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靈放緩手上的作,稍一停頓,“眼睛看不見。”
“啊?”蘆葦從床邊坐下來,仔細看著葉幸那雙呆滯的眼睛,悄悄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見他也沒什麼反應,這才敢相信胡靈的話。
“找過醫生了麼?”方澤明看著蘆葦的小作,向胡靈問。
胡靈點點頭:“嗯,之前醫生來過了,看了一下,要我們不用太擔心。”
方澤明輕輕舒了口氣:“還好,這幾天讓他好好休息。”
“知道呢,只是……我暫時又不能回去上課了。”胡靈抬起眼睛看著方澤明。
“沒事兒,我可以替你向老師說一下,葉幸現在這樣子,沒人陪著不行。”
“那麻煩澤明學長了。”
胡靈和方澤明正在這邊說著話,蘆葦又『』不上,於是捧著葉幸的手,悲戚地問道:“幸哥兒,你想起我來了麼?”
葉幸搖搖頭:“你是?”
蘆葦也不知怎麼的,心中突然湧上一陣酸楚,煽起來:“幸哥兒,平時在學校裡,就數你跟我最好,還讓著我,我還想繼續跟著你呢,你怎麼能把我忘了……”說著,眼淚稀裡嘩啦往下掉。
葉幸微微有些錯愕,他努力想要記起些什麼,腦子卻一片空白,要不是他們他的名字,他竟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聽出蘆葦帶著哭腔,葉幸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你……你別哭啊。”
一聽葉幸這樣說,方澤明和胡靈的注意力立馬被吸引過來,見蘆葦與葉幸面對面坐著,鼻尖和眼眶紅彤彤的,臉上還有眼淚流過的痕跡,胡靈愣了一瞬,繼而忍不住笑起來,隨手拍拍蘆葦的肩膀:
“你哭什麼呀,葉幸這不好好的麼,醫生都說了,過幾天就可以恢複,你這也太……”
方澤明嫌棄地瞥了蘆葦一眼,言又止。
胡靈瞄到方澤明的眼神,更是忍不住竊笑,只是見蘆葦一臉悲戚的樣子,實在不好笑出聲來,便像哄小孩兒一般聲安:“好啦好啦,你不是男子漢嘛,怎麼這麼容易就掉眼淚了,你瞧瞧人家葉寶寶,眼睛看不見都沒哭。”
聽胡靈這樣說,蘆葦害臊了,趕胡『』地在臉上了,委屈說道:“我是怕幸哥兒忘了我,就不跟我好了。”
胡靈一撇,佯裝失落:“他連我都不記得了,虧我在這兒照顧他這麼多天。”
蘆葦這下心理平衡了,又怕胡靈不高興,趕忙嘿嘿傻笑道:“你不是說……幸哥兒會想起來的嘛,何況現在,幸哥兒也沒有討厭我們不是?”
見蘆葦笑了,胡靈這才收起演技,隨意一點頭:“也是哦。”
方澤明看著胡靈和蘆葦兩人一唱一和,心下無奈,便端著餐盒到葉幸邊來:“了吧?來,張。”
葉幸愣了一瞬,稍稍有些遲疑,不肯張。
“幸哥兒不好意思了,哈哈……”蘆葦笑道,說著,從方澤明手裡搶過餐盒,“還是讓我來吧,讓我來!”
胡靈在一旁看熱鬧,正想著人多了自己可以懶,幹點兒什麼。
蘆葦擔心葉幸像方才一樣,不好意思被人喂,於是事先曉之以理、之以:“幸哥兒,你看以前都是你罩著我,我也沒幫你做過啥,這次跟我就別客氣了,吃吧。”說著,蘆葦笨拙的挖出一勺炒飯,送到葉幸邊。
炒飯的香氣頓時撲鼻而來,葉幸『』了『』咕咕的肚子,頓時到腸轆轆,恨不得一下子撲上去將炒飯一口吞掉。他咽了口唾沫,強忍住沖,舌尖『』過皺的。
“對,你先喝口水潤潤嗓子。”蘆葦注意到葉幸的瓣有些幹裂,隨即擰開一瓶礦泉水,塞到葉幸手裡。
葉幸倒也聽話,大概是好幾天沒吃沒喝,此時竟覺得水也是甜的。蘆葦也不急,等他喝完,又接過水瓶來,這才別別扭扭地喂葉幸吃飯。葉幸也不再糾結,等著炒飯的香氣湊得近了,就張開咬上去。
“幸哥兒,你慢點兒吃。”大概看葉幸吃的有些急了,擔心他過一會兒不舒服,蘆葦提醒道。雖然蘆葦平日裡笨手笨腳的,也不會照顧人,但給葉幸喂起飯來,他還是格外小心。
沒過多久,一大盒炒飯就了一半,胡靈眼疾手快,趕忙從蘆葦手裡奪了過來:“不能讓他吃太多,別吃了!”
蘆葦呆了半晌,疑『』地問:“幸哥兒還沒吃飽呢,幹嘛不給吃,你這不是待嘛?”
“他哪裡知道飽!”胡靈嘟著咕噥,將剩餘的半盒炒飯收好,包起來放進櫃子裡。
蘆葦更加『』不著頭腦,小聲地試探著問:“幸哥兒……不智障吧?”
話音剛落,就看見葉幸抬著臉,兩手在床邊『』索,『』到蘆葦的角之後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打了一掌。
蘆葦痛得“哎呦”一聲喊,『』著胳膊一臉委屈地說:“看起來沒有啊,這打人還疼的。”
胡靈不“噗嗤”一下子笑出了聲。
看著蘆葦『迷』茫地表,方澤明也忍不住笑了:“葉幸好幾天沒吃東西,暫時吃一點兒就好,不宜太多。”
“哦哦。”
又多留了一會兒,方澤明看了看時間,起便要回學校去。
蘆葦與葉幸道了別,又向胡靈揮揮手,才跟著方澤明走出病房。
葉幸靠在床上發呆,看起來很落寞的樣子,他很說話,只要不問便不開口。
“葉寶寶,你在想什麼呢?”胡靈想陪他說說話,於是湊過來,坐在床側。
“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葉幸淡淡的語氣,不帶任何緒。
胡靈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什麼心,很小心地問:“什麼夢?”
葉幸沒有回答,反而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微微起面對著胡靈:“我是什麼時候清醒的?還有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胡靈沒有想到葉幸會問這些,不有些驚訝,然而很快就興起來,這說明葉幸並沒有因為一時眼盲和失憶而自暴自棄,胡靈索『』就將前兩天發生的事講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