下來了，聽到的形容又笑了，這小孩真有意思。

可惜，是個漢人啊

這天晚上，烏恩回了帳篷睡覺，但是封華邊還是蘇德，也發現了，蘇德睡覺很老實，幾乎不翻。

慶格爾泰被夾在兩個哥哥中間，那也沒用，早上醒來的時候，封華髮現他依然在帳篷的另一邊。

今天打算跟著烏恩去放馬，結果發現蘇德還跟著，而且騎得依然是蒙的那匹馬。

「你今天不去放驢了？」封華問道。

「我本來就是放馬的，隻不過現在人手都出去打狼了，放驢的人了，我過去幫幾天忙。」

「那今天不用幫忙？」

「不差這一天兩天的，而且也不差我這一個人。」關鍵是會漢語地除了他阿兀就是他了，他阿兀這幾天是不會離開他額吉的

封華轉瞬也明白過來，人家是專門來給當翻譯的。封華對蘇德笑了一下，那笑容，像春天的一樣明，看著就讓人高興。

蘇德心底嘆了口氣，道：「我阿兀說你是他朋友的兒子，你爸爸是幹什麼的？」

阿拉坦倉倒是很，跟家人都沒說多，當然也可能是沒來得及說。

「我爸爸是部隊的。」

蘇德眼睛暗了一下：「剛來草原？」

「是啊。」

「什麼時候走？」

「嗯？」封華愣了一下，誰走？嗎？不過這語境像是問爸什麼時候走。

這個問題就比較奇怪了。

「你爸爸會一直留在草原嗎？」蘇德又問了一句。

果然是這個問題啊。

「不會吧。」封華猶豫了一下說道：「應該不會。」如果會的話，阿拉坦倉應該能經常見到，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之後要去別的地方，按現在的通狀況，估計自己幾年之不會再來草原了。

蘇德沒有再說話。

封華百思不得其解。

「有事？」封華問道，實在是好奇，蘇德看著不像說廢話的人。

蘇德看了他一會，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封華想了一會也就不在意了，別人的心思不猜啊。

馬群果然比驢群安靜多了，封華的心一下子就好了。

現在正在一個山坡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馬群。

七八百匹馬幾十隻一小群，佔去了老大一片草場。

封華看著看著就發現了奇怪的現象，真的隻是幾十隻一群哎！三四十隻，四五十隻馬聚在一起，形一個小群，跟其他小群明顯區分開來。

偶爾有一隻馬吃著吃著草跑到了別的馬群附近，它原來的馬群裡就會出來一匹馬連踢帶咬地把它趕回去。

比人都敬業！而所謂的牧馬人，都在草地上睡覺呢！沒人去看馬群一眼。

「哎？哎！」封華指著一隻離群的，正在被一匹馬踢打的馬道：「這是怎麼回事？馬自己放馬？」

蘇德看了一眼笑著道：「被咬的那隻是騍馬，也就是母馬，咬它的是種馬。母馬離群了，種馬自然不願意。」

這麼一說封華就明白過來了。一個馬群裡隻能有一隻種馬，也是馬，頭馬，承擔保護和-配的責任。

有頭馬在，保證一匹馬都丟不了，它一定給你看得死死的，而且狼來了它還負責保護母馬。母馬隻需要圍圈，保護小馬駒就好。

同樣，它也有唯一-配權，隻許它覬覦別的馬群的母馬，不許自己的母馬被別的種馬覬覦。

「看，它們也打架。」蘇德突然指著遠說道。

封華看去，兩隻馬已經拉開了架勢，急速地奔跑衝撞在一起，然後開始撕咬。那架勢，真是拚了命了。

「不去管管嗎？」封華擔心道：「看！都流了！」這馬的牙齒倒是鋒利，封華看到一條線從馬脖子上流下來。

蘇德瞇著眼睛瞭了一會：「你眼神真好啊。」

封華

「不用管。」蘇德放下手，對封華道：「沒法管，現在誰過去它踢誰，沒準兩匹馬一起踢。記住，發的種馬是非常危險的，千萬不要靠近。」

說道最後，語氣非常嚴肅。

「靠近都不行？不打架的時候也不行嗎？」封華問道。

蘇德搖搖頭，沉聲道：「不行，一樣會被踢，別說是陌生人，心不好連主人都踢。」說道這裡頓了一下，可能是想到現在所有的牲畜沒有所謂的主人，這麼形容不太準確

「反正你不要靠近這種馬群，那種就會好一些。」蘇德指著幾個小馬群道：「看看它們有什麼不同？」

封華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這也是個馬群吧？它們站得都比較沒規矩了，稀稀拉拉鋪開一大片，偶爾也會行走在各個馬群之間，但是它們又不加任何群。

靠近其他馬群的時候也沒有種馬來驅趕或者找回。

封華搖搖頭，沒看懂。

「那些是騸馬。」蘇德問道：「知道什麼是騸馬嗎？」

封華點點頭，這個當然知道，就是去勢的公馬，公馬2歲之後，除了留作種馬的，其他都要閹割。

「騸馬比公馬溫順多了，也隻有騸馬才適合騎乘，不然一到發期，駕車的公馬看到一匹母馬經過，嗬嗬，你就隻能去母馬家了。」蘇德開了個玩笑。

不過絕對是實話。就沖它們發起請來六親不認的架勢，還想騎？誰騎誰還不知道呢。

騸馬群和騍馬群是分開的，絕對不混雜，這是它們自然分開的，不是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