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醒了?”沈奕白了眉心,掩飾掉疲倦。
周凝點點頭,看著他那雙帶著的眸子,問:“嗯,我睡多久了?”
沈奕白回答:“一天了。”
“哦。”
周凝簡單應了聲后,病房便陷了沉默。
沈奕白抿著,猶豫了許久,才終于再次開口。
他說:“周凝,我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
周凝看向他,“嗯?”
沈奕白有些艱難道:“孩子沒了。”
他跟的孩子,因為那一摔,徹底地沒了。
聞言,周凝愣了下。
隨即彎了下角,扯出一抹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的弧度,說:“嗯,我知道。”
因著周凝臉十分蒼白,所以那淺淺的笑容看在沈奕白眼里,便是十足的無奈難過。
他安道:“你別難過,我會幫你報仇的。”
周凝卻搖頭,“沈先生,不用,謝謝你。”
沈奕白一愣,他問:“你不想報復他們嗎?”
“當然想。”
周凝緩緩朝他解釋,“可是,我是故意激怒周玥的,讓對我和孩子手,這樣我們就不用再假扮未婚夫妻了,周楷竹籃打水空歡喜一場,一定會遷怒周玥的。”
沈奕白突然搞不明白眼前這個人的腦回路。
他冷笑一聲,雙手抱,擰著眉問:“你對自己下手那麼狠,就是為了不跟我假扮未婚夫妻?”
周凝搖頭,看著他,誠懇道:“沈先生,你是一個好人,我知道我之前算計你不對,所以現在孩子也沒了,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聯系了,所以以后我不會再纏著你了。”
“謝謝你,還有對不起。”周凝說。
沈奕白消化了一會的話,才明白過來周凝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雖然這樣的結果好像還不錯,但他終是不放心剛從樓梯上摔下來,傷了筋骨,又失了孩子的周凝自己一個人住。
所以他對說:“其實沒關系的,你不用愧疚,還有,你安心養病,這段日子我會照顧你,知道你恢復。”
“啊?”周凝懷疑自己聽錯。
“啊什麼啊?”沈奕白問,“難道有人可以照顧你嗎?”
周凝抿了抿,母親逝世后,只有自己了。
“謝謝。”聲音極輕。
“不用跟我客氣,不過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而已。”沈奕白說,“至于周家,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周凝沒想到他還愿意蹚這渾水,心里自然。
可是說好了放過他便是放過他,所以淺淺笑道:“不必麻煩的,因為這件事,周楷不能夠跟沈家攀上關系,已經足夠他氣悶的。他們自然會狗咬狗的。”
盡管這樣的結果不算太好,但也已經可以了。做人不能太貪心的。
誰知沈奕白卻道:“這已經不是麻不麻煩我的事了。”
他看著,認真給分析,“周凝,我們協商之后,自愿去醫院打掉孩子是一回事;讓人直接從樓梯推下來,活生生把孩子摔沒了是另一回事。
即使這是你有意引導的,但當時的況是,他們已經明知你是我沈奕白的人,卻還敢將心思到你頭上!”
“那除了是在打我沈奕白的臉,還是在跟沈家過不去!”
沈奕白說著聲音漸漸冷下來,“敢公然跟我沈家板,我倒要看看他們是真有能耐,還是只是單純活膩了!”
周凝怔怔看著沈奕白,他說這話的時候表狠厲,一改之前那副純良無害,只是人間優雅貴公子的模樣。
這樣的沈奕白讓很陌生,但也令人很有安全。
空落落的肚突然又被填滿,開始害怕,害怕沈奕白再對這樣好下去,會又使心機,讓自己得以留在他邊。
“好了,”沈奕白笑,拍了拍的肩膀,“這事你也不用管不用心,安心養好就。”
周凝咬,想要問:“你——”
沈奕白傻傻笑著:“什麼?”
這時周凝卻搖頭,“沒有。”
其實想問的是——為什麼你要對我那麼好?
可是問出來太矯了,當初不就是耍心計糾纏的他嗎?
眼下又苦兮兮去問,太他娘的矯了。
而且原因很簡單不是嗎?——他只是很單純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不用想太多的,周凝在心里這樣告誡自己,所以把他當朋友吧。
沈奕白的確沒有想那麼多,他提出要照顧周凝小月,純粹只是不放心,而要報復周家,那是因為他剛放完了狠話,結果周家的人轉頭就來打他的臉,這口氣,他能咽下?
當然不能!
可是原因只有這些嗎?
當他跟大哥說要讓周家破產時,沈奕辰也這樣問過他。
當時沈奕白兩手一攤,這樣回答——不然呢?
沈奕辰便也不再多問,而是竭力幫助弟弟,讓敢手殺掉他們沈家骨的周家徹底翻不了!
這兩人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即刻便讓周楷忙得那一個焦頭爛額——
往往這邊窟窿堵好了,那邊的墻又倒了……
“沈先生沈先生,”周楷苦哈著一張臉,來求沈奕白高抬貴手道,“你這是為何呀,你說說我們兩家都快親家了——”
“親家?”沈奕白冷笑,他雙手抱,斜睨他,問,“在你周家里,當著我的面,把我沈奕白的孩子給弄沒了,這是想跟沈家結親?”
一聽到這個,周楷就想打死那躺在病床上,哭得死去活來的周玥,怎麼干脆就摔不死呢?
“那不是我那不的兒不懂事嗎?”他著雙手,賠笑臉道,“我讓給您斟茶倒水,賠禮道歉,可以嗎?”
“兒不懂事?”沈奕白才不買賬,“沒有你授意敢這樣做嗎?”
“沈先生,真的冤枉,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對您的孩子下手呀。”
周楷繼續哀求,“何況懷著孩子的還是我的兒。人都說,骨親,我怎麼會對我的兒做那種事呢?”
“對,骨親,”沈奕白十分贊同,“所以我一定會為我那可憐的未出世的孩子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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