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蘿看著唐非聿的神狀態,完全不像是快要死的樣子,而且,的也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唐的藥失效了?
唐眉頭攏個川字,“阿聿,你不要死撐了,我知道你快不行了,你是不是頭很重?”。
“一點也不,相反,我一輕松,這酒不錯,法國圣達酒莊出產的吧?八五年的干紅,味道真不錯,三哥,這麼好的酒你不喝,可惜了。”
唐非聿說著,拿起酒瓶,不慌不忙地又倒了一杯,喝了下去。
這廝是瘋了麼?唐明明都說清楚了那酒里有藥,他竟然還要喝一杯下去?
唐看著唐非聿,臉上有些慌,“阿聿,這酒你喝了沒事?”
“沒事啊,好酒,我很喜歡。”唐非聿說。
“你是不是想多喝一些,死得痛快一些?”唐說。
唐非聿長玉立的站著,“不,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死,我說過了,我現在還不能死,還有那麼多的事沒做,我怎麼能死。”
辛蘿心里一寬,看唐非聿的表,就知道,這件事肯定不會向唐所想的方向去發展了。
但到底是怎麼回事,辛蘿一時間也想不明白。
不過,既然唐去香港見蕭敏的事唐非聿都知道,那說明他其實心里對唐是有所懷疑的,既然有所懷疑,那就肯定會有所戒備。
有戒備,唐要想害唐非聿,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你為什麼不用死?難道你認為現在這事你還能作得了主?”唐當然也覺得唐非聿的反應不對勁了。
“我說過了,我的生死由我自己來作主,誰都作不了主。”唐非聿笑了笑說。
“為什麼?”唐問。
唐的這一個為什麼,問得很無奈,也很失。
他應該也已經覺到事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圍,他再怎麼愚笨,也可以看得出來唐非聿不是要死的樣子,更何況他并不愚笨。
“因為,這酒里沒有藥,這麼好的酒,我怎麼能讓別人下藥在里面?那不是太糟蹋了?三哥,這酒真不錯,要不你也來一杯吧,我保證你沒事,你要是有事,我負全責。”唐非聿說。
“你早就防著我了?”唐背靠在座位上,一臉的失。
唐非聿歪著頭,眸冷漠,“本來我是不防你的,可是唐家這一段時間子太多,你卻一直安穩不,一副坐山觀虎斗的姿態,這就讓我生疑了,你明明是有企圖心的,為什麼不趨機上位?三哥,你這麼多年都忍,但是太過忍,那就不正常了,真正無無求的人,肯定早就離開澳城遠走他鄉了,你卻在賴在澳城不走,在唐家有危機的時候選擇隔岸觀火,這說明你就是在利用我,等我們所有的人相互拼殺到疲力竭,你再出來死我們,只是,你還是急了一些。”
“我好像的確是急了一些,不過你都已經開始懷疑我了,我要再不下手,以后就更沒機會了。”唐說。
“三哥,我確實會掌權辰,但我肯定會給你留有位置,我甚至想過,我只要掌權辰后,我就將辰的投資重心往地轉移,地現在投資環境很好,市場也大,以后肯定是辰主要開發的區域,我會把澳城的辰留給你,然后我自己和阿蘿到地去,我們兄弟,是可以共存的,你又何必要將我趕盡殺絕?”
說到這里,唐非聿出失,他原以為,三哥是不一樣的。
這話雖然說得平靜,但聽了讓人心酸,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
唐沉默良久,最后猛然抬頭,“阿聿,我已經說過了,不是我狠心要殺你,只是你確實比我優秀,一山不容二虎,如果能容,那必須要有一只是死的。”
“三哥,我已經說過了,我可以離開澳城,事實上我本來就是已經離開了的,只是有人又把我回來了,我是能容得下別人的,只要我在地的危機解除,還是要回去的,如果在地還是不放心,我可以出國,世界這麼大,我去哪里都行。”唐非聿說。
“可是,我信不過你,只要你在,我就放心不下,唐堅死了,唐銳也會死,你們都得死,唐家只留我一個就行了,以后唐家就會安靜下來,不會再有爭斗。”
離開,說得好聽,唐家那麼大的產業,誰會不眼紅?
唐不信,怎麼會有人,放棄唾手可奪的巨額財富?
“這主意聽起來雖然不錯,不過我可是你親兄弟啊三哥,你這樣做,對得起爸爸嗎?”唐非聿說。
唐一改溫和的臉,“我不和你廢話了,雖然我不知道這藥酒為什麼對你沒用,但外面還有我的人,我只要一聲令下,他們馬上沖進來,你還是得死。”
唐非聿搖了搖頭,“三哥,你太自信了,我既然懷疑你了,自然就有防備,在你要我來房間談事的時候,我就已經準備好了,我的兄弟來把酒換了,所以這酒是沒問題的,至于你的人,他們哪是我兄弟的對手,你的那三兩個人,別說是我兄弟了,我自己也能搞定。”
“不可能!我明明沒有看到你帶人來,上船的人都要有請柬的,不然上不了船。”唐不相信的搖頭。
“可是你早就告訴我你要游辦派對了,我都提前知道了,我當然會作準備了,我的兄弟在客人上船之前就已經在這里換上服務生的服飾了,所以他們不需要請柬的,至于我是怎麼做到的,細節我就不說了,總之,謝謝你的故事,讓我確定了對你的懷疑是正確的。”唐非聿說。
這時有人開門進來,果然是一侍者打扮的文耀,別說,他穿上白的侍者服飾,還好看的。
辛蘿這才想起,當天要陪他們去買服的時候,文耀說再好的西服也用不上,原來那時唐非聿就已經安排好了。
唐非聿食指一指,“介紹一下,這是我兄弟文耀,你的人,都被他搞定了,文耀,這是我三哥,濃于水的親三哥。”
“見過三爺。”文耀說。
唐苦的哼了一聲,“你是高手啊,我的手下都讓你給搞定了?”
“不是因為我是高手,是你那些手下太慫了,一點也不專業,這樣的人,以后還是不要派他們來執行任務了,他們能把命保住就算不錯了,哪里還能指他們為你辦好事。”文耀冷冷地說。
唐的頹然的閉眼,“阿聿,這事既然都這樣了,那要殺要剁隨便你了,我認栽。”
唐非聿垂眸,一口喝完杯中的紅酒,“三哥言重了,殺親兄弟這樣的事,三哥做得出來,我卻做不出來,三哥,我們出去吧,把你的賓客都晾在外面,那可不禮貌,我們出去和他們喝一杯吧。”
“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唐有點不敢相信。
“那還要怎樣?難道三哥還是不肯死心,還是要我去死?問題是現在我不想去死。”唐非聿站起,出一個極淡的笑。
那笑容,涼得單薄。
“你不追究?”唐還是一臉的不相信。
“暫時我管不了這麼多事,以后再說吧。”
唐非聿說著手給辛蘿,辛蘿順從地把手放在他手心里,又從鬼門關走了一趟,要不是唐非聿,今天恐怕真得死在這兒了。
“以后的事,那就不好說了,今天的事,以后我就不記得了,我這人記不好,有些不想記住的事,回頭我就忘了。”唐說。
“這沒關系,三哥不記得,我記得就行了。”唐非聿淡淡地說。
唐:“你記得沒用,這件事沒人可以證實,你記也白記。”
“三哥不是說我很能干嗎?我冒死上了你的船,可不僅僅是為了聽你講故事,對于有些彩的故事,我聽一遍不夠,我喜歡錄下來反反復復地聽,如果講故事的人惹惱了我,我還有可能把這些故事說給警察聽。”唐非聿說。
“你什麼意思?”唐有些張了。
“沒什麼意思,昨天不小心把錄音筆帶在上,也不知道錄到什麼東西沒有,回去再慢慢聽了,三哥,我們走吧。”唐非聿說。
原來唐非聿早有準備,剛才的談話中,唐親口承認了唐堅是他所害,這錄音要是給警察聽了,那他就麻煩了。
唐這一下是真的栽了,他不但謀沒得逞,相反落下了致命的把柄在唐非聿的手里,如果他再和唐非聿作對,唐非聿把這些證據給警察,那他馬上完蛋。
唐是唐家的三爺,如果收服了他,唐家只剩下一個唐銳了,顯然唐銳的的實力本是沒法和唐相比的,唐非聿的這一招將計就計,搞定了又一個強敵。
這個唐非聿心里早就有譜,只是沒說出來而已,他甚至都瞞著辛蘿,真是可惡。
派對上客人們都已經快要開始散場,有嘉賓看到唐,走過來打招呼,“三爺,你跑哪去了?又躲著泡妞去了?”
“我不勝酒力,到房間休息了一會,咱們接著喝。”唐笑得有些勉強。
“這是爺唐非聿吧?你們兄弟長得一點也不像,一個冷一個熱。”有客人說。
唐非聿笑著,“三哥忠厚善良,是我的好兄長,我有很多方面還得向三哥學習。”
“我就一不的廢柴,哪能讓四弟跟著我學,以后我會好好地輔佐四弟,振興唐家。”唐笑得十分勉強。
這也許算是一種表態了,意思是放棄唐家權力的爭奪,一心輔佐唐非聿了。
但是這樣的承諾,辛蘿都不會相信,唐非聿難道會相信?
“三哥,你不是說有事要向大家宣布嗎?”唐非聿忽然說。
“……?”唐茫然地看著唐非聿,不知道唐非聿是什麼意思。
唐非聿角一挽,“你不是說你要到澳洲去學習兩年的管理嗎,你還說兩年你不會再回來了,你不向你的朋友們道個別?”
辛蘿聽明白了,唐非聿的言下之意就是,你離開澳城,就放你一馬,不把你殺人的事揭發出來,但兩年你不許回來。
“哦哦,我把這事給忘了,我正要說呢。”唐臉很難看,他雖然不愿意,但他也得答應。
王敗寇,現在他敗了,只能聽唐非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