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的,正是一生中最最朝氣蓬之齡。
阿蘿此時目中閃著晶瑩的芒,更是得璀璨奪目。
謝明曦扯了扯角,淡淡一笑:“記住你今日說過的話。”
沒等阿蘿點頭,又對盛鴻說道:“阿蘿已從書院結業,如今閑著無事。從明日起,就讓阿蘿去移清殿里伺候筆墨吧!”
金鑾殿是朝會議政之,在百心中,亦是皇權的象征。要朝聽政,就得金鑾殿。
移清殿則是天子批閱奏折宣召臣子議事之,看似不及金鑾殿顯赫重要,其實,在移清殿里倒能接到更多更的朝政瑣事。
阿蘿眼下暫時進不得金鑾殿,那就先進移清殿好了。
盛鴻略一思忖,也覺這個主意極妙:“好。阿蘿,從明日起,你就隨我去移清殿。”
想了想,又代幾句:“每日金鑾殿皆有小朝會,要耗費半日的時間。小朝會散了之后,我才會去移清殿。你初進移清殿,不必急著做什麼,多看一看聽一聽。聽懂了很好,聽不懂的,私下里問我,我再一一教導你。”
如此又仔細的教導,正是一國儲君才有的待遇。
阿蘿自便盡父母寵,尤其是盛鴻,更是舉世無雙的絕世好親爹,待阿蘿如珠似寶。
阿蘿聞言心中歡喜,沖親爹甜甜一笑:“是,多謝父皇。”
盛鴻舒展眉頭,和謝明曦對視一笑。
就在此時,魏公公近低聲稟報:“啟稟皇上,寒香宮里的琴瑟奉太妃娘娘之令前來,請皇上去寒香宮一趟。太妃娘娘有要事和皇上相商。”
要事?
梅太妃能有什麼要事?
顯然是聽到了朝中的風聲,驚疑不定,要問一問他。正好趁著此次機會,和梅太妃說個清楚明白。也免得有人在梅太妃耳邊慫恿挑唆。
盛鴻眉眼微沉,略一點頭:“朕這就過去。”
阿蘿出人意料地也張口道:“父皇,我也隨你一起去。”
盛鴻有些訝然,畔的謝明曦也道:“我也一同去吧!”
也好,一家三口都去就是。
盛鴻想了想,點頭應下。
……
寒香宮。
梅太妃消息不算靈通,不過,朝中出了這麼大的事,在后宮的梅太妃既不是聾子,總能知曉。
此時,梅太妃滿面焦灼,眉頭皺,心中更是憂慮急切。
不行!一定要好生勸一勸兒子。
立戶什麼的,也就罷了。讓阿蘿進朝堂聽政,這如何能使得。這……這可是會被眾人所指的事,甚至會落下千古罵名!
萬萬不可啊!
“啟稟太妃娘娘,皇上來了。”宮恭敬地來稟報。
梅太妃立刻起相迎,沒想到,盛鴻不是只前來,畔還有謝明曦阿蘿母兩人。夫妻兩人領著兒阿蘿一并見禮:“見過母妃。”
阿蘿的聲音夾雜其中:“阿蘿見過皇祖母。”
梅太妃:“……”
這讓還怎麼張口!
梅太妃一口氣生生地堵在嚨里,怎麼也吐不出來,臉孔迅速泛紅。
是被氣的!
盛鴻如今心腸也多了,先張口吩咐,令所有宮退下。只留下了琴瑟。琴瑟眼見著帝后攜著阿蘿公主和梅太妃相對而立,頗為自己的主子心酸不已。
瞧瞧這算怎麼回事?
至親的母子兩個離了心,頗有些對峙的意味。謝皇后和梅太妃早就不和,如今就連阿蘿公主,看著梅太妃的目也帶著疏離和戒備……
只怕過了今日,梅太妃便真的眾叛親離,要孤家寡人了。
琴瑟陡然生出一沖,想阻止主子張口,免得事落無可挽回的境地。奈何此時此刻沒有說話的余地。
梅太妃腔一怒火已沖口而出:“聽聞今日朝上,有人上奏折,讓阿蘿也一并朝聽政。這等荒謬無稽出諂迎上的佞臣小人,不知皇上打算如何置?”
盛鴻目微冷,聲音倏忽沉了下來:“陳湛他們三人,既是朕的知好友,亦是朕的親信之人,更是大齊未來的肱骨之臣。母妃請慎言!”
梅太妃咬牙怒道:“皇上可別昏了頭!后宮不得干政,這是祖宗先例。歷數前朝,便是最昏庸的帝王,也未有過令子朝的昏庸之舉。皇上若執意如此,和昏君有何區別?別說朝中群臣反對,我也不能坐視不理……”
“祖母!”阿蘿忍無可忍地打斷了梅太妃:“父皇只我一個兒。幾位堂兄皆能朝聽政,為何我就不行?”
梅太妃怒目相視:“你是個姑娘家,就該有姑娘家的樣子!”
“姑娘家應該是什麼樣子?皇祖母自己亦是子,為何對子這般輕蔑鄙薄?”
阿蘿也被梅太妃理所當然的憤怒激怒了,詞鋒陡然銳利:“我是父皇母后唯一的骨,被父皇母后心教養長大。論聰慧,論才學,論勤,我樣樣都勝過堂兄們。在蓮池書院讀書五年,我每次月考歲考皆是第一。結業考試,我亦是最出眾的。”
“為何在皇祖母口中,我倒比堂兄們都低一等?”
“堂兄們能做的事,我為什麼就不行?”
“今日,我便對皇祖母直抒心意。朝堂,我非進不可。聽證議政,我也會潛心學習。我盛蘿,不會令父皇母后失,不會辜負自己這一生!”
以盛鴻之城府,謝明曦之冷靜,聽到這一席鏗鏘有力的話,也覺心神激。
而梅太妃,哆嗦了一回后,直接被氣暈了。
……
梅太妃常年養病,李太醫常駐寒香宮。梅太妃一暈厥,李太醫立刻前來為梅太妃看診。
梅太妃氣急攻心,扎了金針后,很快悠然醒轉。
一睜眼,阿蘿年輕麗充滿銳氣自信的臉孔頓時映眼簾。
梅太妃心中一痛,淚水涌了出來:“阿蘿,皇祖母知道你是聰慧出眾,是個好孩子。可你……你做什麼不好,為什麼偏偏要進朝堂?”
更多的話,梅太妃也說不出口了,只淚流不已。
阿蘿氣暈了梅太妃,心里有些愧疚,語氣緩和許多,卻依然堅定:“皇祖母,你好生看著,阿蘿不會讓任何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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