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仇敵相見

夏晴暗暗歎了口氣，若不是恨之骨，古皓然如何會在這種場合失態。還好他此刻隻是個丫環，冇人注意他。

朱如玉看到朱儉，便想坐到他旁邊去，對夏晴出一個友善的微笑，朝走來。

忽的，朱如玉似乎踩到自己的角，輕呼一聲，形趔趄傾倒，恰好倒向古皓然的方向。

古皓然本可以扶住朱如玉，誰知他極其厭惡的迅速朝後退去，任由朱如玉摔倒在地。

朱如玉不愧是舞技高超，摔倒的時候迅速扭轉形，長臂撐地，擺了個人醉臥的造型。摔跤都能摔得這麼麗優雅，讓人浮想聯翩，大概也隻有朱如玉能做到。

隻是，當朱如玉抬頭，不經意間看到古皓然的臉時，整個人頓時像被空了所有力氣般癱倒在地。死死盯著古皓然的臉，震驚，痛苦，悔恨，愧疚等種種複雜緒織在臉上。

古皓然也看著，隻是神已經恢複平靜。夏晴鬆了口氣，這小子總算控製住了自己的緒。

朱儉迅速起，將朱如玉拉起來，惱怒的看向古皓然，“你怎麼回事？明明看到人要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嗎？”

裝打扮的古皓然變化其實非常大，臉上塗了一層水不說，擎天還用特殊手段在他鼻頭上點了幾顆小雀斑，眼角點了一顆淚痣，夏晴若不是提前知曉，怕也不容易認出來。也正因為如此，纔敢帶他來參加這種場合。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夏晴越是帶著古皓然到拋頭麵，越是冇有人會懷疑他的份。隻是冇想到朱如玉看到古皓然反應會這麼大。朱儉倒是冇什麼反應，估計一點都冇看出來。

麵對朱儉的質問，古皓然低下頭，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用細弱蚊蟲的聲音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是怕不小心衝撞了小姐，這才後退的，奴婢知錯了！”

朱儉還想責罵，朱如玉勸住了他，“四哥，我冇事，不必怪罪，是我自己不小心！”

朱如玉說完後看向古皓然，平靜的說：“抬起頭來！”

古皓然依言緩緩抬頭，一雙明亮的眼眸水汪汪的，神間寫滿害怕和委屈，他楚楚可憐的說：“小姐恕罪，饒了奴婢吧！”

夏晴不歎服古皓然的演技和忍，麵對仇敵，他居然能夠放下男子段，裝作子對仇人卑躬屈漆，他的心裡必然是屈辱的、仇恨的、痛苦的，然而他卻可以將一切掩藏下去，忍下去。這樣的他，終有一天可以達所願吧……

朱如玉盯著眼前這個戰戰兢兢的丫環看了又看，方纔明明從臉上看到古皓然的影子，那眼神那表都和古皓然無比的相似，還以為是他來複仇了，嚇得渾無力，可現在無論怎麼看，都尋不到古皓然的半點影子。

朱如玉暗自歎息，冇有人知道，自從古家被滅門後，便經常夢到古皓然持著一柄長劍殺朱府，一顆顆人頭隨著他的劍舞飛落，漫天鮮將他全染紅……甚至白日裡，也經常看到他的幻影，渾浴，用一雙充滿仇恨和痛苦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質問……

剛纔，大概也是的錯覺吧……古皓然已經死了，哥哥們親自去驗過，確認是他！他不會再回來了！

“無礙！”朱如玉擺擺手，在朱儉旁邊的位置上坐下，然後捂住心口。

“朱小姐冇事吧，看樣子好像心口疼？都怪小然笨手笨腳的冇有及時扶住朱小姐，還見諒！”夏晴向朱如玉，誠懇的說。

“我冇事，多謝夏小姐關心！”朱如玉放下手臂，看向夏晴，問道，“小然，是夏小姐的丫環嗎？”

“嗯！小然本來是閒王府的丫環，人雖然不太機靈，但會點皮功夫，我便向閒王討了來！”夏晴毫不臉紅的利用了閒王，因為小然隻有出自閒王府，纔會讓人永遠查不到任何線索，除非閒王出賣。

“閒王對夏小姐倒是有求必應！”朱儉座，話道。

夏晴點點頭，“嗯，閒王慷慨大方，溫，是個大好人！”

朱儉本意是想調侃夏晴，冇想到一點也不害，還把閒王誇了一番，他端起茶杯，向皇上左下方的位置，幽幽道：“你說的大好人出場了！”

夏晴隨之去，便見南宮瑾依舊坐在那把絕倫的椅子上，被絕塵雙手托著，緩緩靠近皇上專門為他留出的空位。

他依舊一白，長長的墨發高高束起，用白的髮帶纏繞，出潔的額頭和眉間那點華的硃砂，看上去比以往神了許多。

從夏晴這個方向去，隻能看到他的側臉，完的弧線，秀的鼻梁，水紅的薄，修長的脖頸，組合在一起，彷彿從畫中走出來一般，讓人驚豔。

悉又陌生的驚豔。

南宮瑾就是能做到這一點，同樣是他，每次出場卻都能帶給人不同的覺，明明已經見識過他的絕風華，卻還是會如同初見一般為他驚豔，為他傾倒，為他迷醉。當然，前提是，隻看他的上半！

寧梓凡和寧欣接著場，他們坐在第一排的上位，寧梓凡一藍錦袍，寧欣一紅長，兄妹二人有說有笑，看上去親無間。

據說，此次宴會除了為夏侯慶功外，還有一個重要目的，就是敲定和西涼聯姻的人選，無論是讓子嫁給寧梓凡，還是讓男子迎娶寧欣，都必須選出一個人來，促兩國聯姻。

人選未定，所以在場所有未嫁娶的年輕男皆有機會。

不久後，皇上攜朱皇後、蘭貴妃、蘇貴妃等人到場，眾人跪拜之後，宴會正式開始。

皇上此次果然給足了夏瑞風麵子，宴會一開始，他便親自起，向夏瑞風敬酒，“定國侯不畏艱險，為護國出生死，生命垂危之際仍不忘忠報國，能得此等賢臣良將，實乃朕之福！夏卿，一路辛苦了！”

夏瑞風端著酒杯跪地拜謝，“忠報國本是微臣分之事，蒙皇上隆恩，微臣惶恐之至！”

“卿不必過謙，你的功勞，朕必將銘記在心！”皇上衝夏瑞風做了一個敬酒的作，仰頭乾了杯中的酒。

“謝皇上恩典！微臣必將為皇上為慶國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夏瑞風拜謝之後也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兩人相視一笑，眼眸中有著彆人看不懂的默契。

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目齊齊投在夏瑞風上，試問天下有幾人能得皇上如此厚？起碼皇上親自向臣子敬酒還是頭一回！

夏晴一直注視著二人，覺很不對勁，皇上似乎在向夏瑞風承諾什麼，而夏瑞風也分明是在向皇上表態。皇上此舉分明是將夏瑞風推向了風口浪尖，夏瑞風站的越高，看他不順眼想把他拉下來的人也會越多，皇上和夏瑞風兩人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但他們還是如此高調的做了。

夏晴想不明白，父親肯定知道爬的越高，摔的越痛，他明明是一個睿智低調的人，此次卻如此高調，難道是被皇上的？

皇上都敬酒了，其他大臣自然紛紛效仿，爭先恐後的向夏瑞風敬酒。場中一時非常熱鬨，有很多想和夏家攀關係的小輩們也紛紛前來和夏晴夏名揚兩人套近乎，大家都是聰明人，都清楚夏侯以後準備大力培養夏名揚，以前那些曾經在學堂欺負過他辱罵過他的人也紛紛前來道歉。

夏名揚跟著寧梓凡混了一段時間，武功冇學會太多，派頭倒是學了不，他以茶代酒，學著寧梓凡的作一副小大人的樣紛紛回敬，而且將謙詞敬語說得溜溜的，倒是冇給夏侯丟臉。

一敬酒之後，皇上說道：“夏卿，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朕不久前將晴晴許配給瑾兒了，數日後便是兩人婚期，你我君臣以後便是親家了！”

夏瑞風放下酒杯，正準備說什麼，寧梓凡忽然起，朗聲道：“皇上，承蒙三年照顧，在下不勝激，如今即將辭行，在下唯有一個請求，皇上應允！”

“寧太子請講！”皇上道。

寧梓凡環顧場中一眼，目掃過夏晴時，對微微一笑。

夏晴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果然，下一刻便聽寧梓凡道：“在下已到婚配年齡，正妃之位尚缺，特請皇上賜婚！”

皇上哈哈大笑，“好，這是大喜事！寧太子隻管說你看上了哪位公主或者小姐，朕定允你！”

場中所有未出嫁的子頓時雙眼放，耳朵豎起，臉上出濃濃的之，期盼著能從寧梓凡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寧梓凡仰頭，擲地有聲道：“在下求娶定國侯千金夏小姐！”

一語驚四座！所有人都懷疑自己聽錯了，出無比驚詫的神，紛紛轉頭看向夏晴，連夏瑞風都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家兒。

夏晴端起茶杯，在眾人注視下淡定的喝了一口茶，然後對旁的夏名揚說道：“這茶味道不錯！”

夏名揚聞言也喝了一口，然後回道：“嗯，是很好喝！”

姐弟倆旁若無人的舉讓眾人再次驚。

短暫的沉默後，皇上開口道：“寧太子，你若說旁人朕都可以允你，但晴晴已經和瑾兒定了親，朕金口玉言，親自下的旨意，又怎可隨意更改？你這不是故意讓朕為難嗎？”

皇上的語氣著明顯的不快，顯然把寧梓凡的請求當了**的挑釁。

寧梓凡不急不忙的說：“在下知曉這個請求有些無禮，但在下並非有意冒犯，還請皇上聽在下一言！”

“不管你怎麼說，和三哥的婚事已經定了，你不可能娶的！”南宮明玉實在憋不住了，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