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臨總是要去黎國和姐姐、外祖母團聚的,並且還要見見外祖父還有舅公他們。早前殷珩說會安排這件事,黎煥本以為他是走不開的,就自己帶著兒子去。眼下聽他提起,難免詫異。
他現在好歹也是攝政王吧,能三天兩頭地往別國跑嗎?
結果殷珩應道:「正好有些事二次出使。」頓了頓,又低低道,「總得正式去拜見嶽母,向賠罪的。」
黎煥道:「你走了,這裡的事怎麼辦?」
殷珩道:「有大將軍和首輔看著,不妨事。」
***
黎國,阿憐暫住在侯府這邊。
長公主和阿憐都在焦急等待著殷國那邊的訊息。
這日,長公主終於收到了黎煥寫來的信。把信拿在手裡,一時沉甸甸的,竟不敢開啟。
老夫人和商侯、阿憐都張地著。
阿憐弱弱地出聲道:「外祖母,你快拆信啊,我弟弟他到底怎麼樣了……」
長公主深吸一口氣,手指仍是止不住發,最終緩緩開啟了書信。
長公主是一邊看一邊淚如雨下。
阿憐嚇壞了,也跟著哭。
長公主道:「阿憐,你弟弟真的還活著……你爹孃已經找到他了,咱們一家人終於可以團聚了……」
老夫人迫不及待地手道:「快給我瞅瞅。」
對於孩子從小離散、失而復得這種事,老夫人還是比較揪心的。因為長公主就是從小失散了,時隔三十年才尋回來。
老夫人快速瀏覽一遍,不笑逐開道:「找回了就好,找回了就好。」長公主喜極而泣,看得老夫人也不眼眶泛潤,安道,「快別哭了,這是好事。再過不了多久,宜頌就能帶著那孩子回來給你看了。」
商侯安地握了握長公主的手,拭了拭眼淚,破涕為笑道:「娘說得對,是我太激了,一時沒忍住。」
長公主隻要想著,阿臨這些年定是吃了很多的苦,就忍不住淚意再次上湧。
長公主過來攙扶老夫人,道:「娘,時候不早了,我先扶您回屋歇息吧。」
老夫人剛才一起,與長公主相攜著沒走出兩步呢,怎料長公主忽覺眼前一花,接著人就失去了知覺。
見長公主這一暈厥,老夫人驚呼一聲,商侯立刻過來將長公主接住。
商侯抱著長公主匆匆回院,老夫人連忙令嬤嬤道:「快,快去把大夫找來!」又先嬤嬤腳慢,老夫人改口道,「阿爍你快些,你去!」
話音兒一落,門口的阿爍便如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商侯把長公主放在榻上,也仍沒醒,眼角還是的,像掛了細小的珠。
老夫人隨即也牽著阿憐趕了過來,進門便道:「怎麼樣啊?方纔還好好的,這怎麼回事?」
商侯捺下焦急,沉聲道:「兒子也不知道。」
阿憐地抓住老夫人的手,要哭要哭道:「外祖母不會有事吧……」
老夫人道:「不會的不會的。」扭頭看向外邊,「大夫怎麼還沒來?」
阿爍把大夫拎來時,大夫氣不迭。這大夫是素日侯府裡的客座大夫,進門後先順了兩口氣穩了穩心神,方纔在床邊坐下,隔著床帳給長公主診脈。
大夫不吭聲時,房裡其他人也不敢吭聲,靜得彷彿連空氣都停滯了一般。
大夫反覆診了數次,確認了數次,商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開口道:「到底如何?」
而後便見大夫臉上喜漾開,終於收了手,起揖道:「恭喜侯爺,恭喜老夫人,侯夫人這是有喜了啊。」
此話一出,老夫人頓時激不已,聲音都了起來,道:「可當真?你沒有診錯?」
大夫道:「我已確診了數次,無錯。」
老夫人一連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屋子裡的嬤嬤們無不是喜悅洋溢之。
商侯看著帳中的長公主,略微糲的大掌握著的手,又生怕把握痛了,不得不鬆開一些。
商侯素來沉穩,可此時也不住,麵上真流,手去輕輕捋了捋長公主鬢邊的髮。
他問大夫:「那為何會暈倒?」
大夫道:「從脈象來看,侯夫人近來應是憂思過度,加上今晚緒起伏大,一時了胎氣。無大礙,隻要喝兩副安胎藥,這些日再好好調理便是了。但往後需得注意穩定緒。」
老夫人連連應下,親自送大夫出去,還讓其他下人也一應退下,留下商侯單獨在房裡陪著。
後長公主幽幽轉醒時,張眼見房中燭火依稀,商侯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一直握著的手。
見醒來,商侯忙將扶起,拿了枕靠坐著,問:「怎麼樣,可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長公主還有些茫然道:「我不是扶娘回院歇息麼,怎的在此?娘可睡下了?」
可思來想去,就是想不起自己有攙扶著老夫人回到院中的景。
商侯眼神深深地鎖著,看得長公主心頭無端悸得慌,下意識地問:「怎麼了?」
商侯低沉道:「方纔你暈倒了。」他握著的手拿到邊親了一下,再也抑製不住角的笑意,又道:「我們有孩子了。」
長公主直接愣在了當場。
被商侯攬了懷,倚在他懷中良久方纔回過神,喃喃道:「有孩子了?」
商侯低低「嗯」了一聲。
長公主倚在他懷裡低低笑出了聲,眼角有些發紅。
一直想給他生一個孩子啊,原以為這個年紀是不能了的,可沒想到竟然真的有孕了。
長公主埋頭便環住了他,喃喃道:「是真的麼,你要做父親了……」
商侯擁著,寬道:「大夫說了,你緒不可以起起落落。」
長公主深吸兩口氣,這個男人讓到安心極了,點點頭道:「好,好。」
隨後嬤嬤送來的湯藥,服過以後方纔睡下。
第二日長公主起,還沒等去向老夫人請安,老夫人便先過了來,拉著長公主一陣噓寒問暖。
平日裡老夫人便待極好,眼下有了子,更生怕磕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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