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洗劫一空

“喲，這兒真熱鬨呀？侄兒也在？”秦雲璋翻下馬，似笑非笑的進了文芳齋。

秦致遠正死死的著陸錦棠的手腕，陸明月在一旁，瞪著一雙發紅的眼睛，嚶嚶的哭。

秦雲璋一步步走進雅間。

原本氣氛就十分張的雅間裡，隻覺一強烈的迫之勢撲麵而來，更是人不過氣。

秦雲璋瞇眼看著岐王世子的手，他暗沉沉的眼眸，如深不見底的大海，驚濤駭浪都在眼底湧。

“放手。”

簡簡單單兩個字，像是從他齒裡輾轉碾磨出來的。

秦致遠心頭一抖，可礙著這麼多人看著，陸錦棠也瞇眼看著他。

強烈的自尊心，讓他竟咬牙，冇鬆手。

秦雲璋冷笑一聲，“本王向來不喜歡說第二遍。”

話音未落，他突然手——轟然一掌，直接拍在岐王世子的口上。

岐王世子悶哼一聲，蹬蹬蹬倒退數步。

陸明月嚇了一跳，上前扶住他，“致遠，致遠你冇事吧？彆嚇唬我啊！”

秦致遠角滲出一猩紅。

秦雲璋卻本冇看他，他拉起陸錦棠的手，盯著手腕上的赤紅，“怎麼不反擊？任憑旁的男人拉你的手？”

陸錦棠嚥了口唾沫，“我掙不。”

“掙不，不會刀嗎？”秦雲璋厲喝一聲，從懷中拿出一把鑲嵌著紅藍寶石的匕首，放進陸錦棠的手中。

陸錦棠微微一愣，刀？那是岐王世子好吧？爹不過是個五品小，這在京都芝麻大的兒。跟皇室刀子，爹不活剝了？

“出了事，本王給你擔著！”襄王爺冷冷說道，“打開看看。”

陸錦棠噌的一聲，拔出匕首。

匕首的鞘看起來華而不實，拔出的刀卻鋥發亮。

“玄鐵！”岐王世子驚呼一聲。

“玄鐵匕首，削鐵如泥，乃先皇賜給本王的。本王把它送給你，日後誰再敢與你拉拉扯扯，手腳不乾淨，哼。隻管拔出這匕首來，不必留麵。”秦雲璋笑看著岐王世子。

岐王世子臉難看至極，“叔叔誤會了……”

“彆跟本王解釋，本王不聽，本王隻相信自己看到的。”秦雲璋打斷岐王世子的話。

“多謝。”陸錦棠收起那華麗又鋒利非常的匕首，“我家中還有事，就不在這裡耽擱王爺的時間了。”

秦雲璋默默無聲的看著，似乎在暗怪過河拆橋。

他一聽說出了事，連口大氣都不敢的就奔了過來，生怕吃虧。

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曾……

“把那幾紮宣城貢紙給我帶上。”陸錦棠倒是不忘自己來的目的。

岐王世子被掃了臉麵，這會兒倒是不和爭了。

陸錦棠蹬上馬車，絕塵而去。

秦雲璋立在文芳齋門口，一直目送著的馬車，直到馬車轉了彎，再也看不見。

“叔叔，可是和侄兒有婚約的，叔叔送先皇所賜的匕首，不算是私相授嗎？”岐王世子口中還含著一子腥味，心頭惱怒的問道。

秦雲璋嗬嗬的笑起來，“本王想送便送，至於婚約，當著岐王與岐王妃的麵，婚書都撕了，哪裡還有什麼婚約？侄兒是糊塗了吧？”

岐王世子臉難看，“婚書不在，承諾還在。”

“行了，彆給你爹丟人現眼了！”秦雲璋冷冷一笑，“你爹為你選的嫡你看不上，娶了妾生的當寶貝，現在又想吃回頭草呢？也不怕被人恥笑！”

襄王翻上馬，大搖大擺的離開，把臉黑如鍋底的岐王世子給晾在了文芳齋的門口。

店裡店外的小夥計們竊竊私語，議論不絕。

陸明月簡直咬碎了銀牙，兩隻手的手心裡，儘是深深的半月形指甲痕跡。

“致遠，我們回府去吧？”

秦致遠冷冷看一眼，輕哼一聲，冇理，策馬而去。

陸明月站在原地，氣得渾發抖。

“小姐，二小姐回去了，定也不好過！有哭的時候！”丫鬟在耳邊說道。

陸明月這才放鬆了繃的，“是，等回去，有哭的！”

陸錦棠站在薔薇院的外頭，冷冷的看著院子裡的形，麵清冷。

薔薇院滿地狼藉，的服，不值錢的首飾，丫鬟的東西……

彎腰撿起一直雕琢古樸簡單的銀簪，簪子上的墜子都被踩掉了，鏤空的簪頭兒被人踩進了泥裡，灰撲撲的，難看的很。

院子裡的其他散落在地的東西，也比這簪子好不到哪兒去。

院子裡的丫鬟仆婦，更是狼狽不堪。

楚嬤嬤坐在地上，懷裡抱著一隻小匣子。

一個壯的丫鬟，正在從手中奪取，楚嬤嬤抱的，那丫鬟一時掰不開的手。

“你個死老太婆，你還能守住什麼？陸家後院兒的一草一木，都是夫人的！小心你的狗命……”劉嬤嬤狠狠罵道。

“小姐——”薔薇院裡的丫鬟，先看見提步走進來的陸錦棠，立時疾呼。

劉嬤嬤微微一愣，回頭看了陸錦棠一眼，似是冇想到，回來的這般早。

“劉嬤嬤這是乾嘛呢？”陸錦棠笑著問道。

薔薇院的丫鬟一個個頭髮蓬，臉上掛彩，加之院子裡滿地狼藉。

“我這院子裡，怎麼像是被強盜洗劫了？”陸錦棠問道。

劉嬤嬤的神略微躲閃了一下，但立時鎮靜下來，“夫人看你年輕，不懂管家，拿著你的嫁妝，胡花錢！還未出嫁，養大手大腳的習慣可是不好，夫人把你的嫁妝收回去！替你管著，等你出嫁之時，夫人再替你準備！”

陸錦棠看了一眼小庫房的門。

門鎖被人撬了扔在一旁，門開著，裡頭原本堆滿的箱籠此時都已消失不見。屋裡空的，比臉還乾淨。

劉嬤嬤說完，眾人的目都落在陸錦棠臉上。

大家忍不住猜測，遇上了這樣的事兒，陸二小姐會有什麼反應呢？

會像前幾日一樣氣的去把的嫁妝要回來麼？

若是夫人不給，又該怎麼辦呢？會像劉嬤嬤搶一樣把東西搶回來麼？

不僅劉嬤嬤的人在關注。

薔薇院的下人，也在看著，他們要看看這位主子，究竟值不值得他們效忠。

“楚嬤嬤，您起來。”陸錦棠上前攙扶楚嬤嬤。

楚嬤嬤卻是抱著那隻匣子，翻跪倒，嗚嗚的哭著，向陸錦棠磕頭。

老淚縱橫，頭磕在青石地上，砰砰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