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淚倏然落，他的每一個腳步，都像踏在我的心尖上，帶來陣陣迴響。書趣樓()

我完全沒想到他會來，空的心，像是被一團棉花填滿。

警察開啟門，程錦時一把抱我，看得出很張，聲音有些悶，「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肚子疼……」我哭著道。

他神一斂，打橫將我抱起來，大步往外麵走去。

在他懷裡，我渾都鬆懈了下來，覺肚子似乎也沒有那麼疼了。

他一邊走，一邊對警察道「剩下的事，我會讓律師配合你們。」

警察聽了他的話，也沒再說什麼。

我不知道程錦時用了什麼辦法，隻是覺得很踏實。

警察局外大雨傾盆，天彷彿被捅了個窟窿。

他的車停在門口，他把我放在副駕駛，又替我繫上安全帶，再繞著車頭坐進駕駛座。

饒是剛才一直有警察幫忙撐著傘，他的後背仍然了大半，眉眼間都是水汽。

而我的上，滴水未沾。

他開著車，疾行駛在道路上，去到了警察局附近的醫院。

「問題不大，就是沒休息好造的，回家好好休養幾天，孕期不要太過勞累，盡量保持心愉悅。」

醫生的話讓我放下心來。

程錦時的臉也緩和了些許，他又抱起我離開醫院，帶我去了一個小區。

他停穩車時，我這些天的委屈傾盤而出，紅著眼睛開口，「外公去世了……」

我知道自己和他沒什麼關係了，沒必要和他說這些。

但就是忍不住，也許在我心裡，他一直都是我真正依賴的人。

他眸中滿是心疼，又一次把我摟進懷裡，寬厚的大手一下一下著我的背，「對不起，我這幾天在國，今天早上纔得到訊息，是我來晚了，對不對，對不起……」

我拚命搖頭，在他懷裡泣，「不怪你，謝謝你……」

在我最絕的時候，是他帶著我離開。

他吻了吻我的額頭，抱著我進門，「今晚就睡這裡，嗯？」

今晚，我隻想和他在一起。

而且，到他後背的一片潤，我更是說不出拒絕的話，「嗯。」

這公寓，我沒有來過，裝修風格就和程錦時這個人一樣，著慾氣息。

應該是除了我們以前那套婚房別墅外，他最常來居住的地方。

不知道我是第幾個，他帶到這裡來的人。

「隻有你。」

我出神時，他把我放在沙上，吻著我的耳說道。

沒料到他會看破我的心思，我頓時偏開頭，不太自然的推了推他，「你快去洗澡吧。」

「嗯。」他低低應了一聲，去浴室放水，沒一會兒，又走出來，朝我招手，「你來這間洗，我去另一間浴室。」

我心中微暖，也確實很累，便沒有猶豫，起去洗澡。

洗完澡，已經快淩晨一點。

我出浴室時，他躺在房間的床上，看見我出來，起拉著我坐在床沿上，上吹風機幫我吹頭。

耳朵旁是嗡嗡嗡的風聲，他修長好看的手指穿梭在我的間，給我一種，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的錯覺。

不對，我們在一起時，他並不會這樣。

可能是這些天太累了，也可能是因為蜷在他的膛裡，我睡得格外安穩。

翌日，我心中記掛著外公葬禮的事，朦朧間驟然驚醒，外麵的天還未亮。

我從床上坐起來，程錦時已經不在了。

我心裡一空，下心裡的難過，下床穿鞋。

「怎麼這麼早就醒了？」男人忽然穿著睡袍從浴室出來，下上還有白白的剃鬚膏。

原來他沒走。

可能是因為以前被丟下太多次，我已經沒有一點安全了。

現在看見他，我不由放鬆下來，「我以為你走了。」

「傻瓜。」

他走過來，單手扣著我的後腦勺，彎下腰，看著我的雙眸，「別怕，不會再丟下你了。」

他溫的聲音，擊中我的淚腺，我低下頭憋回眼淚，「我幫你刮鬍子吧。」

他強行將我摁回床上，「時間還很早，再睡一會兒。」

「今天是外公的葬禮，我得提前去安排。」

說到這個，我頭滿是苦。

他了我的額頭，「我會去安排的，你聽話，再睡一會兒，晚點我讓陳琳來接你參加葬禮。」

我愣愣地看著他，沒想到他已經幫我做好打算了。

他明明可以讓陳琳去安排葬禮，但還是選擇了親力親為。

我心裡最後一道防線被攻破，不過還是希能親自辦外公的葬禮，他沒辦法，隻能同意。

我們到殯儀館時，天方剛出魚肚白。

我原以為自己能妥善安排外公的葬禮，可是一到殯儀館，聽見那些哀樂，我已經麻木的悲痛，又鋪天蓋地的湧了上來。

特別是當親戚問到小姨為什麼沒來時，我更是悲憤加，滿心都是淒涼。

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要怎麼告訴這些親戚，小姨他們一家三口，在外公骨未寒之時，就已經用外公拿命換來的賠償款去度假了？

全程都是程錦時在安排，一直到外公下葬，我在恢復了許理智。

幾天前，還恢復得越來越好的外公，此刻隻剩下一座冰冷的墓碑……

我撲通一聲跪下去，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從此……我真的沒有親人了。

真正疼我的人，都走了。

我現在誰也沒有。

隻有我自己。

程錦時也跪了下來，連磕了三個頭。

他沒有起來，而是耐心地等著我。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所有親戚都離開，一雙有力壯的手臂把我抱住，他沒說話，隻是輕拍著我的後背。

似乎是在告訴我，我還有他。

過了很久，我的緒慢慢平復下來，他用拇指揩掉我的眼淚，「走，我們回家。」

我們回家……

這四個字，一下子中我心最的那弦。

我在地上跪了太久，站起來時雙又疼又麻，他徑自抱起我，作溫，像是在對待什麼珍寶一般。

車子一路往市中心開去，駛一個去年剛完工的新樓盤，是寸土寸金的地段。

我有些不解，「不是回家嗎？」

我以為他會帶我回昨天那公寓。

他神地勾了下角，「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我好奇地跟著他下車，走進一棟樓的電梯，他按下二十九層。

到達樓層後，他牽著我走出去，拿出一把鑰匙開門。

是一套複式公寓，坐北朝南，有一麵全落地窗採，寬敞明亮。

我站在落地窗前，幾乎可以俯瞰大半個市中心。

「你買了這套房？」

話一問出口，我就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有些多餘。

「嗯，買了，送給你。」

他從我後緩緩圈住我的腰，將我收攏在他懷裡，溫熱的挲著我的耳畔，「小希，我們的，在這裡重新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