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用,有沒有人信,不是由你說了算的。書趣樓()」
我淡聲說完,繞著桌子走到辦公椅旁,坐下,下逐客令,「可以了,倘若你今天來,隻是為了讓我簽這個協議,那我勸你死了這條心,請回吧。」
程漾猛地拍上桌麵,臉沉,「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要弄到敗名裂,毀了慕希珠寶也毀了蘇氏集團,你才甘心嗎?!」
「和你有關係嗎?」
我若有似無地笑了一下。
他們應該從一開始,就是打的這個算盤。
隻可惜,他們沒能把我到絕路。
所以,我不可能答應。
程漾愈氣急敗壞,拍在桌麵上的手攥起來,由下而下地怒視著我,「都窮途末路了,你憑什麼還這麼鎮定?!」
問完這句,忽而諷笑,「難不,你還以為,已經死了的程錦時會從墳墓裡跳出來救你……」
「啪——」
我猛地站起來,在話說到一半時,揚手甩了一耳,聲音冷而沉,警告道「程漾,你再這麼說他,就不隻是一個耳這麼簡單了。」
「寧希!你瘋了嗎!」
怒不可遏,揮手就要打回來,被我穩穩抓住。
我一把甩開的手,「我沒有瘋,瘋的是你們。」
程漾穿著高跟鞋,踉蹌兩步,扶著辦公桌穩住形,不怒反笑,像是抓住了我的痛點似的。
「你對程錦時還真是一往深啊,他都死了這麼久了,你還聽不得別人提起這個訊息?我告訴你,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說到一半,安安不知道怎麼突然沖了進來,像隻怒的小刺蝟,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裡,分明有著一怒火,「我爸爸沒有死!壞阿姨,不允許你說我爸爸死了!」
「你……」
程漾看了他好一會兒,纔想起來,「哦,你是程梓安是吧?你媽媽沒有教過你,大人說話的時候,小孩子不要嗎?再說了,我說錯什麼了麼?還是說,你媽媽一直沒有告訴過你,你爸爸死了?」
饒有興味地蹲下去,眼神中升起惡毒的,「我告訴你哦,你爸爸死了,在炸中死的,連都找不到呢,死得特別慘……你想去炸的地方看看嗎?我帶你去啊。」
「壞人!」
安安猛地推了一把,猝不及防直接往後倒去,狼狽地摔在地麵。
但看見安安惱火的樣子,笑得更加開心了,也不急著爬起來,「怎麼,這麼接不了這個訊息啊?可惜啊,你爸爸死了!追悼會都已經舉行了!你啊,還有你那個妹妹,已經是沒爸爸的孩子了!!」
「程漾!」
我厲聲嗬斥,走過去,想要抱起安安。
畢竟,程漾以前就對兩個孩子很不友好,我擔心做出傷害安安的事。
誰料,安安卻扭了扭,不讓抱。
他小小的個子,邁著步子走到程漾麵前,莫名的,就有種與生俱來的氣場,板著小臉,冷冰冰的,「阿姨,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
「為什麼?」
程漾居然不由自主地跟著安安的節奏走。
安安眨了眨眼睛,不掩飾對程漾的反,「因為,是我爸爸讓我來的啊,爸爸和我說,有怪要欺負媽媽,我本來還不信,現在看來,是真的有怪呢。」
我這才知道,原來是程錦時告訴安安的。
「爸爸?」
程漾怔了一下,隨即捂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媽媽有多專呢,原來這纔多久,就給你找了新爸爸啊?」
「不是!我程梓安,我隻有一個爸爸,他程錦時。」
安安頗為認真地糾正的話,眼神裡,已經浮現了從未在他眼中出現過的鄙夷。
畢竟,沒有什麼比對一個小孩子說,他的爸爸死了,更讓小孩子厭惡了。
程漾目閃爍,有些慌張的爬起來,「你,你什麼意思?」
「我是在告訴你,我爸爸還在呢,你欺負我媽媽!」
安安仰著小腦袋,扔出這枚炸彈。
程漾有幾秒的慌,本不敢相信,「你胡說!」
我看見程漾的反應,連忙彎腰把安安抱起來,這回他沒拒絕,還配合地摟住我的肩膀,還湊在我耳朵旁道「媽媽,這個阿姨真蠢,做怪難道不需要智商嗎?」
他作雖然是湊著我耳畔的,但聲音卻一點都沒有低。
程漾氣得跳腳,「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沒聽見嗎?看來阿姨不止沒什麼智商,連聽力也不太好呢。」
安安這會兒,全然沒有了剛纔在外麵誇員工時的萌,從板著的小臉,到冷冷的語氣,無一不著對程漾的嫌棄。
程漾惱怒,撲過來就想打安安,「我今天非要教訓教訓你!」
我騰出一隻手擋住,將安安護好,冷聲道「我的孩子,不到你來教訓,你有這時間,不如好好教訓教訓自己。」
說著,我頓了頓,笑著開口,「對了,我兒子沒有騙你,他說的是真話。」
「什麼……」
程漾聽見我這句話,怔住,「哪一句?」
「程錦時沒有死,昨天晚上,我還和他一起回的家。」
我語很慢,每說一個字,程漾臉上的驚愕就多一分。
我也明白了程錦時為什麼會讓安安來公司,大抵就是為了,讓安安告訴程漾這個訊息。
讓們行事,能有所顧忌。
不過,我也清楚,現在程漾、傅岑然,還有寧振峰,已經騎虎難下了,哪怕告訴們這個訊息,事也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程漾臉由紅變青,由青變白,不敢置信地搖搖頭,「不,不可能!他死了,連警察都公佈了他的死訊!墨家還給他舉行了追悼會!」
「信不信由你。」
我也懶得和解釋,朝安安道「妹妹呢,怎麼隻有你一個人?」
「陳璿姐姐帶貝貝去樓下買蛋糕了。」
安安趴在我的肩膀上,乖順地回答道。
我無視掉還在愣的程漾,哄著安安,「那我們去找找妹妹。」
「寧希!」
程漾聲音尖銳地住我,「你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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