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加利爾注意到陸離的視線所在地, 抬起手狀似不經意間劃過邊，等到他放下手時，那跡已經徹底沒了蹤影。

如果不是陸離實在是相信自己的記憶力, 恐怕也會把剛才看到的那縷跡當眼花的產, 不過陸離看得出加利爾並不想讓知道其中的緣由, 也就將心底的疑下，繼續和加利爾討論自己這段時間遇到的數學問題, 心底的困。

加利爾微笑著給陸離解釋其中的緣由，兩人越聊興致越高，加利爾談到興起之臉上還泛起一層紅暈，看起來倒不像是之前那般的蒼白 , 陸離看著他的樣子倒是將他之前的虛弱給忘記了。

興趣所在，兩人一點也沒有覺到時間的流逝, 只是阿爾奇看向加利爾的目越發的擔憂，往日這個時候都是加利爾休息的時間，可他現在顧著和陸離聊天把時間給忘卻了，雖然晚睡一天可能並沒有什麼影響，但是阿爾奇就是擔心。

但是看著加利爾難得聊得這麼開心，時不時開懷大笑，這是自從加利爾病重之後從未有過的畫面, 阿爾奇又有些不忍心打斷他們。

而另一邊, 窩在樹下即將被蚊子咬死的季秋也忍不住了，見到了偶像確實很值得高興，但是蚊子實在是太猖獗。

因為陸離和加利爾就在不遠, 見他們聊得興起，季秋也不忍心讓打擾到他們，只能忍著不手，可著臉上的數個大包，季秋啪的一聲拍在胳膊上，將一只吸吸的正爽的蚊子拍死。

當然，他的聲音也驚擾到了前方的三人。

加利爾猛的回頭，就看到後漆黑的小樹林中約約的站在一個人，不由得眉頭皺。

從他來這裡到現在，他一直都沒看到有人過來，也就說明這個人是很早就待在這裡的，但是一直都沒有出來，他藏在這裡想幹什麼？

想到學界中一些異常骯髒的事跡，加利爾看向季秋的眼神充滿了審視戒備，季秋一眼就看出加利爾向自己的目中蘊含的緒，頓時慌了，急急忙忙的看著陸離，他可不想讓誤會自己。

陸離無奈的看了眼季秋，低聲解釋了幾句，加利爾聽到陸離說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是在這裡等他的朋友，臉上的神微微放緩，朝著季秋點點頭。

季秋面上一喜，就聽到阿爾奇對加利爾說：“已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加利爾聞言一愣，這才發現他和陸離的對話時間很長，已經好幾個小時過去了，加利爾反應過來覺得嚨已經幹的不行，阿爾奇適時的遞了兩瓶水給陸離和加利爾，讓他們緩解幹。

這是他看到兩人說了好幾個小時的話跑去買的，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送上去。

陸離雖然說的話沒有加利爾多，但是嚨也有點幹了，仰頭喝了一口水，清甜的覺充盈整個口腔，幹頓時緩解了不 。

“陸離，那我們下次再聊，這麼晚了，你也該休息。”雖然上說著約定的話，加利爾臉上卻沒有那種期待，反而有種莫名的憂慮，就好像這個下次要等很久似的。

“不是，你如果有時間的話，明天也可以來啊。”陸離看不下去，接著說道，“難道你們明天就要走嗎？”

加利爾一愣，臉上紅暈漸顯，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著陸離笑了笑，但是看著神一下子就起來了。

“明天見。”目送加利爾和阿爾奇離開，陸離揮揮手，注視著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遠方，回頭看著呆愣的看著前方的季秋歎了口氣。

“我看到加利爾了，他還對我笑。”季秋嘿嘿的笑著，等他笑完便目灼灼的看著陸離，猛地問出聲，“你怎麼會認識加利爾？”

“我發表一篇論文，然後被他看中。”陸離將自己和加利爾認識的過程簡略了一下說給季秋聽，迎來季秋極為好奇的目。

“那篇論文，我去看看。”

汲取的這個回答讓陸離心底咯噔一下，他的那論文後來又撤銷了，現在估計還沒再登上去，完全沒辦法給季秋看啊。

等了半天也沒等來陸離的回答，季秋疑的看向陸離，他倒不覺得陸離會撒謊，但是陸離沒有回答也說明這裡面是有問題的。

另一邊，加利爾都走出了京大的校園才想起來他忘記和陸離說龐萊猜想的事，連忙給他打電話，阿爾奇都來不及組織他。

阿爾奇之所以想阻止也是有原因的，現在天也不早了，他們在電話裡不一定能把事說的清楚，現在把事告訴陸離只會讓他心緒不定，反正他們明天還要見面，還不如明天再說這件事。

加利爾的電話剛好將陸離這邊尷尬的氣氛打破，而季秋站在陸離邊，雖然不是故意聽，但是還是聽到只言片語，這簡單的只言片語中的信息讓季秋眼睛瞪的老大的看著陸離。

“我也會在國數學會雜志上發表論文的。”季秋堅定的說道。

陸離對於季秋的這個反應覺有些驚訝，但同時也有些開心。

他真心希所有人在他的就的同時到激勵，意圖追上他，而不是聽到他的就就一臉驚歎，甘拜下風。

陸離正到欣的時候，又聽到季秋說道：“這樣加利爾就會對我另眼相看了。”

搞了半天你是被偶像給激勵到了！

陸離看了季秋一眼，埋頭往宿舍的方向走去，選擇不說話。

“哎，等等我啊，你說我要努力幾年才能登上那本雜志啊？”季秋跟在陸離後面追問道，“你上過，給我估計一下時間啊！”

陸離並不想搭理他。

等到第二天，季秋在課堂上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老師臉上的和藹可親表瞬間開裂，陸離看著覺有些眼。

老師看著季秋一臉急不可耐等他回答的樣子忍不住角，他教的這些學生怎麼一個個都這麼目標遠大還心急呢，就跟之前那個想要年千萬的一樣。

等下，都……

老師默默把目移到坐在季秋左手邊的陸離上，他記得這個陸離就是上次提問的學生，他和季秋好像是一間宿舍裡的學生來著，頓時眼中掠過恍然大悟。

而教室的其他學生也從季秋的話中回過神來，順著老師的目看去也盯上了陸離，目在兩人間移了移，頓時也都恍然大悟了。

陸離：……

季秋也注意到其他同學看向他的目，但是他不在乎，繼續盯著老師期他能回答自己。

“這個，嗯，那個。”老師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了，直接說不可能沒希，好像有點太打擊學生了，因為萬事都有可能，季秋說的這件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讓他說能辦到他覺得有點虧心，不是他看不起季秋，季秋平時表現的也不像數學天賦極高的樣子。

況且要是他說能辦的到還得回答季秋那個幾年能辦到的問題，那他是說二十年，還是三十年或者四十年好呢？

“老師？”季秋焦急的看著老師，催促道。

“我覺得你還是可以辦到吧。”老師忍著虧心的覺說道。

“那我要是好好努力，認真研究，大概要幾年才能辦到呢？”季秋真誠的問道。

老師聞言臉上好不容易撐起來的笑意又差點裂開來，心底怒吼：我都這樣鼓勵你了你就不能不說話嗎？

但是季秋的態度實在是太堅決，老師只能回答他。

“大概要。”老師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心底思考要說幾十年，猶豫片刻給出回答，“等你四五十歲的時候就能辦到吧。”後面還加了個不太確定的吧字。

“四五十歲？”季秋臉刷的一下白了，扭頭看向陸離，“那我豈不是很老了。”

“現在大部分在國數學會雜志上登稿的數學家差不多都是這個年紀。”老師解釋了一句。

季秋一臉的崩潰，謝老師的回答之後就垂著頭坐下，一副備打擊的樣子。

老師差點被他這個反應給氣到，他要是這個年紀可以在國數學會雜志上刊登文稿一定得樂死，結果季秋還不滿意，一副嫌棄的樣子。

這樣的學生再多來幾個自己估計得氣死！

還好，應該沒有學生會再問他這種問題了！

“別傷心了。”看著季秋一直垂著頭，陸離想替他的頸椎默哀。

“我沒傷心，只是老師說的給了我一點啟發。”季秋認真道，他們坐在最前排，所以上課的老師也聽到了季秋的話，不心底一舒，臉上的笑意自然起來。

“萬一我真的要在好些年之後才在雜志上刊登文稿，那我那個時候看起來老了，沒有現在年輕怎麼辦？剛剛我想出了辦法，從現在開始我就好好保養，等會下課了我們去買點護品保養起來。”

老師臉上的笑容完全僵住了，講課的聲音也停頓了一下，其他沒有聽見季秋說話的學生都疑的看著老師，不知道他是怎麼了。

至於那些正巧坐在季秋邊的學生，他們對於老師此時反應相當理解，同，並投以真摯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