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看,只靠著圖書館大樓,而圖書館與旁邊的一棟教學樓相互呼應,高高的臺階下是寬闊的大廣場,放眼去,不算平坦的水泥路一直延到遠的校門口。這裡應該是整個校園裡最不容易被重視的地方。
葉幸皺了皺眉,緩步走到猜測中放過棺材的地方,蹲下來仔細拈起一撮土:“白天倒是看不出什麼,不知道校長為什麼一定要在這裡蓋樓呢?”
“這麼大的地方空著也是空著,倒不如合理利用起來。”方澤明笑了笑,話鋒一轉,“看來你也不是風水士啊!”
葉幸聳聳肩:“我不過就是個炮灰嘛!”
很長一段時間,校長沒有繼續聘請其他建築隊,工程就這樣一拖再拖。大家也不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漸漸的開始忘。
這天晚上,學生們才睡,就聽到窗外傳來一陣讓人『』骨悚然的聲音:
“阿牛——阿牛——你為什麼不來找我——阿牛——”
聲音忽高忽低、忽遠忽近,似乎鬼繞著整棟宿舍樓來回飄『』,上上下下,在找一個對十分重要的人。
不人被驚醒,頭皮一陣麻木,小心翼翼往被子裡了。
距離工地最近的就是學校的10號公寓樓,沒錯,就是那棟被稱為最高端住所的男生宿舍,許是鬼發現矮房裡許久沒有人,這才尋到前面來。
“幸哥兒,你聽到了沒?”蘆葦蜷在被子裡,低聲問道。
葉幸仔細聽了聽:“趕睡,別多管閑事兒!”
蘆葦不再出聲,悻悻地裹了被子。
連續幾天晚上都會出現這個聲音,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惶恐不安,這件事也在學校裡散布開來。
“你們知道麼,我們學校的10號公寓樓鬧鬼了!”
“啊?不會吧?”
“據說,他們每天晚上都能聽見一個人在窗外哭嚎。”
“真的假的?”
幾個喜歡聊八卦的生正湊在一起竊竊私語,恰好葉幸和蘆葦推門走進教室。周然眼珠一轉,繼續說道:
“我們班裡的男生是住在10號公寓的吧?”
“好像是吧……”
其他人也不是很確定,目怯怯地落在葉幸和蘆葦上。
“走,我們過去問問就知道真假了!”引頭的周然卻不畏懼,起向這邊走過來。
葉幸早就聽到們的談話,故意將頭轉向窗外,示意自己不願理睬。蘆葦就沒那麼細致,此時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吃零食。
“哎~班長大人,聽說……你們好幾天沒睡安穩覺了是麼?”周然不識趣兒地湊過來問道。
葉幸沒有開口,倒是蘆葦見了漂亮孩子就移不開眼睛,笑嘻嘻挪過來,抱怨道:
“可不是嘛,你看看我這熊貓眼兒!”說著,隨手指了指自己烏黑的眼眶。
周然清了清嗓子,附在蘆葦耳邊問:“鬧鬼那個事兒……是真的嘛?”
蘆葦下意識打了個冷,雙手環抱著臂膀,似乎提起來就心有餘悸,小心翼翼往葉幸的方向瞥了一眼,這才招手示意周然湊近些:“我跟你說,每天夜裡十二點以後,就聽著窗外有個人在喊‘阿牛——阿牛——’”蘆葦學著鬼的腔調喊,不但沒能嚇到人,反而逗得幾個同學哈哈笑起來。
“這麼說是真的咯?”周然並不覺得恐懼,倒是滿心歡喜,靈機一,眼中彩閃爍,“我要把這件事兒寫小說,然後發表在校報上!嗯……不如就寫一個淒的故事吧,要找的人,應當是前世的負心人!”
蘆葦不可思議地看著,搖搖頭表示不能理解。
校長很快得知了這個消息,趕找到宿管大爺詢問況,宿管大爺不敢瞞,一五一十地說出了自己有一天晚上親眼所見的景:
“是一個穿紅服的年輕孩子,我起初並沒覺得害怕,以為是藝系的學生在排練,後來我看到居然……居然飄起來了,就在這棟宿舍樓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當時我就想,學生肯定是做不到的,這太可怕了!”
“像這樣的況出現多久了?”校長沉著臉問道。
“已經……”宿管大爺心下數了數,“差不多快有一個星期了。”
“為什麼不早點兒上報?”校長的臉『』更加難看,語氣愈發嚴厲。
宿管大爺十分為難,委屈地垂下頭:“我這不是……怕你們怪我無端造謠生事,不信嘛!”
校長長歎一聲,面『』凝重地來回踱步,大概轉得自己都覺得頭暈,才停下來:“今晚我就睡在這兒,好好看看究竟是個什麼鬼!”
校長鐵了心是要親自住在這裡,許是因為之前主請辭的建築隊工人也是這麼說,這讓他難免有些犯『迷』糊——難道還真有鬼不?
宿管大爺不敢吱聲,只好把面積不大的管理室騰出地方來,因為只有一張床,宿管大爺又不好意思讓校長打地鋪,只得委屈自己。
校長環顧四周,察覺到管理室相對簡單,還不如他的辦公室寬敞,於是頓了頓,轉了兩個學生:“到我辦公室去,把那張折疊床搬過來。”說著,從腰間『』索出一串鑰匙遞了出去。
校長開了金口,學生哪敢說不,就連推讓都顯得難為,也只好著頭皮手去接。
“我帶他們去吧。”
學生和校長的手同時停在半空,循著聲音看過來,是方澤明。
方澤明也不拘謹,上前輕輕拿過校長手中的鑰匙,側頭看向幾個學弟:“走吧。”
有方澤明帶著,幾人心裡莫名踏實些,畢竟還是才學的新生,平時也不允許在辦公樓裡『』走,怕是連校長室在哪兒都不知道,要到辦公樓仔仔細細轉上幾圈兒才能找到位置。
他們的作很快,幾個人七手八腳便將折疊床抬了過來,小心翼翼放在管理室。方澤明將鑰匙歸還給校長,這才和學弟們一同離開。
“大爺,你睡你的床,我就在這兒將就一晚。”校長倒是蠻恤老人,一邊說著,一邊架好了自己的折疊床,就要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