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年輕,底子極好。這一胎也生得頗為順利。
孩子出生后,阿蘿疲倦地閉目休息。
佑哥兒心疼不已地為阿蘿拭額上的汗珠,滿心滿眼都是妻,沒顧得上看一眼剛出生的兒子。
報喜的嬤嬤很快喜滋滋地回了產房,見狀也覺好笑。將拭干凈以小小的紅被褥包裹的男嬰抱了過去:“殿下睜眼看看,小皇孫的眉眼生得真俊。”
不但臉生得俊,哭聲也是一等一的響亮。
阿蘿睜開眼,一張紅紅的小臉映眼簾。
其實,剛出生的孩子,全紅通通的,像個小猴子一般,哪里看得出丑俊?可阿蘿一看之下,心中已生出了無限的和歡喜。
小小的鼻子,小小的眼,一張小張得老大,哭聲震耳。
沒錯,我的兒子確實生得俊俏啊!
阿蘿熱切又專注地看著孩子,輕聲喊道:“佑哥哥,你快些瞧瞧,我們的兒子生得多俊俏!”
佑哥兒也在看著孩子,越看越喜歡,笑著說道:“眉眼生得像你,哪有不俊的道理。”
阿蘿想手抱一抱孩子,卻沒力氣,轉頭對佑哥兒說道:“你將孩子抱過來,放在我邊。”
佑哥兒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雙手捧起孩子,就像捧著稀世珍寶一般。慎之又慎地放在了阿蘿的邊。
阿蘿一側頭,和兒子相對,心里很是歡喜。
說來也奇怪,原本哭鬧不休的男嬰,到了親娘邊,竟然不哭了,砸吧起了紅潤的小。
阿蘿看著十分稀奇:“孩子怎麼不哭了?”
佑哥兒不怎麼確定地猜測:“大概是嗅到你上氣味了吧!”
“他總是砸吧著小,是不是了?”初為人母的阿蘿,心里涌著激烈又奇異的緒,聲音又輕又。
佑哥兒仔細觀察兒子砸吧的可憐模樣:“嗯,定是了。我讓人去娘來。”
宮中其實是沒有娘的。在宮中伺候的,要麼是,要麼是宮。只有嫁人生了孩子的婦人,才有水。
阿蘿有孕后,謝明曦命人在京城里挑了幾個康健的娘進宮,教導宮中的規矩,好吃好喝地養著,這幾個娘,既有生了兒,也有生了兒子的。水也有講究,嬰和男嬰吃的水不同。阿蘿肚中的孩子不知是男是,便各挑兩個備下。
現在阿蘿生了兒子出來,其中兩個娘便可打發出宮,留下另外兩個。
阿蘿看著兒子,心里生出心疼和不舍,低聲道:“佑哥哥,我不能親自喂養,想想怪對不住兒子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臨盆前歇了一個月沒上朝,接下來再做月子。等出了月子之后,就得重新朝議政。既沒多時間陪伴孩子,更無空閑喂養孩子。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佑哥兒見阿蘿自責又失落,忙笑著安道:“你沒空閑,我時間多的是。我已經告了長假,翰林院的差事暫時放一放。等兒子滿了周歲,我再去當差。”
反正,翰林院他一個沒什麼大礙,兒子邊沒有親娘相伴,萬萬不得他這個親爹了。
這都是小夫妻早就商議好的事。阿蘿心里不是不愧疚。只是,他們夫妻兩人,總得有人陪伴孩子,只得委屈佑哥哥了。
……
孩子被抱走喂,阿蘿沉沉睡去。
這一睡,便是大半日。
待到再睜開眼,已是傍晚。
產房里被收拾過了,依然有些淡淡的腥氣。數盞燭臺一同燃著,屋子里明亮如白日。佑哥兒已經被到了一旁……
天子盛鴻霸道地占據了床榻邊的最佳位置,目中滿是關切:“阿蘿,你總算醒了,現在覺如何?”
畔的謝明曦,難得的滿臉溫之:“阿蘿,你睡了大半日,定然了。我令人備了清淡的米粥,你先吃一些。”
圍在床榻邊的,還有顧山長梅太妃林微微等人。
阿蘿心里涌起被眾人關切的幸福,笑著應了:“母后這麼一說,我頓覺腸轆轆。”
還有力氣開玩笑,可見神不錯。
謝明曦仔細地打量阿蘿一眼,見阿蘿面還算紅潤,心里頗為欣。
子生產是一道鬼門關,也最耗力力。纖弱的子,熬不過去撐不住絕不罕見。好在阿蘿自小習武,十分康健,生產順遂不說,定然也能很快恢復。
粥送來了。
佑哥兒勇敢地湊到床榻邊,在岳父不滿的瞪中拿過碗:“阿蘿妹妹,我來喂你。”
盛鴻想哼一聲,被謝明曦擰了一把,悻悻地將那一聲哼忍了回去。
阿蘿在眾人殷切的關中,由夫婿伺候著喝了一碗熱粥。剛生完孩子,不宜進食過多,吃完熱粥,阿蘿神更足了幾分,要看孩子。
吃飽喝足尿過換過了尿布重換了包裹的男嬰被抱了過來。
在阿蘿睡覺的時候,眾人都看過孩子了。再看一回,愈發覺得俊俏。于是,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夸贊起孩子來。
“孩子生得像阿蘿,眉眼特別俊俏。”不用想也知道,這定是盛鴻說的。
“我覺得,孩子也生得像親爹。”這是來自林微微的肺腑之言。
謝明曦抱過孩子,笑著說道:“可真夠沉的,比阿蘿出生的時候重一些。”
說起這個,林微微就滿心愧疚:“佑哥兒七個月早產,出生的時候像小貓一般,輕飄飄的。這一點定是像阿蘿。”
像阿蘿好啊!孩子健康活潑。
眾人會心一笑。
……
皇孫這一輩從木子旁,天子為皇孫起了名字,單字一個樺,名就樺哥兒。
皇太生子的喜訊,在這一日也迅速傳遍京城。
國有儲君,人心安定。儲君又有了子嗣,大齊江山后繼有人,這是值得慶賀的大喜事。百們人人高興。
喜訊傳至謝府,謝尚書滿面喜,給下人多發了一個月的月錢做賞錢。
喜訊傳至陸府,陸閣老捋須而笑,默默決定在首輔的位置上再撐幾年。
為朝臣,為國朝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都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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